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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赞不绝口,“好好好,天这么冷,搞环卫也不容易。”
来去不过两分钟,霍礼鸣办事利利索索。走的时候佟辛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拍了拍后脑勺,“走了。”
佟辛慢半拍地开口:“这都不像你了,都不坏了。”
霍礼鸣嗤笑,“一看就没社会经验,真坏人,都喜欢用做善事掩盖。”
佟辛盯着他,“所以呢,白天送奶茶,晚上出去拧人头?”
霍礼鸣随即纨绔一笑,“行,晚上拧一个大的,给佟妹妹当球踢。”
佟辛:“行啊,踢完之后再让我哥给缝好,安回你脖子上。”
霍礼鸣:“……”
乱七八糟地聊了一路,佟辛到家门口才发现,礼物呢?她都怀疑自己记忆力衰退了,想了想,还是自我说服地决定折回霍礼鸣家。
礼物是吧,本来就是他说要送的,接受也不过分了。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佟斯年的,帮哥哥拿回来而已。
多么正当的理由。
佟辛深吸一口气,敲门都光明正大了些。
门很快开了,迎上宁蔚明艳慵懒的脸,佟辛脑子“嗡”的一声,她反应颇快,目光也亮出明晃晃的刺,很不友好的语气,“你是谁?”
宁蔚笑起来,眼睛跟荡漾开来的湖水似的涟漪阵阵,带着散漫的风情,慢着音调道:“你敲我家门,还问我是谁?”
“你家?”佟辛盯着她,“这家姓霍。”
“改姓了。”宁蔚笑眯眯道:“就早上。”
其实佟辛已经认出来了,她就是大清早和霍礼鸣在门口深情对望的女人。佟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明明早就了解,为什么还会觉得膈应。
她不甚明了地斟酌辨认几秒,盖棺定论——是因为这女人态度太差才膈应的,没有别的原因。
一定没有。
同性之间的气场反应很奇妙,是敌是友,是喜是厌,是相见恨晚的投契,亦或是王不见王的相斥。无关年龄,无关相识长久,一个眼神交汇就能嗅出对方底细。
比如此刻。
佟辛不及宁蔚成熟老道,但定在原地,不走不搭腔,风轻云淡的与之拉锯。
宁蔚弯了弯唇,刚要说话,霍礼鸣脱了外套,手里搭着换洗衣服从卧室走出来,眉间神色不耐,“你别欺负小孩儿啊。”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佟辛身上,“本来要去洗澡的,想起礼物忘了给。”
佟辛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你进来待会,桌子上,你自己拿。”霍礼鸣冲她招了招手,便往浴室去了。
换做平时,佟辛完全可以甩头走。
但此刻,她跟鬼迷心窍似的,忽然就不想动了。宁蔚吊着眼梢,兴致盎然地盯着她。目光一相碰,兴致就衍生成了一丝丝故意为之的挑衅。
年纪小又如何,谁还没有个临时起意的胜负心呢。
佟辛挺直腰杆,是这屋子主人让她进来坐坐的——她迈进门,撞上宁蔚的肩,一点都不带退缩的。
宁蔚双手环胸前,浓密的卷发撩在左肩,像新鲜的海藻。她不避讳地将佟辛从头至脚勾了个遍,脑子里忽然跳出四个字:
少女玫瑰。
她咧嘴笑,“邻家妹妹啊。”
佟辛不走心地弯了弯唇,拿起立在桌面上的礼物纸袋。浴室在右边,水声隐隐入耳。佟辛下意识地看过去。
“他啊,昨晚一宿没睡,折腾得很。”宁蔚忽地开口,不怎么正经。
佟辛手脚僵了僵,安静几秒后,直视她,一天的不痛快终于找到原因——“你是他女朋友?”
宁蔚灿烂展颜,声音清脆:“是啊,我们姐弟恋。”
—
十分钟后,霍礼鸣洗完澡出来,目光巡礼一般四处找,“人走了?”
宁蔚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个本子不知写着什么,头也未抬道:“走了。”
霍礼鸣拭头发的动作变慢,警惕盯住她,“你没跟她乱说什么吧?”
宁蔚倏地抬起脑袋,笑眯眯道:“不用说,她知道你去洗澡了。你怎么回事,洗澡那么大声,人家小姑娘听得耳朵尖都红了。”
——方才佟辛转头看向浴室时,耳尖红了,眼神也极力掩饰不自然。
霍礼鸣斜睨宁蔚一眼,皱眉道:“你别胡说。”
宁蔚一副既然你说我胡说,那我就真的胡说喽的表情:“这小姑娘……喜欢你。”
霍礼鸣愣了愣,骤然大怒,擦头发的湿毛巾往她脑袋上狠狠一盖:“毛病!”
第20章 是姐姐!(3)
第19颗
宁蔚咬牙警告:“别拿湿毛巾呼我。”
霍礼鸣勾了把椅子, “砰”的一声立在她半米远,坐下来和她面对面,眼对眼。这样的霍礼鸣已在动怒的边缘, 他耐着性子, 全然因为对方性别女。
“在这里,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哪怕放个屁我都不管。但在别人面前, 你不要乱说话。”
宁蔚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行啊, 不说。”
出其不意的卖乖,直接把霍礼鸣搞无语了,心梗只能自己吞下,但仍不甘心地放狠话,“我留你在这里,不是傻白甜地信了你。”
宁蔚点了下头, “怎么, 要赶我走?”
霍礼鸣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拉着尾音, 带着笑,“挺大胆啊,大逆不道。”
霍礼鸣从不是好脾气的男人, 压低眼睛, 直白又锋利地盯着她。宁蔚以静制静, 风轻云淡地接纳他目光。半晌, 才轻飘飘地说:“我知道, 你要去做亲子鉴定。”
霍礼鸣愣了下。
宁蔚已经把湿毛巾重重砸回他胸口, 变脸如六月天之迅速,在温情和冷冽之间切换:“再用搓澡巾盖我,你试试。”
霍礼鸣眯缝了双眼,小霍爷最不怕被威胁。他把毛巾揉成一团,“试就试,我还怕你?”
宁蔚冷笑,“你试啊,下次再碰见那小姑娘,我就问她是不是要跟姐姐抢人。”
霍礼鸣:“什么意思?”
宁蔚语气纯真无害,“我刚告诉她,我俩姐弟恋。”
“操!”
年初八,佟斯年终于结束连班,这几天累得够呛,做了四台手术,晚上开车的时候都有点儿犯晕。辛滟给他熬了银耳莲子羹,“你们科室还不招人?这样下去哪受得了。”
“小章去国外进修半个月,所以特别忙。”佟斯年接过碗,“谢谢妈。”
喝了两口,他问:“辛辛呢?”
“在房里写作业吧。”辛滟说:“你妹妹这两天不怎么出来。”
佟斯年嗯了声,“等会我进去看看她。”
“不急,你趁热喝。”辛滟手肘推了推佟承望,“徐教授那儿说了没有?”
佟承望看报纸呢,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啊?什么?”
辛滟颇有不耐,“啊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