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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洪随那下人急匆匆地离开。
栖情大为不解:“陈将军这是怎么了?”
项青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神采:“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
栖情惊愕,悄声问道:“莫非陈姑娘被掳走,是相爷的意思?”
“脑子转的够快。”
项青揉了揉她的发,投之一抹赞赏:“吃饭,都快冷了。”
他会把陈姑娘怎样,栖情不敢问,她只知道似乎每个人到了项青手中,都能成为一颗棋子,一块他步往帝位的垫脚石。
栖情没问不代表不会知道,将项青差遣下人买的折扇送去给莫如风后,她才知道陈幽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民间传闻年轻气盛的贺然将军,掳走陈洪之女一夜春宵,第二天早上双双被捉奸在床,陈洪一怒之下绑贺然上殿,直要皇上禀公办理,还他陈家一个公道。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一石二鸟之计,陷贺然于不义不忠的境地,陷皇上和陈洪到关系恶化的地步。
栖情步伐沉重地一步步走回水苑,原来她自以为和项青关系缓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都没变……
项青黄昏回到水苑的时候,就看到栖情一个人坐到门槛上,无神地望着天,没有一点宰相夫人该有的仪态。
原本在殿上看陈洪大闹朝堂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项青走近她:“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和我闹?”
栖情扭头看他:“我在相爷眼中,是个一天到晚会闹的人吗?”
她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她的沉默更让他别扭,从前到现在,她肯多话的时候,永远是在为别的男人求情。
也许朕到他们该好好谈一次的时候了。
项青靠着她坐了下来,远处的斜阳酒落整个庭院的余晖:“我们之间一定非隔着这么多东西不可吗?”
只是浅浅的一句话,栖情却觉得心疼到抽搐。
她不想隔的,她从来都不想隔的。
“相爷,你答应过我不会害死贺然的。”栖情扭头看他,他的话还记在心里,他却出尔反尔。
“可他把你关了八天!”项青立即反驳。
栖情失望地闭了闭眼,将酸涩一并闭去,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相爷,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相信我是吗?”
项青沉默。
“他从来没碰过我。”
栖情一字一句说道,泪意仿佛随时会涌出眼眶:“我出身不好,书念得不多,但我也知道女子的贞操名节何等重要。”
如果贺然真得碰了她,她就不会活着来见他了。
什么都好,他为什么要怀疑这个……
但她毕竟在那呆了那么多天,贺然有胆子对她不轨,就要有胆子承担,他项青从来不是任人欺凌的人。
项青绷着脸,想的话始终说不出来,话一旦说出口,什么都无法挽回,而他怕不能挽回,他曾几何时也变得这般畏首畏尾。
栖情站了起来,眼泪潸然落下:“相爷,我求累了,不想再求你了。”
项青猛地抬起眼深深地看向她,栖情向前一步步走去,背影与夕阳的红光溶为一体,单薄得似乎随时会消失不见……
半晌,项青听到她说:“相爷,你若真不信我,就休了我吧,栖情不敢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