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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在键盘上跃动。
吴新伟捂着肚子出厕所的那一刻,陆亦鸣手头的所有的东西全部完工。末了,他还不忘合上电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电脑面上的痕迹,以防指纹遗留。做完这一整套动作,他悠然地走到陆亦修身边。
“都弄完了?”陆亦修问。
“全部完工。”陆亦鸣做个了个OK的手势,“我还给他写了个程序,他开机后只会以为是电脑故障丢失文件,不会知道有人进过他电脑。”
临走出咖啡厅的那一秒,陆亦修听见后头传来吴新伟的鬼哭狼嚎。
陆亦鸣说:“哥,你得谢谢我。”
“就因为删了台电脑资料?”
“不止。”陆亦鸣得意洋洋:“我可不止删了他资料,我还送了他一份大礼。”
陆亦修眼睛一眯:“什么大礼?”
陆亦鸣挑眉坏笑,那模样跟陆亦修有七分相似:“我把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截屏后,以他的邮件账号发送到了《夜火》工作群,他现在应该还没发现,不过整个剧组的邮箱……估计现在得炸了。”
陆亦修急得直跺脚:“我让你留聊天记录,可没让你发出去。”
“啊?”
“陆亦鸣我可真想打死你。”
陆亦修走了,倒留下陆亦鸣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心想,把聊天记录传给所有人,大家都知道吴新伟不是好人,那样陈应月不就也知道了吗?再加上自己和纤纤姐的助攻,嫂子重回他哥身边,简直指日可待。
他真想不明白,他哥为什么这么气?
陈应月是半夜睡醒,查收邮箱才看见这条邮件的。
她对吴新伟没感情,但看见这条邮件上暧昧的聊天截图时,血液还是涌上了头,她又气愤又难堪。仔细一查看收件人,才知道截图打包发给了全剧组。她下意识地打开微信,想去问问Lily是否收到了邮件,但认真想想,又怕别人以为她太过在意,才会特意去问询。
陈应月打开了床头灯,坐起来,抱着膝盖,蜷缩着。
她脑子里太乱,不想追究到底是谁发出了邮件,也懒得去追究吴新伟的责任。
长夜漫漫,情绪也变得敏感。
迈入三十岁,陈应月没少听人在剧组笑话自己,说她是剩女,嫁不出去。甚至吴新伟一度热情追求,都被解读为是看上了陈应月在圈内的人脉。周边朋友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只有她囿于疲惫的圈子里,走不出去。她只想置身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什么都不去听,什么都不去看。可她知道,明日之后推开门,仍旧会接受到外界难听的评论与笑话。她也想变得独立刚强,活在自己的世界,可事实上,很多时候她都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如她所料,第二天刚开机,就有几个群头在那儿指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你们昨天收到邮件了没?”
“收到了收到了。”
“你们说那吴摄影师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边追陈编剧,还边跟别人打得火热。”
“快别说吴摄影师了,这事儿发生后,连夜被召回公司了。”
“出大事儿喽。”
“感觉吴摄影师也不是真喜欢陈编剧,兴许就是看中了陈编剧的人脉。”
“果然女人不能太能干,职场得意,情场失意。”
“不过话说回来,她都三十岁了,哪还有人看得上她。”
“你可别说,陈编剧可是个手段高明的,前段时间还使计撵走了林编剧。”
“林编剧人美心善,实在太可怜了。”
话题火苗全都聚在了陈应月身上,那些好的坏的,全都成了陈应月被消遣的一种方式。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理会,但不知道为什么,低头看着剧本的眼睛,还是默默的有点酸。
不远处,陆亦修和周纤背对着陈应月,靠得很近。
陈应月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失败者。
她该在乎的没抓住,不在乎的,反要惹得她满身腥。
陆亦修离陈应月很近,俨然也听见了那几个群头的对话。
他嫌恶瞥了一眼,转身找来制片助理,放下狠话:“刚才摄影棚旁边的那三个群头,但凡我陆亦修的戏,就决不允许他们进组。如果圈内谁敢用他们,那就是跟我作对。”
“是,知道了。”
制片助理有点懵,不知道大早上的那三个群头怎么招惹陆亦修了,让他这么大火气。
不过他懒得猜测,毕竟吴新伟劈腿的新闻才是今日头条。
只可惜,吴新伟临阵逃了。
整个剧组都八卦火力都集中在了陈应月身上,有质疑、有嘲笑、有可怜、还有看热闹的。
*
两天后,《夜火》剧组在象山拍摄的戏份已全部杀青。
所有工作人员被分位前后两批离开,陆亦修和陈应月被分在了同一批。
这两天因为吴新伟的那件事,组里舆论颇多,陈应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她拼了命地开始工作,每天都是最早到组的,也永远是最早离开的。全剧组都能看见,陈应月眼下的那两个乌青越来越深,他们不知道实情,只以为陈应月是真喜欢上了吴新伟,被他劈腿,才难过成这样。
吴新伟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全剧组的禁忌。
经过这两天,陆亦鸣也知道错了,知道自己给陈应月惹了大事儿。
今天返程回上海,他打定了主意跟陈应月坐一块儿,好好哄她开心。
剧组包了班机回去,影视基地在远郊,要回上海,首先得上高速到象山机场去坐飞机。陆亦鸣本是可以跟陆亦修、周纤等大腕主演坐保姆车去象山机场的,但为了能跟陈应月一起,他主动请缨,愿意挤上了那辆旧的凯美瑞。
导演组给了优待,原本那辆凯美瑞是要挤五个人的。现在陆亦修的亲弟弟点名要坐,他硬是把其余四人都赶下去,就剩了陆亦鸣、陈应月和司机三人。
陈应月和陆亦鸣所坐的凯美瑞先一步出发,陆亦修和周纤的保姆车则是在车队的最后一列。
凯美瑞有些年头了,门上的橡胶圈塑化了,窗关不紧,行驶在高速上,呼呼地往里头送着风,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但制冷效果依旧寥寥,车厢内像个蒸笼。
看陈应月满脖子都是汗,陆亦鸣悄悄凑了过去,拿手当扇,给她扇风。
车里风声很大,陈应月没说话,只是朝他笑笑,把他肉肉的手压下去,示意不用。
他挪了挪身,往陈应月那儿去了去:“嫂子,我看你最近挺不开心的。”
“也没有啦。”
零散的风,把陈应月的头发吹得很乱。
陆亦鸣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嫂子我要跟你说件事,听完后,你要是生气,想拿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和陆亦修可真是俩兄弟。”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