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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忽然求饶道:“大人息怒,是属下僭越了。”
田诺还要再听几句,只觉白玉炉中的香味越来越甜腻,脑中渐渐昏沉,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白雁归挥退暗卫,在屏风后新搬来的案几和坐席上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便听到帐中传来细微的鼾声。他犹豫片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去了屏风后,掀开帘帐。
田诺好梦正酣,犹带婴儿肥的雪白小脸上染上两团嫣红,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有规律地颤动,小巧的朱唇却嘬了几下,仿佛在梦中还在吃着什么美味。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冷厉刚硬的眉眼不知不觉柔和下来,化为缱绻深情。这是他从不敢在她面前露出的最柔软的部分。
上一世,无数个难眠之夜,他就是这样偷偷潜入,整晚整晚地看着她,试图寻求只有在她入睡后才有的,两人之间的片刻宁静。可即使是那样的时刻,她也是悲伤痛苦的,秀丽的眉总是微微蹙起,朱唇紧紧抿起,显得倔强而防备。
他知道她在他身边不快乐,可他没有办法,他做不到放她离开,只能在每一次的争锋相对c心力交瘁后,一次又一次强迫她,占有她,试图用男女之间最原始的运动,最亲密的交流填补心头巨大的空洞,拉近彼此越来越远的距离。
可那又有什么用?即使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契合,能轻易逼得她在榻上一次次失控c沉沦,可她清醒后,回报他的永远是更多的疏离与仇恨。
她恨他,也恨在他身下屈服的自己。他不舍,却更恨她的心有所属,犹如四面楚歌的困兽,找不到跳出这个悖圈的路。
如今,他终于能见到她天真无忧的睡颜。
屋檐上传来轻微的瓦片碎裂的声音,他神情一凛,眸中闪过厉色:他们守株所待的那只“兔”终于来了!韩遂果然派了人来掳她。
因早有准备,这场战斗结束得格外迅速。不过一盏茶工夫,屏风外有人恭敬地请示道:“大人,人已全部擒住,云统领问,您要不要亲自审问?”
他道了声“好”,正要举步往外,原本安稳睡着的田诺在榻上翻了个身,忽然哭叫道:“元将军!”
他脚步顿住,霍地回头看向田诺。
半明半暗的烛光照在少女惨白的脸上,她原先的安逸无忧已全然不见,眉头深锁,满头冷汗,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从她紧闭的眼角滚落,口中喃喃,绝望而悲怆地道:“周寒水,你已经杀死过我一次,有本事再杀我第二次,不要连累了旁人。”
周寒水?那是谁?寒水,韩遂,是他吗?白雁归露出深思之色:田诺和韩遂之间果然有秘密!
床榻上,少女的神情越发惶恐不安,嘶声道:“不要,不要伤了元将军!”
白雁归的面上瞬间阴云密布:她做噩梦了?可在这个噩梦中,她还在和元锐生死与共!上辈子,她一生都在怀念元锐,为他报仇,这辈子,她竟还是喜欢上了他吗?
“大人!”外面等得久了,战战兢兢地催促。
他冷笑,语气森森:“云鸢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还要我教他吗?”
暗卫胆战心惊,不敢再言,一声不敢吭地退了出去。
白雁归在榻边坐下,听着她兀自喃喃喊着“元将军,不要管我了”,心中如有火焰焚烧。他蓦地弯下腰,伸出未受伤的一边手臂,将她从被中一把捞出,狠狠圈进怀中。
怀中的少女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泪如雨下,双目兀自紧闭,显然还未清醒。压抑的哽咽声一声声传出,却强忍着不大放悲声,只是愤怒地,恐惧地叫道:“周寒水,你放了我!你知不知道,刀戳在身上好疼,真的好疼!”说到后来,挣扎化为了颤抖,不能自已。
她是那样害怕!他抱得越紧,她抖得越是厉害。
白雁归的心仿佛被什么一把抓住,反复揉捏,缩成一团,疼得无以复加。
她和韩遂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一颗心如在滚油煎熬,又疼又酸又是痛悔妒恨,强烈的情绪无处可去,而怀中的她颤抖越发剧烈,他蓦地低下头,强硬而不容拒绝地堵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却也带着被泪水浸湿的苦涩,这是她为别人流的泪。
怒气与妒恨不知不觉填塞心间,他泄愤般用力咬了她的唇瓣一下,在她吃痛低呼时毫不客气地探入了她的檀口中,横冲直撞。
很好,终于不用在这张小嘴中听到他不想听的名字了!甜蜜而酸涩的熟悉感觉涌上,她的唇甚至比记忆中更香甜可口,令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起来。
她合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田诺在睡梦中只觉唇舌生疼,气都透不过来,终于从无尽的噩梦中苏醒过来。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喘息着抵住她唇,口中有什么柔软之物在反复扫荡,放肆之极。
这是什么状况?她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一手推他,拼命后仰,欲要挣脱他的轻薄。他只有一只手能动,控制不住,索性任她往后倒下。
田诺挣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绷紧的弦还未来得及放松,他蓦地身子欺上,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身下的她香软无比,惊恐抗拒的表情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他循着本能,追逐到她甜蜜的唇,辗转吮吸。
狂乱的怒意一点点在唇齿交缠的心悸中消散,他粗鲁莽撞的动作渐渐温柔下来,眼中的愤怒不知不觉被欲/望取代。
想亲她,想要她,想要彻底地将她变成他的,再不能念着别人;想将她揉入骨血,和他化为一体,再不用害怕其他。
他苍白的面上染上一抹诡异的红,从来清冷的双目中,闪动的渴望让人心惊。
田诺慌乱到了极点,只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上是他的重量,鼻端是他的呼吸,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更可怕的是,在他唇舌刁钻而熟练的挑逗下,在禁忌和羞耻感的巨大冲击下,她的身体竟渐渐有了反应。浑身发软,情潮涌动,陌生的酥麻感觉沿着脊椎一阵阵蹿上,令她如过电般轻颤着。
阿兄这样清冷的人,是从哪里学会的这样高超的吻技?她竟在他的挑逗下有了欲念!田诺急得差点要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又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受到蛊惑?
不对,阿兄不会这样欺负她,是现在在他体内的那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