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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歂瑞叫服务员小姐过来结帐,没想到服务员小姐向餐厅另一边示意道:“那位先生已经为您这桌付了。”
四人扭头望去,角落里一个戴着HugoBoss眼镜的男人正向他们微笑,一身笔挺的西服,就象很普通的白领一样,只是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在人心底印出淡淡的阴影。
“熟人吗?”
“不认识。”
四人互相询问,答案很明确,那个男人不是任何人的朋友。
“有人请吃饭还不好吗?”达阙喝了一口水,不太在意地说。
“我过去一下。”文乐盈站了起来,眼眸里闪动寒冰的光泽。
“小姐?”
马多也站了起来,文乐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着。
在男人的桌边坐下,文乐盈的视线刺破镜片直直地射向那双暗蓝色的眼睛:“你有什么目的?”
对方并不应答,而是招手叫来侍者,为她送上了一杯饮料。
文乐盈沉静下来,纤细的手指在杯脚上划动,难得地溢出笑意:“说吧,鳗妖。”
镜片后面的眼睛象月夜下的大海,平静却酝酿风暴,但他如何审视都看不透这个带着寒意的美貌少女。
“只是为了您超卓的容貌而倾倒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男人扶了扶眼镜站起身来,缓步离开。
“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文乐盈的声音象冰凌相击,清脆地响在他的心底。
几天后,歂瑞在晚餐时提起的话题引起了文乐盈的注意。
“还记得上次请我们吃饭的那个人吗?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呢!”兴致勃勃的小丫头滔滔不绝地说,“我们班主任生孩子去了,他现在是代理班主任。今天上了两节课,很精彩的,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叫白淏清,很优美的名字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文乐盈冷冷地切入。
达阙吐出嘴里的鱼刺,用餐巾擦了擦唇角,不动声色地忽视掉文乐盈的话:“嗯,很好听。他是教什么的?”
因着盈姐姐莫名的发言而无措的歂瑞,马上高兴地回应道:“是教思想政治的。他很幽默,能把那种无味的东西讲得生动活泼,还允许大家提出反对意见。”
“听你这么说,倒真是一位很不错的老师呢!”达阙的视线滑过闷不作声的文乐盈。
“是呀!我原来最讨厌思想政治了!”歂瑞兴高采烈,眉梢眼角都是笑。
其后的日子,只要当天上了思想政治课,那位白老师的崇拜者就会在用餐时大谈课堂情景。达阙在用适当的赞赏之词回应时,发现文乐盈的神色已越来越阴沉难测。
终于在某天,当歂瑞说出白淏清将于周末组织一次两日两夜的“宗教信仰与封建迷信的差别”的考察活动时,“绝对零度”化为了“绝对沸点”:“什么‘宗教信仰与封建迷信的差别’?他知道什么叫做‘宗教信仰’,什么叫做‘封建迷信’吗?他自己就是一个‘封建迷信’的产物!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吗?!就骗骗你这种孝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