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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生病了,我能放着不管吗?让我看着你死?让我看着你跟爸爸一样变得僵硬?”
李桂枝浑身僵硬,沈厢咬着唇:“你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不要脸,我是不要脸,我要是要脸,你就跟爸爸躺在一起了。”
沈厢往后退了一步,她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不,说错了,是我们三个就躺在一起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可以不要脸,但我要我们都活着。”
她还是当年的她,那个初中说出,她妈要是死了,她就自杀这样话的她。
宁皓远浑身都在发抖,她妈说的没错,沈厢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人,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如果真的让她知道她妈快死了,沈厢也会选择极端的方式。
李桂枝抄起了桌上的杯子,在沈厢说完之后朝她砸了过去。
玻璃杯砸在了地上,一地的水和碎玻璃,沈厢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她抬头看到了宁皓远。
“你不要脸还有理了,当我白生了你。”李桂枝声嘶力竭。
沈厢抿唇,他替她挡了杯子,她吸了吸鼻子:“我会给你找一个护工。”
她拉着宁皓远走出了这间病房。
“阿姨,我带厢厢先走了。”宁皓远回头。
李桂枝撇过脸,没有回。
阳光在这个下午格外惨白,映着一屋子的狼藉,沈厢走的很快,她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宁皓远跟在她身后。
她转过身:“我去个洗手间,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他知道她情绪绷不住了,他知道她去洗手间处理情绪,他知道她现在痛死了,他没有拆穿她。
“嗯,我等你。”
沈厢快速的跑进了洗手间,她趴在木质的挡板上,眼泪决堤。
大概哭了有五分钟,她走出了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又恢复了平常,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情绪失控。
薄白的阳光穿过参天的树照在她脸上,除了红红的鼻子和红红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在洗手间门口抽完了一根烟,碾灭了烟头。
沈厢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谢谢你。”
他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很烦乱:“你还好吗?”
沈厢点头:“嗯,还好,你要不要去挂个号?玻璃杯砸的挺重的。”
“男人扛得住的,没什么大问题。”他娇生惯养,还没被这么打过,这是第一次,真的疼,还好没有砸到她。
沈厢非常冷静的说:“我下午要去一趟家政服务中心,我妈妈腿伤了,我得给她找个护工照顾到她腿好。”
宁皓远不喜欢她这样的坚强,明明自己那么脆弱,却还是替所有人想好解决办法。
“我帮你妈妈找。”
沈厢摇头:“你找的我请不起,而且我不能再麻烦你了,今早我本来应该自己过来的,已经很麻烦你了。”
“沈厢,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对任何一个我喜欢的女人都不会差,我给你,你就拿着,这不属于欠,你要真觉得欠了我,那就好好工作,做出点实绩来回馈我。”
他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也不是油腔滑调,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她点头:“好。”
☆、情诫
李桂枝五天后死的, 死的那天沈厢正在教室上课,没由来的心慌,趴在桌上, 莫名的想哭。
那天正好阴天,宁皓远帮李桂枝处理好了后事, 将她和沈厢的父亲合葬在了一起,他对着墓碑上的两个人烧了很多纸钱。
李桂枝考虑到沈厢可能清明节会到墓上来替她的父亲上香, 特地交代宁皓远暂时不把她的名字刻上去, 所以墓碑上只有她父亲一个人的名字,等哪天事情瞒不住了再把她的名字补上去。
“叔叔,阿姨, 你们多保重, 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陵城的阴天下午就转了雨, 阴雨连绵, 灰蒙蒙的, 宁皓远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公墓上待了很久,人这一生无非就是生死,在死亡面前, 什么都变得不值一提,他看着泱泱一片灰色的石碑,这里埋藏了人的一生,是是非非终究抵不过一抔黄土。
他叹了口气,转身上车。
“宁总, 您还好吧?”小陈看他神情凝重。
宁皓远关上了车窗,蓦的问他:“小陈,你觉得沈小姐怎么样?”
小陈启动了车子,车缓缓开上了公路,两侧的松柏在视线里倒退的很快,卖纸钱店的狗跟在车后面狂奔了十几米。
“沈小姐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话少,但总客客气气的,也没什么脾气。”小陈透过车内镜看到了宁皓远微蹙的眉,“宁总怎么问起了沈小姐?你们吵架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宁皓远想他大概是疯了,他想跟她好,想抱她,想给她一个肩膀。
可是她妈都说了,不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就不要招惹她,他不想食言,不碰的好,不碰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只要她平安活着就好。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沈小姐那样的姑娘错过了就没了。”小陈自顾自的说。
“你懂个屁。”宁皓远骂了一句。
小陈悻悻闭上了嘴。
爱情是这世间最无法保证的事,宁皓远是个重诺的人,他给不了一生的保证,就不会选择去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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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沙子,流的飞快,秋去冬来,寒来暑往,宁皓远真的就从沈厢的生命里消失了,明明在一栋大楼,明明就在她的顶楼,她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之前所有的相遇不过都是他的精心安排,只要他不想,那么他们便永远不会见到。
沈厢躲进了自己建造的壳,她真的安全了,她躲开了他,躲开了自己跳动的心,她完全投入进了工作和学习中,大四下半年,赶着毕业设计,做着公司的项目,每个都让她精疲力尽,她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想其他的事情,唯有在忙碌的生活里她才能感到轻松。
她每个周照常给母亲发短信,汇报生活,每个月一发工资,她自己留下日常的开销,其余的钱全部打到了母亲的那张银行卡上。
李桂枝死前把手机交给了宁皓远,本来打算给梁医生的,但宁皓远要了过来,沈厢每周的短信他都收的到,还有李桂枝的工资卡,为了不让沈厢起疑,那张卡暂时也在他这里保管。
——妈妈,我最近考试,考的还可以,一切安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这周我做的项目上线,效果还很好,领导表扬我了,我很厉害吧,这周一切安好。
——妈妈,你的腿好点了吗?我想回去看看你。
——妈妈,我马上要毕业了,毕了业我可以正式转正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