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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澡豆
银瓶正不知所措,一扭头,偏偏瞧见脚边的屏风立着只红漆木桶。
桶里浮着舀水的柄木瓢,柄的顶端被雕成了鹅头又或者是鸳鸯,反正是一有睛的鸟,在蒸腾的气里与她呆呆望着。
她要送过去?
才了门,就这样大喇喇坦诚相见银瓶总有一子没用的羞赧与矜持,把方才那赏心悦目的画面略想了一想,愈发红了脸。只一神的功夫,屏风后又传来一声吩咐。
罢了,把那皂袍递过来。
这声音比不得方才低哑,却多了些不耐烦。银瓶是童养媳的心态,事事留心,步步仔细,生怕惹大人生气,因此也不敢再犹豫,连忙里寻找,见不远的熏笼上搭了件玄棉袍,忙走过去抱了起来,又小心翼翼挨到了浴盆旁。
裴容廷正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近了,也不睁,只伸了一只手。
修的手臂,水光淋淋的。
银瓶忙手递上去,她方才脑子一片混乱,也没细想他要做什,这会戳在跟前,正犹豫着是偷偷溜去,还是大大方方给裴容廷磕个头见礼,却忽然听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裴容廷竟从浴盆中站了起来。
一池的水波破碎了,银珠子似的从他玉山的身上落,过肌明的窄腰,一寸一寸,光亮闪闪,又汇腹黑黪黪的密林。人浴,是艳词里翻不过去的一页,银瓶从没想象过男子浴,也不曾设想到会是这样有冲击力的模样
那物毫无遮掩闯她的视线,竟是意外的大壮硕,微带赤红的,正昂首,贴着他的小腹。
居然,是着的
见过祁王与吴那一场,她也算见过了世面,在裴容廷身这惊鸿一瞥,还是把银瓶唬了一大。
怎会养得这般大!
她也不知是惊是怕,抑制不住低低叫了一声,登时转过了身,就要逃开。谁知慌不择路,一脚便踢倒了一只小银吊子。咣啷啷一声,银瓶随着那小吊子一起跌在上,溅了满褐子,苦药气漫。
裴容廷然也被惊扰。
他只当是哪个手脚的小厮,并未太在意,轻轻蹙着眉头,依旧披上玄袍,将那头顶的发带解开,散乌的发,方才睁开潋滟的,往看了一,却随即怔住了。
银瓶颤巍巍抬头,上他的视线,一气噎在心头,连忙打个爬了起来,跪在上,没子慌乱道:大人,大人、不是有意的,
薄薄的一层棉袍,不过将将蔽,然而只是掩上了他那骇人狰狞的物,裴大人便又恢复了往日清俊的孤松独立。这状况于他,也实在是意料之外,不过宦海沉浮里来的人,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他也只是往己身瞟了一,眯了眯,很快舒展了眉目。
唔?他弯了一弯角,走到银瓶跟前,俯身抬起她的颏,瞧我抓着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