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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错,当初就不应该给舒棠指定这门相亲。
舒北南满头黑线伸手拦住杜子笙,磨了磨拳头,鼻腔里哼哼几声:“你这小子往哪跑?我劝你主动退了这门相亲,别想迷惑我妹!”
“……”
杜子笙认出是舒北南,看了他两眼,刚被杜老爷教训一顿,有点心累,“已经退了。”
舒北南:“?”
他正准备用拳头威胁他呢,这就……退了?
舒北南一脸懵逼地看着杜子笙坐上轿车,半分留恋也没有,头也不回,面如死灰,走得干脆利落。
舒北南:???
……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的想象中,杜子笙会装的人模狗眼骗取舒棠和舒家长辈们的信任,而他舒北南只要掌握足够证据,揭穿杜子笙的真面目,就能够把棠棠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
不是吧?
他这个哥哥怎么好像没有半点用处。
—
男人掌心温度越来越热,灼得她肩膀微红。舒棠后耳根软软地,红了一片。
她佯装自如地推了推他,仰着脖子,轻声道:“薄哥哥,你可以放开我了。”
人都走了,到底还要搂多久。
舒棠鹿眸微微含嗔。
薄琊淡淡瞄了她一眼,深色的唇微微上扬,登时松了手。
他脚步轻移,有些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骨敲击着沙发一侧。
“问吧。你想问我什么?”
他早就看见这小朋友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估计是把昨天晚上在火锅店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满脑子疑惑想要问他。
哪知道下一秒,小姑娘提着裙子凑近,在他面前垂手站定。他坐在沙发上,脑袋微微昂起,抬眸凝着她。
一双凉滑的小手贴在他的额头上,细腻柔软。徒令男人怔愣少顷,暗褐色的瞳眸深了一重,暗沉下来。
舒棠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捂了捂她的额间,疑惑道:“你不会发烧了吧……”
薄琊略带好笑地看了她几眼:“发烧?”
小朋友有点傻。
“不烫。”舒棠自顾自说道,“那你说什么要追我啊。”
莫名地,她想起那次军训晕倒后,徐羡曾经对她说过,薄琊心里有一个白月光,喜欢了好多年。
见她死咬着下唇,静候他的回答,微卷的眼睫掩着,面色有些发白。
薄琊滚了滚喉结,话儿到嘴边辗转一圈,他轻叹一口气,语气半分慵懒:
“开玩笑啊。”
舒棠不知怎的心中卸下重量,顿时轻松,她瓮声瓮气地闷声道:“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男人默了默,眯起眼瞅着她,抬手捂了捂她的耳朵,“我把你的耳朵给捂上了,还能听见我说话?”
他指的是他那个时候当着杜子笙的面,说“追她”,也像现在这样用手堵住她的耳朵。
舒棠微恼,往后躲了躲:“你说得那么大声,我当然能听见了!”
男人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挑眉似笑非笑望着她。
为了证明她说的话,舒棠伸手轻轻捂住他的耳朵,气咻咻道:“你听听能不能听见!”
“听不见。”
男人轻轻撩起眼,冷漠的眸中带着笑,“叫声哥哥,我听听看。”
舒棠:“……”
他一定是故意的。
小姑娘长久不言语,只气呼呼地瞪着他。
周围的空气登时安静下来。
舒棠揪着裙子一角,目光凝在一处停滞下来,视线不定的飘向他颈侧淡淡的红痕。回忆像是打开了堤坝的洪水,一泻而下,奔涌向前。
舒棠难以启齿,羞的脸色涨红,她脑子里炸锅似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犹豫片刻,小姑娘声如蚊呐,没什么底气:“这里红的……是我咬的……”
“想起来了?”
男人齿间溢出极轻的笑,字音旖旎。
“咬了我一口,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2.0草莓印
舒棠的心跳一声响于一声, 对上男人戏谑的眼眸,热浪滚滚,白皙的脸颊爆红。
“哐当——”
一楼的厨房传来瓷碗落地的声音, 佣人们立刻动身跑去厨房收拾。
与此同时,舒棠的脑海里也炸响一声, 她登时收回视线,擦啦着拖鞋后退一步, 嗫嚅道:
“我,我有点困,先上楼睡会……”
她提着裙角, 三两下飞也似的窜上楼梯,“嘭”一声关上了门。
薄琊凝着她飞逝的背影,略显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唇边捎起一抹冷意:“妈。摔碗有趣吗?”
梵妮面含怒色, 插手从厨房的一角走出来, “我不摔个碗,你不就翻车了?你看棠棠那样, 我不替她解围, 她就要被你吓哭了。”
薄文石听见门外的声音, 连忙从书房里走出来,视线一扫,正见母子俩对峙的模样, 气氛焦灼。
薄文石叹了口气,手搭在梵妮的肩膀上:“又怎么了?咱们儿子性格就这样,你也别置气。”
“我倒没生气,我还要高兴呢。至少咱们儿子不瞎。”梵妮没好气道,瞪一眼薄文石, “但是他傻,就像你当年似的……追人都不会追。”
从杜子笙和舒棠说话开始,梵妮在厨房就听见了个大概。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一直都先入为主,觉得自家儿子讨厌舒家那个小姑娘,至少不会喜欢。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梵妮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梵妮将围裙扔在一边,抱肘坐在沙发上,微微侧目。
“少问几句吧,让他们自己处理。”薄文石劝道。
“你……”梵妮疑惑的看了他几眼,突然明白了什么,用力拍了拍沙发,“老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薄文石向薄琊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只抛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他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就喜欢人家小姑娘?”
梵妮着实震惊了一下,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有些恨铁不成钢,发出一声灵魂般的拷问,“小时候就喜欢,现在还没追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怎么这么没用。
梵妮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
薄琊唇瓣微抿,垂睑看不出表情。
梵妮有些心累:“儿子,就不说棠棠以前还没成年,你也不好把她从舒家拐走。但现在她都上大学了,你怎么和你爸一样,追人这么怂啊。”
薄琊牵了牵唇,齿间懒散地逸出几个字:“我有把握。”
不用您瞎操心。
梵妮被气的不行,捏了捏拳头:“你有把握?刚才不是差点翻车了吗?”
“好了好了。”薄文石拉住梵妮,解围道,“我们都消消气,消消气……”
“老薄,你放开我。”梵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