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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哼唧:“吃醋长大的吧你……”

怎么那么能惦记啊。

他说完又加一句:“我他妈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

第37章 舍得。

把风堂送回家后,封路凛把贺情的车停在了风家车库,再准备启程去牡丹世家取风堂的摩托车。

虽然说那辆“忍者”已临时寄管在保安室,但他也得跟白仰月说声,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

毕竟是几万块的贵大件。

印象最深的,是那如藏烈焰的车灯,只要一发动,光芒映得车身硕大的“F2”异常惹眼。

封路凛心里隐隐约约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并没有问风堂。

回到家里,封路凛换好鞋,朝沙发上坐着看报纸的中年男人一点头:“爸。”

“回来了啊。”封万刚收起报纸,折叠好老花眼镜,伸手朝禅椅一指:“你坐。”

他注意到儿子并没动作,抿一口茶,问道:“你想跟我谈事情?”

“嗯,”封路凛还是没坐下,站得笔挺,“还想提要求。”

“要求?”封万刚抬头看他,不免惊异。

因为封路凛从小就是闷声不吭气,不会哭没奶吃的孩子,几乎没主动要过什么。

见儿子表情严肃,封万刚也认真起来:“封路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或者组织上都尽量满足你。”

封路凛皱眉道:“爸,这不是在办公。”

封万刚顿时失声。

“我遇到一个人。”

“继续。”

封万刚命令完,自己也寻了禅椅坐下。已上了些年纪的他动作稍慢,等坐下了还没听到儿子讲话,不免急躁:“是什么开不了口的话?”

“是很重要的人。”封路凛答。

紧接着,他继续说:“但我发现,我连我家的住址都不能告诉他。很多我知道的事情,都要隐瞒他。甚至连我的过去、我的未来,都不能让他了解。话说重一点,我连最基本的’真诚’都做不到。”

这一段话,看似是说给封万刚听,其实封路凛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难以抒发,如今找了个发泄点,他更是压抑不住了。

他本就是表里不一、野性暴躁的性格,面对直率且善良的风堂,封路凛觉得自己好像携带一身“脏污”与谎言。

无处可藏。

“你不需要被了解,封路凛。”封万刚这才抬眼仔细打量自己的儿子,暗暗施威:“这座城市,只是你的落脚点,不是归处。落叶归根,根在何处,你明白吗?”

“老家是老家,没有错,”封路凛说,“但是,’人’在哪里,难道不是更重要么?”

他走至禅椅边,指尖发疼得厉害。

“我这一年的表现很不错。上级有表彰,也上过正面新闻。”

调过来才一年多,父亲又忙着让自己回老家任职。他这一年切身体会,也深知这一行的危险性。

长期路勤,极易发生交通事故,又淋雨吹风,日晒雪打,呼吸于汽车废气和尘土之中。

再加上他们值班加班可谓是家常便饭,生活极其没有规律。

几乎一名交警工作好几年下来,常见疾病除了风湿、关节炎,还有结膜炎、咽炎。

更有些长期处于站立状态和紧张情绪下的交通工作者,都患有结石病或者高血压。

还不提行凶报复、暴力抗法等屡屡发生的社会情况。

光近来四年,全国因公牺牲的交警就有两百四十多人,最突出的风险就是二次事故。

“比起回老家坐办公室、每天在空调屋里看文件,我更愿意留在这里,当一名市区交警。”

听他说完,封万刚怒极,拍桌道:“你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考入人人羡慕的单位部队,我没帮过你任何!到头来,你告诉我,你要去送命!”

封路凛一闭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孝顺。

连风准那样的人,都好意思指责他“你跟你父亲的感情其实不深”。

因为太多前车之鉴,封路凛从小就被父亲保护起来,“掩盖”着身份,户口也一直挂在叔父名下,就差点没把姓氏砍了,直接叫“路凛”。

他为母亲的事情,和父亲疏离敌对那么多年,甚至愿意躲到部队去,每天不要命地训练……

他那些隐藏着的、执拗暗黑的脾气,也是这时候开始争先恐后地疯涨。

他明白,部队需要他,但这里宽阔的马路更需要他。

他想起他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日子,想起那一个个行驶在路上的“小家庭”,感觉担上责任又重了几分。

他失去了完整的家庭,失去了自由放飞的童年,所以更想去帮助别人守护这些对于他来说来之不易的宝贵。

封万刚看他也动了怒,说:“你也知道这种岗位不能做太久。所以,明年第四支队又会换人,到时候你一样要调离……”

“但是,第四支队队长的位置,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第四支队为什么大换血?上一任队长,程西烽!你知道他是怎么因公殉职的吗?!”

封路凛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去年程队在市内,被肇事轿车冲撞拖死……”

“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前段时间还想调到高速交警去?我告诉你,他们的休息时间是比你们市区交警要多,但危险指数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见父亲已气得发抖,封路凛扶住了他。

这久违的“接触”,险些让封万刚浑身瘫软下来。

“高危职业,总得有人要做。为什么不能是我?”

封路凛一字一句地咬。

“你还不够成熟,”封万刚已有些无力,“你根本不明白……”

封路凛摇头,极为冷静:“在您面前,我是不成熟,但也不幼稚。”

“爸,我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几乎与世隔绝。我们拉练、走山路、一年只回一次家。有时候山上没信号,完全与外界断联。有一年您生病,直到痊愈了我才知道。那种心情……”

太难以言说。

喉咙发紧,封路凛不想继续再说下去了。

而封万刚正发愣于儿子居然还记得。

“回归了社会后,我才明白……”封路凛郑重道:“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一名交警。还想大大方方地,做您的儿子。”

他没办法去跟封万刚说,他太向往那种“生活”的感觉了。

他那么地贪恋风堂,那么地舍不得城市带给他的烟火气息。

那是无数次情`潮上涌,欲`望来袭也无法描摹得清的触感。

总有几盏灯为他亮,几道菜为他做,偶尔路上听见几声鸣笛催促,几次与陌生人正面交锋,都能让他觉得自己在真正地活着。

真正地、有意义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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