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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课本和隔夜的作业堆得不见人影的高度。
重新回教室的那天,他没回自己位置。
反倒是停在了陈应月的书桌跟前, 抱着肩, 撑着下巴,一脸的挑衅。
“陈应月, 没想到吧, 我又回来了。”
陈应月没理他, 只狠狠地瞪他一眼,嘴角却止不住的甜蜜。她二话不说,从书桌里抽出张卷子, 硬塞到了他手里,“赶紧做完交给我, 全组就剩你一个了。”
陆亦修出人意外地不反驳她,甚至乖乖回到座位上, “写就写,怕什么。”
后面那个位置,空了一个星期。
陈应月心脏的某个角落, 也空了一个星期。
现在他回来了,那缺的一角好像也填上了。
脊梁骨又被人戳了一下,还是那个熟悉的钝头圆珠笔的触感。
“干嘛!”她回头,装凶。
“教我这题。”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我才不教你。”
“我跟班主任打过招呼了。”陆亦修拿食指敲了记她的脑袋:“以后美术课我会去隔壁楼,但文化课的话还会留在班里。”
“哦。”
“就一个哦?”
陆亦修探出脑袋,观察她的表情。
她故意别开脸,不让他看。
“喂,陈应月,教我这题。”
“凭什么教你。”
“打扫包干区那次,你答应过我的,不被退学就教我题目的。这账欠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还一还了。”
这承诺陈应月还记得,蔫巴巴地回过头去,取了张草稿纸,在上头做算数。
她的短发斜斜地垂了下来,衬得整张脸好小好小。
鬼使神差地,陆亦修拿起圆珠笔,挑开了她落下的短发,以笔代纸,替她将头发拨在而后。
陌生的触感,划过陈应月耳廓,仿佛有一双轻柔的手,在抚触。
陈应月登时红了脸。
陆亦修咬着笔,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陈应月,你甩不掉我的。”
*
进入高二,学业课程愈发地紧凑。
陈应月的文化课业越来越重,陆亦修的美术学习也逐渐步入正轨。
也不知是他真的天赋异禀,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曾经成绩垫底的陆亦修,在进入美术班之后,居然在连续几次的省级艺术统考中拔得头筹,甚至斩获了省级美术作品的桂冠。
自此,陆亦修成为了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回班里的时间更少了。
转眼,艺考进入倒计时,他几乎没日没夜地在美术楼里备考。
南城二中每天都有晨跑的惯例。
从高年级到低年级,依次按照班级顺序,由班长引领,绕校园一周跑。
陈应月领着全班绕场半周的时候,恰巧到了高三教学楼与美术楼的交界处。
“呼——”
刚跑到高三教学楼,就听见六楼那边,有几个刚做完晨跑的学长正趴在那儿,朝楼底下吹口哨。
陈应月没当一回事,只以为是班花蔺妮又惹了桃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结果还没等她跑过教学楼,就听见上头传来了别样的呼声。
与此同时,全班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
她这才听清,上头那些学长正在喊着的,是“陈应月”三个字。
陈应月没碰上过这样的事儿,整张脸瞬间涨红了,偏偏蔺妮还嫌事情不够热闹,快跑了几步走出队形,推搡了陈应月一下:“楼上有人在叫你名字,好像是要跟你表白了耶!”
“别乱说。”陈应月埋着脑袋。
蔺妮分析道:“我刚抬头看了看,那个闹着要表白的,好像就是食堂里每次看见都要对着你偷笑的那个学长。”
陈应月对这人有点映像,但总觉得这事儿,当视而不见最好。
她没回应,加快了几步跑走。
“表白!”
“表白!”
“表白!”
呼声越演越烈。
有人甚至开始大叫“陈应月我爱你!”
高三教学楼和美术楼对着面,几人的大叫产生了不间断的回音,空荡荡地在响。
场面一度混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砰——”
自美术楼二楼,凭空砸下一桶蓝色颜料水。
塑料桶从高空坠下,瞬间四分五裂,那里头的蓝色水渍落在水泥地面上,染了一大片的颜色,蓝色的,又灰沉沉的。
这动静实在很大,引来了学校保安。
高年级的那伙人也不敢再叫了,乖乖地躲进班级。
陈应月没瞧见那抛桶人的影子,但直觉中,陈应月是有个答案的。
陆亦修做事向来就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样的事儿也像他的作风。可他的美术教室明明就在三楼,她也不敢妄下定论是他所为。不清楚不确定,她索性就装聋作哑了。
然而,就在她回到教室的那一刻。
她才知道,大错特错。
“快上课了,你们去哪儿?”陈应月还没喘定,含着口粗气,问那几个借故没去跑步,临上课了还打算出去的。
“高三六楼看热闹。”
陈应月才刚从那场突发事件中缓过神来,听见高三六楼这两个关键字,又打敏感起来。
她问:“去那儿干嘛?”
“你不知道吗?”
“什么?”
同学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陆亦修跟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陈应月皱眉。
蒋磊跳过一张椅子,窜了出来:“他不知道发得什么疯,好好上着美术课,突然砸了画架,抽了个棍子,现在已经冲到高三六楼了!”
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陈应月就飞奔了出去。
蔺妮及时拦住她:“你去干什么?”
“陆亦修打人了,我怎么能不去。”
蔺妮开玩笑:“他平时又看不惯你,你别惹祸上身,反被他打了。”
没等她说完,陈应月已经挥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蒋磊和蔺妮对视一眼,觉得事情不妙,立马也跟了出去。
陈应月赶到的时候,高三六楼的走廊上已经围满了乌压压的人。人群中间有人在惊叫,还有不断地东西砸落在地上的声响。
她奋力拨开人群,挤到了跟前。
那个经常在食堂碰见,温柔害羞不擅长说话的学长躺在地上,头发上沾满了灰尘,嘴角和鼻子已经流出了血来。而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陆亦修正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又是一记打下去。
陈应月作势就要冲上去,蔺妮却掐住她的胳膊,直摇头:“陈应月不准过去,这脏事要是惹了,后患无穷。”
“不行。”
蔺妮劝她:“赶紧收起你那些责任感,你现在不是陆亦修的班长了,他都不是我们班的了。”
陈应月知道蔺妮劝得在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