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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卑贱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啊…”栖情惨叫，顾不及逃跑只是忙把包子紧紧抓在手里。
又是一鞭子挥下。
破烂衣衫被鞭策而开，顿时血迹斑斑，观看的人群不忍地转过头。
项青却像是上了瘾，不停地抽打下去，无论栖情如何闪躲，那长长的马鞭子，总能分毫不差地甩落在她身上。
宁静得窒息的清晨，众人屏息，只余下马鞭抽在肉体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连马鞭子上都是鲜红的血。
小乞丐只会惨叫，只会闪躲，却完全不会求饶，刘其看了于心不忍，婉转地说道：“相爷，您还是高抬贵手吧，小姐在府里怕是等急了。”
项青眼中寒光一闪，纵然是丈二高的铮铮汉子刘其也被吓到，脸色苍白地噤了声，他怎么忘了相爷正在气头上呢。
“哼。”
项青顿时失了兴趣，将马鞭随手一扔：“回府！”
话毕转身掀帘走进车里。
刘其领会意思，立即朝紧跟在马车后的一队侍卫喊道：“赶快把她轰出京城。”
带着怜悯的眼神再看一眼乞丐，她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无人照料估计是活不久了，刘其直摇头，然后驾御马车离开。
两个侍卫迅速一人一边吊起她的手往城门外的草丛拖去。
身体的疼痛延到四肢百骸，栖情勉强睁开眼，看到那辆高贵的马车驰聘远走，周围围观的人群有叹息的，有掉泪的，却没有上前来帮她的。
包子最终从她紧握的手中掉落，印着黑乎乎的五指印。
怕是去不了江南了……
听说江南的花最香，江南的柳絮最好看，江南的人最温柔……
栖情，你一定要去江南，我会在那等你。
江南的柳絮飘起来最好看了，像雪一样漫天飞舞……
半昏半醒间，栖情又听到了那温柔似水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蛊惑着她去江南。
身体的痛觉刺激着她慢慢醒过来，低头看去，身上的血在慢慢凝固，草丛里尽是血迹，原来自己被丢到了荒郊野外。
好疼阿……
痛得都感觉不到饿了，手指也动弹不了。
她去不了江南了。
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月朗星疏，栖情想起了马车上的人儿，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和皎洁的星月似的，高高悬于天空，迷惑人心，但谁又能触及。
“灵儿，你瞧她是不是那个被相爷鞭策过的小乞丐？”一个柔柔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盏写着项府二字的灯笼极近地凑到栖情面前，乞丐出身的栖情自然看不懂上面的字，被光线刺得眯了眯眼，才借着灯光朝来人看去。
是仙子来接她了吗？栖情想。
面前的少女穿着一袭粉色纱裙，肩上还裹着披风，漂亮的发髻上紫色步摇轻晃，白皙的脸上溢满了担忧，眼睛善意地打量着她。
“大概是吧，刘其说那小乞丐被相爷鞭策了，看这伤应该是鞭伤吧。”站在少女身边的侍女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捂着鼻子，不想闻这乞丐身上的血腥味和臭味，厌恶地说道。
真闹不明白相爷和小姐，一个在前面伤人，一个就在后面救人……
“那就带回去吧。”少女让灵儿去叫停在不远的马车，自个儿提着灯笼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