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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点不如人?二姐分明得了大哥这张王牌,却仍由着她被李湉湉欺负,她一直以为二姐的就是她的,到底是她想多了。
李纤纤咽下满心愤恨,朝如月道了谢,叫秋月送她出了门。
对于楚楚将上千两银子的好东西送给李纤纤,如月总不得劲儿。一见姑娘没亲自去看,三姑娘脸色一下就垮了。她明说了二姑娘病的起不来,三姑娘还瘪嘴,也不见关心一句。
回了院子脸上也不好看,想跟楚楚说道说道,她努力保护的人心头不一定有她,可见楚楚满面病容,也不忍心叫她伤心,只得按下不提。
李纤纤休息了两天,有楚楚给的好东西用着,好的极快,已经能下床走路。喊进来秋月,叫倒了杯茶,“我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大爷回来了,我听柱子说这会儿就在内书房呢,晚些时候恐要去夫人院子用饭。”
李纤纤眼里冷光一闪,“服侍我起来梳洗打扮。”
柱子无聊的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想他们大爷方才回来,听说他离开了几日二姑娘只言片语都没递过来,就冷下来的脸色,实在怵得慌。
也不敢进去打搅,只在外头候着,耳朵竖起来唯恐错过什么吩咐。一个错眼远远走过来几个人,还以为是二姑娘,柱子喜的蹦起来,莫不是二姑娘来了?好日子来了。
他远远的就迎上去,结果一看是三姑娘,只是这打扮打眼一瞧实在像二姑娘。本就是亲姐妹,长的就有三分像,穿上二姑娘最常穿的淡色衣裳,一时还真叫人分不清。
柱子抓抓后脑勺,李纤纤笑眯眯,示意秋月给打赏。柱子掂了掂强塞进手里的荷包,连忙还回去,“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了。”
“大爷在吗?”
柱子迟疑着,李纤纤也不一定要他的回答,“我给大哥送点吃的,想必出门这几日也想家里的吃食了。”
“大爷方才说了,无外院的要事,不准打搅,姑娘你看这……”柱子为难道。
李纤纤暗哼,“我二姐叫我过来的,说是有话给大哥说。”
柱子一惊,若是二姑娘的话,还真不敢拦。
李纤纤看着柱子飞一样跑进去通报的影子,紧紧的抿起唇,冷冷的哼了一声。
听完柱子的汇报,李轸手上的狼毫一顿,目光直直的看过去,眼神都亮了不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还算得体,心不在焉的提起笔,耳朵却不由竖起来听门外的动静。
李纤纤推门进屋,李轸抬眼看去,不是阿楚,原来听错了吗?
他敛下眸子,不再理会,李纤纤自顾自走到桌边,找话道:“大哥忙什么呢?”
见李轸不应声,又指着窗外,“这株玉兰开的真好,二姐院里也有一株,想必丫头们不尽心,瞧着有些颓败。”
李轸也看了一眼,这花树还是先前阿楚说好看,他也就在自己院子种了一颗,总想着或许她会来看看,只是到底她从未主动来过,自然也瞧不见他的院子跟她的院子有多少相似之处。
“你来做什么?你二姐叫你带什么话。”李轸神色淡淡的,身上穿的常服,却自有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英气。
李纤纤心头微动,将食盒放在桌上,温柔笑道:“二姐身子不便,叫我做了吃食送来与大哥。”
李轸看也没看,不是她做的,有什么稀罕。再之后便不说话了,有意想多问李纤纤几句楚楚近况,到底不曾开口。
李纤纤脸上发热,莹莹的目光盯着李轸难得流淌出爱慕,缓缓近身,“大哥,纤纤欢喜你。”
李轸猛的抬头,双目利剑一般射过来,李纤纤一颤,想来二姐都能引的大哥颠鸾倒凤,他应该不会在意血缘身份,盯着他俊美如玉的脸,胆子更大了些。
她颤巍巍,仿佛枝头嫩生生的海棠,“我喜欢大哥,想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大哥,只有这样才不辜负我自己。”
李轸抿唇,沉声道:“出去。”
李纤纤倔强,轻泣着拉开自己的衣裳,羽翼般的薄衣落地,渐渐露出女子白玉一般的酮体。
楚楚今儿身子舒坦了些,叫如月在窗头摆了桌子,准备了书本,她自去看。如月将外头事情吩咐停当,进来见她还在看,便叫去歇息。
如月走过来道:“方才柱子唤了戚嬷嬷过去,想必大爷回来了。”大爷每每从外头回来,不是将她喊过去就是戚嬷嬷,从他们这些下人处打听些楚楚的生活。
“若是叫大爷知道姑娘前儿见了张家表少爷……”如月有些担忧,倒不是别的,楚楚最喜欢与李轸拧着来,嘴上从来不饶人,“姑娘既然没有那意思,也不必引的大爷胡思乱想,省的又生闲气。”
楚楚丢下书,身子不舒服,没力气跟如月争,也不答应,“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给我,回来就回来了。”
门外,李轸推门的动作微顿,屋里没声儿了,这才进去。如月见他坐到了楚楚对面,便出门去倒茶。
知道李轸来了,楚楚拿起书读,没看对面一眼。李轸轻轻握了握拳,到底自己叹口气,走到她身边,还未挨上肩膀,楚楚身子一扭躲开了。
“阿楚。”李轸嗓音微沉,明显的不高兴。
“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她从来都不在乎他的,再难堪也自己找台阶下。
楚楚心头身体都不舒坦,便没往常的好耐心,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呢?咱们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人,你就是想要女人了,多得是愿意伺候你的。”
李轸心头一刺,身子都僵了,良久方道:“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相反,他用兵如神,大权在握,是名震西北的大将军,多少人想往李府塞千娇百媚的美人,偏偏他就没有一点冲动,独独对她情之所钟,可惜……
楚楚盯着桌上的烛火,那火光在她眼睛里横跳,“所以该问问你自己,怎么就能对妹妹下的去手。我自认从小对你恭恭敬敬,不曾有半点逾越的想法。”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她许多年,索性打开了话匣子,一次问他个清楚,也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他。李轸还站在她身边,灯后的剪影都锋利。
“小时候,母亲要我读书争气,偏我那时淘气的很,就被她关进祠堂,强逼我读书习字。”
李老爷年轻的时候不说风流,却也有些沾花惹草的习气,李夫人又强势,眼见李老爷身边美人如云,一面与那些美人争风吃醋,一面教儿子上进帮她争宠。
李轸不听话,她就关他进祠堂,他经常逃跑,哪里关的住。有一次,李夫人又关了李轸,知道他爱逃跑,琐事缠身便不理他。
巧的是李轸前一日爬树摔伤了腿,当夜就在冷冰冰的祠堂发起热来。楚楚不受宠,自己没事就爱躲起来,横竖没人理会她。
她在祠堂发现了李轸,找来李夫人,这才救了他一命。家里人都忙,没人陪他,再闹再吵,李夫人和李老爷一个忙着争宠争管家权,一个忙着应酬宠美人,没人注意他。
只有养在母亲身边的二妹妹,在他卧病在床的日子里,比李湉湉来的还勤快。李轸初时不怎么理会她,可是在他受委屈时,她第一个察觉他不过是孤独想找个玩伴罢了,又能小心翼翼呵护他的自尊心来哄他。
他就不能不在意她了,这一在意就是许多年,甚至什么时候变了味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少年初识风月,梦里旖旎躺在身下的美人却是最在意的妹妹,那种感觉又害怕又兴奋。
他是不能容忍她嫁人的,父亲死后,母亲要嫁了阿楚巩固李家的权势,那是他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冲母亲吼,他可以的,可以撑起家门,不需要靠裙带关系立足。尤其不能牺牲他的阿楚。
他也时常想,阿楚不是他的妹妹该多好,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回家,宠着爱着,谁也不能给她委屈受。可她只有个妹妹的身份,从而衍生出的那些牵绊纠缠,若不是生在一个家,他或许都不认识她,那更是无法忍受的。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要是不理会我,由我蛮横孤独着,我或许、或许就放过你了也不一定。”李轸难得语气里溢出一丝委屈,那样难过的看她。
楚楚简直不敢相信,他真是能强词夺理,她一个庶女养在嫡母身边,讨好嫡兄生存很难理解吗?怎么到他那里就成了她有意招惹。
她冷笑道:“家里不止我一个女孩子与你亲近,偏你能扭曲事实。说到底不过是你猎奇背德,禁忌的刺激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李轸眼里满是血丝,紧紧攥住拳,语气轻颤,“你一定要这样扭曲我的感情吗?就不能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
“我要怎样给你这样狎玩亲妹妹的禽兽机会,谁还会同你一样,血浓与水的亲人都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冷冰冰的话像锋利的尖刀,凌迟一样伤的他体无完肤、剧痛无比,一颗真心简直踩进泥地里碾压成齑粉,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李轸好半晌缓过来直起腰,脸色麻木,袖子里的东西轻飘飘的掷在塌上,“我不是非你不可,多少女人排队想我睡,李纤纤就比你容易上多了。”
她当然认得出来李纤纤的东西,藕荷色的肚兜破布一般躺在塌上,恍若一个耳光,震惊的她狼狈不堪,楚楚脸色猛的惨白,汗如雨下,哇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人也软的水一样往地上栽,李轸一把接住她,摸到空浮紊乱的脉象,惨无人色的脸,尤其死了一样感觉不到一点生气,他颤抖着手,整个人被恐惧悔恨包裹。
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嘶哑的发不出声儿,说了许久勉强辩清,“阿、阿楚,你别吓我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李纤纤好好的,我没动她,我骗你的,你醒醒,你醒醒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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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卒,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