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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中间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抬头,红霞漫天,偏头,暖黄色的夕阳悬在护城河上,圆润如蛋黄。
美食和美景,看着让人身心舒畅。
在导演的安排下,众人在餐桌边坐下,安之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何长青的旁边。
“安之老师,你和长青老师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你们坐着叙叙旧。”导演自以为好心,笑着说道。
安之:“……”
摄像还在拍,全桌人都已经坐下,就她站着似乎有点看不过去。
安之转头看了看左边的低头喝茶的楚知意,又看了看右边正对她微笑的何长青,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坐下了,但浑身散发着抗拒。
满心不耐,挤压了快一整天的情绪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
从第一眼的恐惧变成现在的烦躁,安之面无表情,撑了几乎一整天的情绪马上就要撑不下去。
南桑和工作人员坐在一块,看到导演的行为,她冷了脸。
果然,所有导演组都是一个尿性,为了看点和噱头,什么都做得出来,不会放过任何消费嘉宾的机会。
众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说说笑笑,相谈甚欢,现当代组的男生们年纪小,活泼话多,说着趣事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整桌人其乐融融,十分融洽。
安之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安静得像个隐形人,扭腰尽量往楚知意这边靠。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会主动给靠近楚知意的一天。
楚知意偏头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婚后感觉怎么样?”
安之抬头看去,楚知意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垂着眼,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她。
“很好。”安之收回了视线,淡声回答道。
楚知意突然哼笑了一声,“安之,你就骗我吧!”
“你就是在气我。”
安之秀眉微皱,疑惑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就在她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右边的手臂被撞了一下。
回头,何长青微笑着看着她,给她夹了一根青菜,“安安,你怎么不吃?”
“虽然要保持身材,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吃。”
安之搓了搓背何长青碰到的肌肤,一阵恶心突然涌上心头,她捂着胸口,猛然推开了椅子,往外跑去。
椅子往后一倒,发出巨大的声响,众人被吓了一跳。
南桑忙站了起来,“安安今天胃不舒服,我去看看。”
说着,她急忙往安之离开的方向追去。
何长青垂眸看着安之碗里的那根青菜,眼神一暗。
手不小心往旁边碰了一下,装了半杯茶的被子倒下,茶水洒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袖。
何长青连忙后退躲开,拍了拍湿淋淋的衣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
看着何长青离开的方向,楚知意转身也想跟上去,却被陆诗芬拦住了。
陆诗芬抓住了楚知意的手,倾身靠近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意姐,安之老师不会是怀孕了吧?”
楚知意一愣,而后甩开了陆诗芬的手,厉声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安之最近虽然任性了不少,但她相信,安之绝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陆诗芬掩唇笑了笑,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不甘,“是我多想了。”
安之趴在洗手台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洗了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撑着台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深呼吸,心中却控制不住地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越问越难受,刚刚舒缓了一点的情绪又控制不住地往上涌。
安之用力甩甩头,拍了下脸。
马上就结束了,阿瑾马上就会来接她回去了。
她突然离开,南南姐应该会很着急,会追过来,她不能让南南姐等太久。
这样想着,安之拍拍脸,转身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向外走去。
门外站在一个人在等,黑色的阴影斜躺在木地板上,安之扯了个笑抬头看去,“南南……”
刚说了两个字,她的声音一顿,脸上的笑僵住了。
何长青抬脚往前,笑着朝安之靠近,“安安,我记得你以前和老师很亲近的,现在为什么这么生疏了?”
安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回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半开,空无一人。
她挺腰站好,垂在身侧的双手拽紧了拳头,仰头死死盯着何长青,“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是不是以为当初我年纪小,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何长青挑了下眉,“除了教你跳舞之外,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确认为那么小的孩子不会懂什么,更不会记得什么,于是才敢肆无忌惮。
而现在,安之长大了,有了名气,就更不会提起当年的事。
他的视线从安之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唇角,“安安越长越漂亮了。”
但是长大了,他就不喜欢了。
何长青的视线让人越发恶心,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寒意自脚底升起,安之控制不住浑身发颤。
那句在心中反复了无数次的疑问再次在脑中响起: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何长青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安之逼近,安之又往后退了一步……
“可惜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男声,还没等何长青回头看,手腕就被紧紧握住,而后被大力甩到一边。
何长青一个趔趄,倒在墙角,狼狈地扒住墙。
时怀瑾越过何长青,一个大步跨在安之的身边,握住安之的腰将人带入怀中,回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何长青。
“这是女洗手间,您在这是准备干什么?”
“我……”
何长青撑着地板起身,想解释,可时怀瑾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移开视线看向后面跟上来的服务员,冷声道:
“这位男士尾随女士到女洗手间,意图不轨,你们把他和监控录像一起送去警局。”
“好的,时总。”两位男服务员忙点头上前,将何长青扶了起来。
“我没有,女洗手间旁边就是男洗手间,你们凭什么说我意图不轨。”
何长青挣扎着,回头愤愤道,“到时候我被证明是清白的,损失的可是是酒店。”
时怀瑾一脸漠然,居高临下地瞥了何长青一眼,搭在安之腰上的手安慰地拍了拍,而后拥着安之朝外走去。
错身而过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附到何长青的耳边,轻声道:
“就凭我,是这个酒店的老板。”
“你清白不清白我根本不在乎,”说着,时怀瑾偏头看着何长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