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都已不在人世,我的生活亦遭受诸多谎言。但那都是过去时了,他们在天堂有知,同样会希望我们在余生能活的轻松些。”
其实姚远并非擅长谈心的那类。但他的说话诚恳,总有让人信服的力量:“这件事过不去没关系的,请连着她的份好好活下去。用中文说就是——此生行善积德,下辈子你们会再遇见。”
“谢谢你,姚。”伊森若有所思,轻声致谢。并说:“祝你和Miles幸福。”
“怎么一定是他?”姚远不自在地划了划水,激起一道浪花。“我认为他并非对的那个人。”
“你和他一起时,双方都很开心。”伊森说:“这便足够。”
“纵使发现对方有事瞒我?”姚远不自觉的吐露心声:“伊森,我想这段缘分应该到此为止了。”
“那就交给时间证明你是否舍得吧。”伊森想了想才说:“那家伙长得一副令人神魂颠倒、无往不利的样子,也该让他尝尝挫折。”
成人后向来无往不利的梁谧,从未想过自己机关算尽,也有百密一疏的一天。自信如他,一度以为对方落入自己悉心编织的情网、拆吃入腹后只待从此相知相守了。岂料前一刻还与他柔情蜜意的姚远,不过转瞬又潇洒的拂袖而去,徒留下他心生怨怼。
目之所及的东西又再被半唐番青年悉数丢远,扔到角落。光是这样还不够。梁谧红着眼,瞪着地面最碍眼的钻表,他当然知道这是梁谔送姚远的生辰礼物,因为梁谔亦送过他一模一样的。机芯全手工制造,价值连成,拿去典当可以换两套大屋。
梁谔是何其慷慨,又何其冷酷。
钻石在灯下折射的光线几乎耀花梁谧双目。水晶表面中秒针仍不停转动。几乎是在想要一脚踏上去的瞬间,他注意到上头有不自然的刻痕。
如露如电的念头闪过。一番研究后,青年细细分辨了秒针留存的线索。是隐藏在词典中需要破解的半个坐标。规则他当然是知晓的,当年梁谔常与他玩无聊的寻宝游戏。
梁谧即刻拨通越洋电话。
“三少——?”小苏战战兢兢的接起:“有何吩咐?”
米娅的葬礼就在林区内举行。不幸的新娘火化之后与早早准备好的礼服、戒指一同埋葬。可怜的伊森却无法再放任自己崩溃,双方年迈的父母至亲仍需要他做为支柱。天空应景地降下短暂的豪雨,伊森撑着黑色的伞,孤独地伫立在水幕中,沉痛祭奠爱人。
姚远泛着泪沉默注视。旁观者尚且哀痛至此,当事人心上的伤痕恐怕一世难愈。
但优胜美地从来不是一个承载悲伤的地方。沉寂之后,转瞬又迎来游人如织,新的冒险者们背着行囊踏上天堑。生命在时光面前总被雨打风吹去,只有爱过的人会记得。
事隔三日,姚远已能与梁谧并肩坐在座椅上,痛饮河水镇过的啤酒、远眺大岩壁上的攀岩爱好者们,睡袋一个个挂在悬崖上,有风经过、夜灯便犹如萤火虫一般闪烁。
梁谧先打破沉默:“这三天发生了很多。阿远,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颜屹先前十数年人人都以为他已死于非命,事实上他尚在人世,只是换改身份更名为袁越,现在在做差人。而我哥当年确实是受他临终之托前来照顾你,半年前也是为他丧生。”
“哥哥在你我的表中留下线索,说他亏欠的便用性命偿还,但愿我们远离是非,好好地活下去。”梁谧伸手攥住姚远,掌心的温度滚烫。半唐番青年连日被无常反复的高热折磨,精致的面容间伤痕未愈,唇色苍白如纸。衬得他的哀求分外羸弱:“我已给足你三天时间,由现在起我们和好行吗?”
姚远自始自终沉默以对,可梁谧倾身吻住他时却一反常态并未推拒。梁谧心急地伸舌舔舐他诱人的嘴唇,探寻唇缝的空隙,将舌头强势挤到他口中不断痴缠。青年一面与姚远舌吻,一面热切地抚摸他的身体。
单调的喘息越发清晰粗重,周身的欲望叫嚣着还不够。梁谧低哑呢喃道:“宝贝,我们回房?”
久病的半唐番青年在性爱后终于招架不住疲累,紧紧贴着意中人睡过去。是夜仿似有双无形的手拨乱时间。迂回的梦境缠绕着梁家三少,搅得他整晚不安宁。
在梦中他又变小好多岁,回到留着妹妹头的模样。其时梁谧与姚远尚不是无法逾越的叔嫂,而那些青春期的孤独、惨遭虐待的伤痛,通通有姚远陪伴在侧。没有别人。
睁开眼——迎接他的是黑着灯的空屋与身畔冰冷的床褥。梁谧先是颤抖着手打开吊灯,眼神在房内扫视逡巡了一番又一番,最终心灰意冷地确认——姚远切切实实地就此消失了。他不敢再次合眼,转头去看月光,却惊觉窗外早已飘起与睡梦中如出一辙的细雨。
进入模式4433/62/0
016
平心而论,南蝉除去糟糕的交通状况外,都可算个叫人流连忘返的宜居城市。
因为有大海。
姚远由郊区向城内驾驶,公路转弯角中,灰蓝色的海水带着时隐时现的潮湿咸味占据知觉。进入环海路后,晨雾被逐渐升高的日头拨走,淡如烟的云层在晴空中幻变,令海水迅速敛去灰度,呈现南蝉独有的明媚本色。水底的青荇招摇现身,为海面抹上一折异色。
前后车辆纷纷顺势提速,但姚远始终维持着自己的节奏,虽不慢,但也快不到哪去。今日入城的路况异常给他面子,往时通勤时间水泄不通的环海路倒是顺利得只须等三个交通灯便放行。
大海、天气、路况,简单的小事情叠加,让姚远感到久违的心身放松。虽则始终记挂在云间城生活的种种,但偶尔也会因为这些因素产生在这座小城终老的念头。
于南蝉落脚后不久,姚远便找了份在画室兼职做老师的工作。原以为今日自己提前二十分钟,对于好不容易捱到假期纷纷想躲懒的学生们而言时候尚早,抵达才发现学生们已来了大半。早起的小麻雀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尽管无法理解十零岁的小女生为何张口闭口都是男友如何如何,但她们的旺盛精力与活泼气息仍感染到姚远,令他的心情又再明媚几度。
“别紧张,你们继续聊。九点半才正式上堂。”姚远善解人意地说。
学生们早把这个温和的姚老师当作自己人,有人毫不见外地说:“正好、老师,你得闲过来说下季圆,让她不要一天到晚讲大话啦。”
无奈战火蔓延波及到自己,今日安逸算是作废了。姚远于心内叹息一声,不得不问:“怎么啦这是?”
“圆圆总吹水讲自己有个全世界最好看、最有才华的摄影师男友,我们叫她带出来看看,她又支支吾吾。摆明就是痴人说梦啦。”
姚远闻言,失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参与讨论此事。
季圆却对姚远的置身事外相当不满:“连老师都不信我?”她似只小牛犊莽撞地跑到办公区的电脑前,飞快地敲打键盘,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