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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起,她脑子里晕乎乎,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过来。
赵枝枝从回忆中抽身,她呼口气,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神力。
虽然不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但她可以让百花盛放枯木逢春,这样的神力虽然不值一提,但总比没有好。
从现在起,她不能再浪费她的这份神力。
赵枝枝小心翼翼地将双手覆在姬稷的胸膛处,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姬稷一听,全是庇佑他身体健康长命无疾的话。
她说完这些话,猛地呵一下,手指在空中画圈圈,至此,完成了她的施法。
“往后我要造福众生。”他的枝枝郑重其事。
姬稷发愁。
这可怎么办,他正打算告诉她真相,可她现在乐在其中,那他还要不要说?
姬稷一番深思过后,决定:还是过几天再说罢!
想要造福众生的赵枝枝,很快付诸实际。
在她看来,要做到造福众生,得先从身边的事和人开始。
赵枝枝召集了她认识的所有人,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施法。她像一个大巫般围着他们跳,认真地将自己的祝福与神力渡给他们。
“疾病全消!无灾无难!好运降临!长命千岁!”这是她对他们所有人的祝福。
至于为何是长命千岁,而不是百岁,这里有她自己的私心在。
神仙是不会死的,如果她真是神仙,或许她会活上很久很久,她希望他们都能陪着她。
一千年,不多不少,刚刚好。
赵枝枝轰轰烈烈踏上神仙之路,眼见就要冲出云泽台,为外面的人施法解难时,姬稷不得不出手阻拦。
他将真相告诉她。
“云泽台的花,是孤事先命人种好埋到土里的,外面街市的花,也是深夜命人埋下去的,至于那些树枝,数月前就已催熟。实在催不熟的,就连整棵树一起换掉。”
“土地和石头沾到的香气,是茶芜香,也就是前阵子孤送你的熏香。此香是孤半年前特意命人制的,它可以令一切事物都沾上香气,持久不散。”
“那个独臂寒士,有个双胞胎哥哥,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独臂,一个身体健全。你第一天见到的是弟弟,第二天见到的是哥哥。”
赵枝枝听完,晕乎半月的脑子猛地一下清醒过来,原来如此!
原来她不是神!
恍然大悟过后,巨大的羞耻感罩下来。因为她曾经真的相信自己是神。
赵枝枝涨红脸,一想到自己当众做过的那些“神明之事”,她就尬得头皮发麻脚趾蜷缩。
蠢不要紧,被亲朋好友见证自己的蠢,那就不行了。
赵枝枝越想越羞耻,羞耻得眼泪都快出来,她背过身,任由背后姬稷百般讨好,她就是不理。
天呐,世间竟真的有她这种蠢到将自己奉为神明的人!
要是他早些告诉她,她也不至于真的将自己当神啊。
赵枝枝很生气,以至于她都忘记问他为何要做这些事,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当众施法的画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今晚我要一个人睡。”赵枝枝闷声说。
姬稷着急:“枝枝。”
赵枝枝不听他说话,她推他往外:“你走开,走开。”
她一双水眸蒙上雾气,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再多待一刻,她就哇哇大哭。
姬稷谋划这些事,并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早些告诉她。
她那时太高兴,他怎么好意思打扰她当神的兴致?
姬稷急得在屋外直跺脚,赵枝枝已将门紧紧关上,她对他喊:“我要一个人静静,等我静完了,再让你回来睡。”
赵枝枝这一静,就是五天。
她一看到旁人崇拜的目光望过来,尤其是小童们奶声奶气称她“大殷之神”的时候,她就羞得抬不起头。
以后怎么办?
她骗了云泽台的人,骗了自己的亲朋好友,还骗了外面满城的人。
她是个大骗子!
干脆一辈子躲在屋里不出去见人算了!
赵枝枝有意在屋里躲一辈子,但当宫里设下宫宴,邀请她参加两个小王子的生辰宴时,她仍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等过了今天,再躲在屋里面壁思过一辈子吧!
赵枝枝五天不理人,姬稷快要急疯了。
他知道是自己考虑不周,他心甘情愿接受她的一切惩罚,但她怎能不理他?
她怎么骂他打他拿他撒气都行,但不能不理他。
姬稷五天没睡好觉了,眼下两团乌青,面容憔悴。
他本想顶着这张憔悴的脸去见赵枝枝,走到门边,想到什么,调转回去。再从门里出来时,又是从前光鲜亮丽英俊潇洒的模样。
若是让她瞧见他颓然的样子,觉得他变丑了怎么办?他可不想成为她眼里的丑八怪。
姬稷几天没见赵枝枝,乍然一下见到,恍若经年。
他痴痴地站了一会,直到家令提醒他落座,他才回过神。
今天的宫宴,赵枝枝没和姬稷一起乘车。她早早地就来到了王宫。
赴宴出发时,姬稷没能接到赵枝枝,他决定宫宴结束回去时,一定要和她共乘一车。
这五天,实在是太煎熬了。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烤一般,难受得随时都能死去。
当然了,倒也不是真死去,他还没哄好他的枝枝呢,哪能死去?
姬稷挨着赵枝枝坐下,他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枝枝。”他哑着嗓子唤。
赵枝枝被他委屈巴巴的眼神盯着,她心都要化成水。
她好久好久,没有见他了。
整整五天都没见过!
赵枝枝犹豫半晌,将案上的小食悄悄挪过去,快速偷瞥一眼,视线才投过去,就被姬稷逮住,他迎着她的目光,手搭过来:“枝枝,孤……”
话没说完,双生子跑过来,他们兴奋地对赵枝枝说:“赵姬赵姬,今天你会为我们施法吗?”
赵枝枝羞得无地自容,再也没有之前施法时的理直气壮,她小声说:“今天、今天的神力用尽了。”
双生子失望地唔一声,很快恢复平日的活泼,他们一人牵她一只手,让她摸摸脑袋,希望借助摸脑袋的方式,渡一丝残余的神力。
“这样就好啦!”双生子开心地跑开。
双生子跑开后,姬稷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他拽拽赵枝枝的衣角,还没开口,就被赵枝枝拍开手。
他一愣,抬眸望见她羞愤发红的眼睛。
她说:“还我的小食。”
然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满宴热闹,姬稷却犹如置身荒野。
天是黑的,风是凉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笑声,没有歌舞声,只有赵枝枝的沉默声。
饶是姬稷再好的脾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