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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徐西陆点点头,“真的。”
徐长赢心里好受了些,不由地开始琢磨:“你觉得,那谢夫人真心认子的么?”
徐西陆坦诚道:“我不知道。”谢氏或许还有其他什么目的,但总归不会来害他。
“以前我还未出嫁的时候,和谢夫人交往不多。她一心扑在父亲身上,不求荣华不求名分,但求一个情字。她对父亲如此情深,可咱们娘亲还在世时,也没见她给娘亲使什么绊子。好似除了父亲,其他人她都没放在眼里。你是何时同她走得那么近的,”徐长赢揶揄道,“还同一起月下赏花——你不要命了?”
“姐姐难道相信了徐青阳的胡言乱语?当日我只是在荷塘偶遇谢夫人,同她客套了一番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长赢责怪道:“你还是太不小心了。”
徐西陆老实认错,“姐姐教训得是。”
“这事我也细想了一番,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就像谢家公子说的,你若成了谢夫人的儿子,也就算是半个谢家人。谢夫人在谢府又一向说得上话,到那时谢家也自会对你另眼相待。贵妾之子,虽比不上嫡子,也比寻常的庶子高上几分。”
徐西陆倒对此事可有可无,能成,自然是好事,不能也无所谓,他多的是法子继续往上爬。
徐长赢却越想越觉得此事极好,忍不住道:“如果事情真成了,你也不用去北疆那寒凉之地受苦了。”
“嗯?”徐西陆不解道,“我何时要去北疆了?”
徐长赢反问:“你姐夫还没同你说?”见徐西陆摇了摇头,她解释道:“你姐夫不是要护送端亲王和惠阳郡主北上么?他以前麾下有个参谋,前阵子不慎摔断了腿,不得不在家中休养。你姐夫就张罗着找个人替他跟着一起去北疆。结果端亲王知道了此事,向你姐夫举荐了你。”
徐西陆一脸懵逼:“我?为何是我?”
徐长赢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那端亲王的原话是‘徐西陆还算机灵,就带上路给本王解闷吧’。”
“……”徐西陆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感谢宋衍卿,还是该暗自痛骂他一顿。
“你姐夫知道你想走出这徐府历练,又是端亲王亲自举荐,他不想答应都不行。只是……”徐长赢面露愁色,“那北疆实在不是好地方,你姐夫皮糙肉厚我都放心不下,更何况是你?”
徐西宽慰她,“北疆不就是冷么?多穿些衣服就是,姐姐无须担心。”
“这么说,你自己是想去的?”
徐西陆笑着点了点头。他一向不喜拘与内宅,这一年多来和几个女人斗来斗去他也倦了,正好有机会去看看北国风光,岂有不愿之理?
徐长赢叹了口气,“你是个有主见的,姐姐就不劝你了。好在你姐夫和你一路同行,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多了。”
不出几日,徐泰和正式放话,准了谢氏认子一事。月底,他带着族人来到祠堂,拿住族谱,将徐西陆的名字从柳氏名下划掉,添在了谢氏的名下。当日仪式结束,张氏便开始称病不出,连内宅之事都不再看顾。徐府几百口人不能没人管,谢氏再不喜这些俗事也不得不开始学着掌家。
成为贵妾之子的第一日,徐西陆去浮曲阁向谢氏请安。对着她一张冷艳的脸,徐西陆怎么也叫不出“母亲”二字。
谢氏看出他的别扭,善解人意道:“你还是同往日一般称呼我便可。”
徐西陆松了口气,“谢夫人。”
“想必你也奇怪,我为何突然向老爷提出要认你做子?”
徐西陆点了点头。
谢氏莞尔一笑,“我与老爷闹时,你来宽慰我。又替我查清我多年不孕之事,将董氏绳之以法。你是个好孩子,青苏和青莘也都喜欢你,连我那嫂子都对你赞不绝口。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成为真正的一家人,省得我们好好说几句话都会被人拿去当把柄。在这深宅大院,一辈子太漫长。我无儿无女,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若是大少爷当家,那张氏会放过你我?只要我们扶持着过日子,才不会被人轻易诬陷欺辱。西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夫人。”徐西陆朝谢氏行了个大礼,“我知道你有心助我,西陆在此谢过。”
“快快起来。”谢氏亲自弯腰把徐西陆扶起,含笑道:“我待你,就同待青苏一般,你往后也不要和我见外才是。”
徐西陆也弯唇一笑,“知道了。”
“我已修书一封,将认子一事告知谢家族人,我在京中的兄嫂知道后都甚至欢喜,想邀请我们母子二人去谢府一聚。”谢氏说着,开始有些哽咽,“老爷已答应了此事,我们明日就去。”
谢氏嫁入徐府后,谢家同她断绝关系,过了几年谢恒才重新认了她这个嫡女。明日想必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回娘家。徐西陆不敢怠慢,“一切都听谢夫人安排。”
次日刚好是休沐,谢氏一大早就带着一车的厚礼,同徐西陆坐一辆马车前往谢府。一路上,谢氏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不时地撩起车帘,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神情紧张中又包含期待。徐西陆识趣的没有打扰她,让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的小厮道:“谢夫人,二少爷,到了。”
徐西陆搀扶着谢氏下了马车,一眼就望见了等在门口的谢青苏。他走上前对谢氏道:“姑母,父亲和母亲正在内堂等您。”
谢氏抬头看着一眼谢府的匾额,眼泪无声地滑落,“好……好。我们走罢。”
徐西陆跟在两人身后进了谢府。这谢府虽比不上瑞王府华贵非常,但处处都透着别致风雅,可见其主人的文人傲骨。在谢府大堂,徐西陆见到了上官氏和谢稷。谢稷简直就是谢青苏二十年后的模样,同样的孤清高冷,卓尔不群,想来谢青苏那一等一的容貌就是遗传的他。
“二哥,二嫂……”谢氏说了这一句,便泣不成声。上官氏亦是无语泪先流,一向冷面的谢稷也有几分动容,“进去罢。”
谢氏进了内堂,总算控制住了情绪,举止又同往日一落落大方。她擦去眼泪,叫来徐西陆,“西陆,这是你二舅和二舅母。”
徐西陆走上前,向谢稷和上官氏弯腰行礼,“舅舅,舅母。”
谢稷轻一颔首。上官氏笑道:“上次我在徐府瞧着你,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也难怪青苏一直在家念叨你——”
谢青苏脸一白,“母亲,我没有。”
“怎么没有?”上官氏娇嗔道,“上次你找不着西陆往年送你的那些礼物,不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生了半天的闷气么?”
谢青苏的脸白里又透了红,只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干脆闭言不语。
徐西陆强压住想笑的欲望,“青苏,上次我同你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