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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掉头就走的背影之后,是他埋藏已久的情愫。
智商超群,贺冼凉也从没在别人那里吃过亏,头一回便在傅雪这里栽了坑。
夜里的梦反反复复,追崇自己的心,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对不起。”贺冼凉蓦地开口,嗓音还有点喑哑。
傅雪以为他在说弄疼她的那件事,“没事。”
她甩了甩胳膊,不明白怎么抓了手,胳膊却这么痛呢。
“我是说那天的事情,对不起。”他看向她,傅雪听到这个,顿了一瞬,抬起头,看他。
傅雪其实气来得快也消失得快,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审美,她只是气不过他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变脸。
思来想去,也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他了。
他道了歉,傅雪本就没气了,露出一个笑,“接受你的道歉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贺冼凉看到她微微勾起的月牙眼,后台打光明亮,里面仿佛盛满了细碎的闪钻。
傅雪今天穿着表演服,上身是黄色格子的小吊带,露出的锁骨嫩白,线条滑到肩处,脖颈修长,带着黑色的choker,更衬得肌肤细腻如雪。
下身是同色的短裙,两条莹白的腿修长笔直,搭的是白色的中高帮马丁靴,刚刚没过小腿肚。
熨烫过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身后,耳垂挂的是小雏菊样式的耳夹,微微荡漾。
手微微抬起,露出莹润的肩膀,贺冼凉心中一窒,但更感触的是傅雪的回应,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会儿心情放松,他也笑起来,贺冼凉本就长得俊美逼人,此刻如面春风,像融化了的冰,熠熠生辉,清澈冽然。
光影幢幢的幕布下,两个人站在这里。
像是想起了什么,贺冼凉眉峰一挑,问她:“这像不像高中时候的那一次?”
傅雪看向他波光流转的眸子,点点头,也想起来了。
那时候学校也是办了一个欢庆晚会,同样的,他俩一个跳舞,一个主持。
她忙着学习,就干脆坐在那儿,趁着幕布缝隙透出的光,埋头苦读。贺冼凉刚下台,被她吓了一跳。
两人当时也不熟,也没有话讲,但是贺冼凉似是也学了她的法子,不主持的时候,静静地就坐在她旁边,捧着书看。
只不过她的是五三,他的,是闲书。
后来有人不小心掀开侧边的幕布,两人坐在那儿的身影,直接暴露,被全校的学生围了观,自此,各式流言也攒动起来。
她没错过自己当时的表情,那时候一定精彩极了。
思及此,她揶揄他,“你那时候好淡定,就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然后我也就没敢动。!”
可不是吗,唯一可以拍屁股走人的机会都错过了!
贺冼凉笑意渐浓,“还不是你笨。”
傅雪一副要揍他的样子,他没躲,任由她挥在他身上。
她看他不反抗,讪讪地收回爪子。好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贺冼凉像是不经意地顺下去了这个话题,“晚上请你吃个饭?”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有蛮不错的夜宵店。”
鉴于上次和他吃饭的经历,傅雪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晚会完了,肯定要消耗好多,到时候不饿死才怪。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点了点头。
贺冼凉心下一松,用主持的小本本拍了拍她的额头,“等会儿结束了我去找你。”
这模样,和当初军训拍她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完他朝她扬了扬手里的心机。
“我知道,你去忙吧。”她转身准备回去,顿了一瞬,转过身来,“主持加油!”
然后朝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再隔空点了点他的头。
贺冼凉站在原地,心脏倏地被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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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进行得很顺利。虽说S大是偏学术型的院校,但多才多艺的人却是不少。
学生都很捧场,拉拉队的表演算是压轴,直接给这个青春澎湃的夜晚,添了绚丽的一笔。
最后是校领导的致辞,这下才算是画上圆满的句号。
台上校领导还在那里说,傅雪掀开幕帘,进了后台,和队员一一击掌。
还好馆内开足了暖气,出了些许的汗,也不至于在这个季节着凉感冒。
贺冼凉递过来一瓶水,傅雪大方接过,是刚刚拧开的,也没扭捏,直接喝了起来。
“等会儿我在门口等你。”贺冼凉由上至下看着她,他个子高,询问的时候微微俯下身来。
这时候,台上演讲停了。观众席安静一瞬,是更大的尖叫。
馆内四处自观众席升起,密密地飘着许多戴了蝴蝶结的红气球,环绕整个馆内,场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傅雪抬眸,看向馆顶,到处都是是粉红白的波浪,荡荡漾漾。
旁边似乎还有贺冼凉轻微的呼吸声,傅雪耳边莫名酥麻一片,连忙赶他,“我很快的!”
贺冼凉今天格外得好说话,平时若有若无的戾气尽数散去,任她推搡。
夜色稍凝,人来人往的体育馆门口,那道颀长的身影果然默默地在那里等着。
贺冼凉目不斜视,有女生经过打量他,也得不到他半个眼神。
脸还是那样以往的没有表情,内心里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多么的期然将至。
回去要好好感谢一下油条,关键时候他还是很管用的。
第15章
等到傅雪换好衣服以后,馆内的人稀稀拉拉,都退得差不多了。
人潮的余热还在馆内起起伏伏。她走出馆口,就感到深秋带来的凉意,直直掠过脸上。
馆口有几盏灯光,照得人影幢幢。她微微裹了裹外套,就发现那个鹤立鸡群的背影。
傅雪猫着腰,悄悄冲上去,狠狠地拍了他的肩。当然,是跳起来的。
奈何他骨架清瘦,骨头硬得跟石头一样。傅雪“嘶”了一声。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天下来,又是胳膊痛又是手疼的,她都心疼自己!
贺冼凉本来侧背对着门口,肩上被不痛不痒地一击,虽然不疼,但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性地往后看,脸逆着光,从傅雪这个角度看来,表情臭臭的,颇有点凶神恶煞的味道。
她默默收回爪子,忍着痛,也没敢揉。
贺冼凉都快要被她此刻的怂逗笑了,平常不是能怼则怼一点亏都不要吃的吗。
“拿来。”
“什么?”
“你的手。”
“哈?”傅雪不解,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贺冼凉狠狠地拍了两下,完事儿用力地捏了捏,扬起一个十足欠扁的笑容,“反弹。”
傅雪觉得自己一定花了眼,这人怎么这么能欠扁。
“能快点走吗,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