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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了。皇帝就是要削弱武将对军队的控制,尤其是京畿武将对军队的掌控,一个武将能轻易调动指挥麾下军队,在皇帝看来,这隐患太大,毫无制约,就要将带兵和发兵的权力分开来。说到底,是要加强中央对兵权的掌控。
皇帝对兵制的想法可远不止调兵、领兵的两权要分离,他还希望军中实行轮流戍守的制度,当然,得一步步来,急不得。当前最重要的是,还是先对驻扎京畿大营的军队改革。
立即就有官员出来赞同皇帝的话,而且数量还不少。
邢太尉想说什么,终究是碍于形势,没有出言反对。
隋祉玉已向容定濯道:“此事交由容相来办。请容相尽快与兵部商议,拿出具体章程,务必将调兵与领兵权分开。”
容定濯目光不明,皇帝这只狐狸,这种挡刀子的事,倒是不拉孟宏简来办,而是交给他了。毕竟这项兵制改制必然会引起众多武将不满,到底不满到何等程度,会不会做出过激之事,还未曾可知。这是保护着孟宏简,叫这矛盾都冲着他来?
不过,容定濯想了想,冷笑片刻,还是道:“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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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太尉与邢燕夺都被带去了大理寺。
邢燕承下落不明。
邢觅楹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是邢觅甄赶来邢觅楹的帐中告诉了她。
邢觅楹乍闻之下,简直不敢相信。邢家发生这样的大事,可她的脚却受伤了,连走路都不得,便赶紧叫人去找沈嚣。
沈嚣听说邢觅甄去找过邢觅楹,正好赶回来,就见邢觅楹蜷着那只伤脚,从床上爬起来,看样子是打算要出营帐。他上前轻斥道:“你在做什么?脚不想好了?”
邢觅楹正是想去找沈嚣,见他自己回来,就去拉着他的衣袖,道:“沈嚣,你帮帮我,你去求求皇上好不好?你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你去求求皇上,放了我哥哥他们。我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是别人想要害他。”
沈嚣扶着邢觅楹重新坐下,伸出手轻抚了抚她单薄的背,算是安慰她激烈的情绪,这才慢慢说:“陛下自会让人查清楚,我说的话也没有用。”
邢觅楹一直都知道沈嚣冷酷,也知道他其实并不想娶她,但听他这样轻飘飘的回答,难免还是有些意难平,道:
“你这样说,其实就是不相信我大哥,是不是?说到底,我大哥和二哥留在京里,不就是作为质子,用来牵制我爹和大伯么?我大哥要是有那个心,当初在白云关打了胜仗就不会再回京!”
邢觅楹心急,说话不好听,沈嚣倒也不计较,任她宣泄,只道:“邢家冤不冤枉,不是我说了算。按理说,这样的事,陛下以往是叫勾沉司查办,今次特地指了大理寺林子驯主办,就是为了让我避嫌。”
邢觅楹好笑道:“你跟皇上是什么关系,别人不清楚,我却是知道的。皇上说是指了其他人主办,可他最信任的人不还是你?表面让你避嫌,实际上呢,我不信皇上会不让勾沉司介入。”
勾沉司的办案高手是最多,手段也是最多,皇帝怎么可能真的撇开勾沉司。
沈嚣看邢觅楹每天都笑嘻嘻的,只知道好吃好玩,似乎是邢家有意让她过得简单些,并不让她接触政事,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见她都说到这份上,沈嚣还是一直不说话,邢觅楹心里堵得厉害,索性不再跟他说话,也不再看他,甚至不准他的手再放到她背上。自己转过身去。
夫妻俩之间的氛围一时有些僵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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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有继续秋猎的意思,因昨天他打猎回去,顾磐磐嘴上不说,其实是觉得他身上血腥味重。
此次秋猎已办成事,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隋祉玉决定先在自己账里沐浴,换了干净衣裳,再去找顾磐磐。
顾磐磐倒是自己过来找皇帝了。她刚见过容定濯,就想来看看皇帝。要见到这两个人都好好的,她才能放下心。
顾磐磐到了皇帝这边,隋祉玉刚好沐身出来,她目光就往他身上扫:“陛下没有伤着哪里吧?”
“没有,磐磐放心。”隋祉玉随意披着件雪白的丝绫中袍,发梢氤氲着湿润水气,穿这样少,这个天似乎也不见他冷。
顾磐磐便上前,主动取过宫人手里的棉帕,自己帮他擦拭长发,问:“陛下不冷么?”
她都觉得有些冷了,开始穿薄薄的小袄,不再是夏天的丝裙纱裙。
隋祉玉享受着顾磐磐的照顾,回答她:“不冷。”
顾磐磐将隋祉玉的发尾用棉帕包裹起来,慢慢攒干,又忍不住问:“陛下,邢家这件事,会牵连到阿楹么?”女眷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会。”隋祉玉就知道她会问这个。
“那就好。”顾磐磐说完,欲言又止。
隋祉玉打量她的神色,过一会儿,道:“你是想问邢燕承?”
他太了解顾磐磐。她当初能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隋祐恒,能捡回一个黄疸婴儿,听说邢燕承失踪,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第117章 第117章
顾磐磐也看着隋祉玉,见他面色好似没有什么异样,才轻轻颔首。
然而她刚点头,耳珠就吃痛了一下。顾磐磐一怔,没想到陛下会咬她。可咬了一下之后,他又含着那小小白嫩轻吻逗弄,原本放在她腰间手也开始不闲着。
隋祉玉从理智上知道,顾磐磐若是对邢燕承失踪毫不在意,那才是冷血。但从私心上,他又不喜欢看到她关心其他男人,哪怕只是视为友人。
顾磐磐这下哪里还能不知他生气。她知道皇帝平时虽沉稳,但有时也像隋祐恒一样幼稚,脾气更是不小。忙稳住被他挑动心神,道:“臣妾没有别意思,也不是想要对陛下决定妄加干涉,就是随口一问。”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随口一问,隋祉玉也没再追究,只评价道:“磐磐,邢家欺上瞒下,做了不少侵害民利,不忠不义之事。”
顾磐磐一听这话便明白了,邢燕承不会像邢觅楹那般容易脱身。邢觅楹是女子,出嫁以后可以算作沈家人。邢燕承虽说已做了太医,但还是在邢家权力核心。虽然遗憾担心,但顾磐磐也清楚,若是邢燕承事涉及前朝,那就不是她可以说上话。
更何况,她也害怕,若是邢太尉真起事成功,皇帝要怎么办?先不考虑她自己命运将会如何,她是全然无法接受皇帝受到任何伤害和折辱。
或许是因顾磐磐第一次在公主府看到皇帝,那道身影就如天上月,远峰雪,在她心里,他只能活得那样尊崇高贵,若是跌到泥淖里遭人践踏,哪怕只是假想那画面,她都觉得无法忍受。
隋祉玉又道:“不过,邢燕承从离家做太医那天起,已有离心之意。还得看他自己造化。”
顾磐磐闻言,诧异看向皇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隋祉玉只道:“以后磐磐会知道朕意思。”
他不想再跟她说邢燕承。又低头覆住顾磐磐微张双唇,亲了许久,见她被他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