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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察觉到长安又瞄了瞄画,陆遥打趣他,“想看就好好看,瞄着看多累。”
“先生这画的是哪儿的景?” 被调侃的长安索性光明正大地盯着看,不只看,还顺势问起了源由。
“唔.....” 陆遥沉吟了一声,长安以为先生是忘记了,“江陵。”
长指点在画的一处,“看到了吗?”
指节沿着一处细细的线在画上蜿蜒,“这儿是江陵河。”
这是读书人的手指,指节修长,干净漂亮。
长安原本安稳地坐着,闻言微抬起头往先生指的方向看去,静等着先生的下文,陆遥眼尾稍挑一些望过去,微顿了下,止住话头,长安侧头,是个疑问的姿势,“先生?”
陆遥没了往下说的心思,抬手虚按住桌上的茶盏,试了试温度,方才长安来之前他正煮着茶,他轻笑一声,“只是想起方才你到的时候正煮着茶呢,这会儿的味道浓了些,可想试试?”
长安也不去管先生怎的突然说起茶,从善如流地点头,他其实并不懂茶,既然先生说试试,那便试试吧。
茶水顺着舌滑入喉间时带着点淡甘的茶香,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时候苦味却开始回拢,长安不防被呛住,急急掩袖咳了起来,仓惶间唇上结痂的伤口还险些扯裂,只想不着痕迹地掩盖过去,陆遥也被这动静吓一跳,探手过来轻轻给长安顺着背。
“先生,天色不早了,娘亲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学生就不久留了,先生明日还有课,也早些歇息”,袖子虚虚掩着轻咳,声音听着有点闷,陆遥也不拆穿,起身送人出去。
长安向先生见礼作别,掌心一暖,被塞进一个锦白绣袋,随着放置的动作传出清脆的响声,是瓷瓶的撞击声。
晚风扬起两人的发,鼻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茶香,又甘又苦,“这是回礼,此去也不知何时能再见,路上难免有磕碰的时候,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有问右臂是不是受伤了,也避开了唇上隐秘的伤口,这是陆遥的体贴,他知道这个孩子的要强。
平日里长安惯爱微微收着下颌,低着头垂下眼帘,那是温顺听话的姿态,加之身高的差距,陆遥只能见着那孩子的发顶,若不是方才抬起头来看画,唇上的伤根本发觉不了,可陆遥知道,那双垂下的眼眸里藏着坚忍和克制,陆遥在心里叹了口气,柔和动作间带着对晚辈的疼惜。
还是被发现了。
长安低着头,任那带着暖意的手掌轻轻抚着发顶,眼眶不受控制地涌上热意,他撑着眼睛死死忍住,要将那股汹涌逼回去。
“长安”,陆遥抽回手,唤他,“明日何时动身?”
“以往都是用过午饭后,退了住处,约莫申时动身”,长安郑重地将先生的回礼揣进怀中,如实作答,陆遥见他这副模样,笑意松快,“如此,明日动身前来一趟学堂可好?今日你没来,砚歌和江夏还问起你,都当你是不是寻了旁的地方玩儿去了。”
江夏就是那个逗长安在窗外听学的孩子。
长安没想到学堂里除了那下学爱堵人的小霸王还有人记挂着,便应承下来,平日里除了先生,数这两个孩子说得最多,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这俩斗嘴,其他人围观,程砚歌平素一派小大人模样,不知为何遇上江夏总被激得要同她理论上几句,江夏又是个爱逗人的,见着程砚歌同长安性情还算投契,就连着长安一块儿逗,觉着乐趣翻倍,一来二去也会多说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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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江夏性情飞扬,瞄见跨进门口的长安就挥着手大声喊他,学堂里其他下学的孩子这会儿走得零零散散,赶着回家的都没来得及看清长安就匆匆擦身而过,长安怕先生久等便在门外听着动静,特意掐着下学的时辰进门,被江夏那一声吼得瞬间抬头。
少女眼神清澈,如晨光照耀下微风拂过的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洋溢着灵动,她身侧还坐着一个俊秀少年,被这近在咫尺的大吼震到耳朵般,秀气的眉微颦了下,很快又松开,已经能熟练地开口呛人,“声量小些,耳朵都要震坏了。”
江夏撇撇嘴,不以为意地丢下一句,“哪个的耳朵像你这么娇弱。”
就往长安的方向踱去,程砚歌从善如流地跟过去。长安难得勾起嘴角笑,这俩斗嘴其实也挺好玩儿的,抬脚往书堂走,右肩却被按住,长安的伤口还隐隐泛着疼,下意识颦了眉回头,是前几日下学堵了他几回的南临小霸王。
小霸王见长安面色不善,以为自己下手力气重了,抽回手,嘴里却不饶人,“小木头,昨儿去哪快活了,不会是被我堵怕了吧?”
没个正经,开口就是快活,长安不理他,如以往被堵的时候一般,小霸王却来劲儿了,仗着个子高一些,越过肩膀伸手摁住长安的发顶就要往自己的方向扯,“就不兴得你跟个木头一样,每回都不回话,多没意思”,当着先生的面也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柏仲轩”,两道声音刺过来,江夏明明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此时却像只护崽的雌兽,直直瞪着小霸王,瞧见长安的脸色,以为柏仲轩使了力气把人摁疼了,“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丢不丢人?”
长安挥开柏仲轩的手,也不恼,抬手示意赶上来帮忙的江夏和程砚歌无碍,转过身望了一眼柏仲轩,连话也没有,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实在叫小霸王气结,你倒是给点反应,被欺负的人反倒一副看戏的模样,搞得自己倒像个唱戏的,先生怎么就偏生对这么个木头青眼有加。
柏仲轩不服气,他哪里比不过这个小木头,也不看长安,眼神越过书堂却见先生背着手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本来有些得意,闹了长安这么些天先生不也没出声帮忙么,看来也并没有多偏爱这个小木头嘛。
“仲轩,长安今日是来辞行的,别闹”,柏仲轩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先生言辞间的责备之意,就被这个消息砸得没了声响,程砚歌反应过来,声音却被江夏盖过去,“你要走?好好的做什么要走啊”,这回反应神速地指着柏仲轩,“是不是小霸王总欺负你,你烦他才要走。”
柏仲轩浑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还被无端中伤,不应该啊,平日里逗弄不过是气不过先生不着痕迹的偏爱,也没伤着人,况且人家从来不予理会,怎的就突然要走?
“你....” 他不自在地瞧着对面的长安,也想问长安为什么要走,又拉不下面子,“你倒是说话啊”,毕竟年少,在家中虽恃宠惯了,也并非只晓得玩闹,大事上总还是有些分寸,乍听长安是辞行的,本以为会高兴,心中却升起股怅然若失的失落感,他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好容易找到点乐子,怎么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