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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踩了一下裙角。
徐孟州一把扶住她的腰,亲昵的在她耳边说了句“小心点”。
新妇脸上娇羞笑意洋溢开来,看上去春风满面的,那夫妻琴瑟和谐的景象,着实让人大跌眼睛。
宴席开始之前,靖安侯盛俨留着徐孟州在水榭对弈,盛长乐则被家中女眷长辈拉到了房间里训话。
屋里只有祖母盛老夫人也继母叶氏,另外就是身边的老嬷嬷。
本来这话应该叶氏来问的,不过叶氏自己识相的让了出来,还是盛老夫人拉盛长乐到身边询问道:“国公府那边,待你如何?”
盛长乐如实叙述了国公府的状况。
盛老夫人皱了皱眉,还是怕她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在国公府吃亏,叮嘱道:“若是有什么事,记得立即让人回来通知祖母,祖母就是拖着这把老骨头,也会去给你讨回公道。”
盛长乐点点头,“祖母大可放心,我能应付。”
盛老夫人倒是希望她能应付过去,叹息一声,又悄声询问,“外头传闻首辅屋里干净,可曾属实?”
盛长乐点头,“是干净的,我嫁过去之前,除开一位上了年纪的奶娘,身边一个女的都没有。”
盛老夫人而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夫妻之事的问题,还说道:“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有别的妾室,夫妻那方面你可千万别由着他,昭昭你是正妻,不管首辅待你如何,早日生个一儿半女,坐稳自己正妻的位置,替他管理好后院才是要紧的。”
盛长乐干笑,她倒是想生啊。
“我听说,宁国公已经病了好些年,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府上定也不是安宁的,你千万注意一些……”
宁国公府内部确实错综复杂,不怎么安宁,盛长乐前世嫁进徐家五年,可比祖母清楚太多了,要不是本身就有问题,让她抓住把柄,也不至于会那么容易就被她一个弱女子给拆得散架了。
盛长乐在这边接受长辈教诲,徐孟州那边也在一边下棋,一边跟盛俨说话。
徐孟州故意又提起翠山的事情,“岳父不是答应会给出个说法,不知可有结果了?”
盛俨还以为这件事早就过去了,哪知徐孟州会在回门这一日再次提起,他还稍微愣了愣,回答道:“线索都断了,我看那匪徒估计是想误导,这才信口开河,未必可信,在牢里怕也是被同伙灭口的!”
徐孟州冷笑一声,“岳父既不肯深究,小婿倒是可以给你一个说法,也不知岳父可有兴趣听一听?”
这个事,以前徐孟州是不方便出面的,所以才故意拖了两个月,到如今成亲之后,他插手盛长乐的事情才能名正言顺。
盛俨显然有些诧异,“贤婿且说。”
随后就见阿东从外头拖回来一个人,跪倒在地。
揭开头上蒙着黑布,可见他已经面目全非,一双颤抖着的手指甲盖都已经被挑去,一眼看去血肉模糊,即使是盛俨司空见惯,也不禁头皮一紧,背后生凉。
盛俨看着那人询问,“这是何人?”
徐孟州落下指尖的一枚黑子,漫不经心说道:“这是贵府的下人,岳父不认得?”
盛俨叫来亲随辨认,才确定这是以前府上的下人,不过两个月之前突然赎身就此失踪了。
徐孟州勾了勾手指示意,阿东一脚就踹在那奴仆背上,厉喝道:“快说!”
看那奴仆的指甲就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早就被训得服服帖帖,哭丧着,只能什么都老实交代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夫人给了我钱财,让我出去找的人,完事之后给了我卖身契,让我消失再也别回来……”
盛俨一听,瞬间变了脸色,蹭的一下站起来,恼羞成怒的指着他,“你休得信口雌黄,秀云怎可能做出这种事!徐孟州,你以为不知从哪随便去找个贱奴过来屈打成招,就可以构陷我堂堂靖安侯夫人么!”
徐孟州倒是镇定自若,似笑非笑道:“岳父觉得,徐某是那种没证据就敢找上门的人?”
徐孟州做事向来稳重,必定是有万全的把握今日才敢找上门来质问。
随后阿东将证据都呈了上来,不仅有叶氏给出的钱财和首饰,顺便还带来了几张供状,包括这贱奴和之前那些劫匪的供词,上面不仅有画押,就连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印都已经盖上了。
是啊,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印都由徐孟州掌控,他想处置谁就能处置谁。
看见供状上的官印那一瞬间,盛俨身上已然凉了半截。
徐孟州也站起身,负手背后,道:“岳父是打算今日私底下把这事情解决了,还是徐某将这供状交由刑部处理?”
盛俨瞠目结舌,瞪着徐孟州许久,才质问:“徐孟州,你我两家刚刚结为亲家,今日是我女儿回门之日,你当真要在今日闹得这么难堪,不给我留半分颜面么!”
徐孟州道:“若是当真不给岳父颜面,现在这张供状应该在刑部,侯夫人或许早就进了刑部大牢。”
盛俨颤抖的手捏着罪状,已经是面色铁青,一句话说不上来。
*
因为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被叫到大堂关起门来说话的,只有盛长乐、叶氏,加上盛俨和徐孟州。
一切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叶氏面色惨白,惊恐至极,事到临头还不肯承认,“我没有,侯爷,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是这个贱奴血口喷人,不是我!”
徐孟州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只道:“如今罪证确凿,夫人即使狡辩,刑部也照样能定你的罪,熙华郡主是皇亲国戚,也是你的继女,虽杀人未遂,却也是罪大恶极,轻则三年狱刑,重则车裂。”
说到“车裂”一词,叶氏得知竟然这么严重,直接吓得浑身一震,再不敢狡辩。
盛俨指着她质问,“你当真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叶氏到盛俨面前跪下,指着身旁出谋划策的嬷嬷,哭声说道:“侯爷,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蛊惑的,是她,都是她说这样盛长乐就不能嫁进国公府了。
“我女儿都被她害得清誉扫地,一辈子都毁了,凭什么她还能风风光光的出嫁……侯爷,我也是想为我们女儿出一口恶气,我们女儿都差点被她害得自尽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叶氏一时口不择言,终于什么都承认了,她身边的嬷嬷也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今日的事情证据都在徐孟州手里,还要看他的脸色。
盛俨深吸一口气,起身来到徐孟州面前,客气说道:“贤婿应该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我们不如就私了吧,不然到时候弄得整个京城人人皆知,实在也不好看……”
徐孟州道:“盛侯,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更别说我身为一朝太师,更应该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