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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遇到这样的事。
容初嫣这时在外面道:“六叔。”她是听说容定濯到了,过来打招呼。
容定濯看看容初嫣,带着人来到外面,却是道:“容镇,先把二小姐带回去看押起来。”
容初嫣诧异一愣,才反应过来容定濯的意思。她这个叔叔从没有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看过她,让她身体不由轻颤,忙道:“六叔,皇后今日这事是个意外,不关我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容定濯不为所动,语气缓慢且有些阴冷:“初嫣,我念着你死去的父亲,又念在你从前不知皇后是你的堂妹,对你与陈芝芝所为没有追究到底。但你并没有悔改之意,今晚之事,是否与你有关,晚些我自会拿出让你心服的证据。你最好自己交代,是什么人在暗中指挥你行动。”
就凭容初嫣,哪有本事动得了九莲灯。
容初嫣一听,身体差点瘫软下去,想要说什么,却是已叫容镇迅速带离。
与容初嫣说完话,容定濯随即去了皇帝那边。
临时遇到这样的事,皇帝命人调查的同时,也就处理了一些政务。
所幸,今晚得到的并非只有坏消息。
罗移欣喜入内,朝隋祉玉道:“陛下,南边传来密报,允军渡过大明海,大胜昶国!闻悬大公子还亲手活捉了傅怀青!”
闻家不愧是善于水战,与皇帝在上江苑培养的水师配合默契,一战即有这样骄人的战绩。
隋祉玉闻言自是欣悦,看完军报,道:“很好,将此战报传告重要边镇。”当然,最关键的,是要让邢远效和邢远敬知道,南方稳定,皇帝没有后顾之忧,如果邢家不交兵权,就要安心对付他们了。
隋祉玉又道:“让闻悬进京献俘。”
容定濯就在这时也过来,通禀之后,隋祉玉让人请他进屋。
容定濯就道:“恭喜陛下。”这个时候收到战胜南昶的捷报,对皇帝来说,的确是个极好的消息。
他已听说隋祉玉进佛塔救顾磐磐的事,虽然顾磐磐不是一定需要皇帝去救,但皇帝愿入火塔,也让他对隋祉玉的态度有所改变。不管他过去与皇帝关系如何,至少现在,他们的确都视同一个女子为至亲。容定濯了解隋祉玉,他知道皇帝的高傲,是不屑于在这样的事情上作戏的。
容定濯看着隋祉玉,又道:“臣明日就写信给段家,让段家出来表态,支持兵制改革。”同时也是震慑邢远效等人。
陇西几大世家的态度很重要。容定濯和段家的关系是没得说,云家本身就是拥护皇帝,段家和云家都要跟邢家划清界限,甚至准备出兵镇压,加之有闻秋的骑兵压境,邢远效也不得不考虑实际情况。
可以说,收回邢家兵权已是十拿九稳。
第121章
翁婿都是聪明人, 话也不用说得太直白。从隋祉玉在漕运司一事有意退让,容定濯就明白皇帝的意思。现在为皇帝争取段家等武将世家的支持,也算他对皇帝表立场。
隋祉玉就道:“容相费心了。”
容定濯道:“陛下不必与臣客气。”从前他不准顾磐磐嫁给隋祉玉, 那是担心隋祉玉对顾磐磐不好,让她伤心。但女儿嫁都嫁了, 他再与皇帝争斗, 继续与皇帝关系交恶, 对女儿并没有任何好处。
容定濯今晚根本不敢去想,若是顾磐磐真在佛塔里香消玉殒, 他会做出什么事。也让他不得不承认,皇帝若是想要无声无息害死他的女儿,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因此,说他是被皇帝拿捏了要害也好, 说他是为整个容家做长远打算也好, 容定濯心里都已有了新的决断。
他还是要权力, 但要法该有不同。顾磐磐生的将是嫡长子, 要保女儿的后位永远无忧,他这个国丈就得有国丈的样子。
两个男人最关心的都是顾磐磐, 当然免不了说起今晚佛塔走水一事。
容定濯分毫没有护短的意思,这样才能将容家摘出去,他直言道:“今晚这佛塔走水的事,初嫣不过是个背罪的, 她纵容有歹心,却没有那样大的能耐, 真凶还是藏在她背后之人。”
隋祉玉与容定濯对视一眼,看来彼此都已掌握了些内情。
也不再避忌彼此的身份,将得到的信息说出来。两人交谈了近一个时辰, 容定濯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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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顾磐磐醒来,大长公主等人纷纷过来探视。
容初泱也过来看侄女,只是他身为姑父,只站在外面,没有进皇后的房间。
顾磐磐只是被过高的温度所炙,暂时昏迷,她本身身体康健,休整之后并无大碍。大长公主与她说完话,走的时候顾磐磐也跟着站起来,将大长公主送出门去。
乔慈衣跟着去送大长公主,她一走出来,就看到庭中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只能看到侧影,十分高大。乔慈衣目光掠过,先时没太注意,直到那个男人完全地转过身来,才让乔慈衣一怔。
容定泱身着一身米灰地刺绣宝相花锦袍,神色温雅从容,有一种格外高贵的气度。显然是在等大长公主。
乔慈衣的呼吸凝顿片刻,还是怔怔看着容定泱。
容定泱发现乔慈衣看他,倒是转过头,也看了她一眼。目光就是看陌生人,平淡,坦然,疏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且仿佛一下就猜到乔慈衣是顾磐磐那位姨母,只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微微的诧异。
这个反应实在是无可指摘,让乔慈衣在大长公主的视线也看过来之前,赶紧转开目光,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乔慈衣没办法上前指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去质疑。
见皇后都亲自出来,容定泱也上前问候顾磐磐两句,以示关心。
等容定泱与大长公主离开,乔慈衣才问顾磐磐:“刚才那个是大长公主的驸马,那他也就你的二伯?”虽已确定那男人的身份,她还是忍不住出口确认。
顾磐磐颔首,道:“是啊,姑父就是爹爹的嫡亲兄长,我的二伯。娘亲看他和爹爹长得是不是还有几分相似?”
乔慈衣点头:“是。”她静默片刻,又问:“驸马与大长公主成婚有些年头了吧?”她其实是想问公主与驸马的感情如何,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顾磐磐答:“是啊。”她又问:“怎么了?娘亲。”
乔慈衣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太想找到掌教,见到一个身形稍微相似的人就犯了疑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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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塔的火当晚就熄灭,除了九莲灯掉下来时就被砸死和烧死的两个侍女,其他人都逃出来。
佛塔走水之事,似乎只是个意外,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大长公主被皇帝请去品茗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到,真正的狂风骤雨,已在她头顶即将落下。
等大长公主喝几口茶,隋祉玉才道:“姑姑,该说说你为何要害朕的皇后。”
大长公主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随即稳稳放在小几上,她看向隋祉玉,道:“陛下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