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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急事用得着这样啊?”夷凤词叫道,不过大家都了解文乐盈,没人知道那张冰冷的脸后面的心思,这种事也只有她那种独断专行的大小姐才干得出来。
见大家都接受了他杜撰的这个“事实”,达阙稍微松了口气。他退后一步,打量着那扇在这种天气里没道理地敞开着、任意释放房内冷气的窗户——果然如他所想,那里尚残留着空间接触痕迹,可知小瑞是在昨天夜里通过那扇窗户,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达阙,你在绣花吗?”
“哈哈,他在化妆!”
“让女士等也太过分了!”
楼下又在催促了,达阙返身回房换衣服。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妖邪之气,显然并非什么妖邪之物强行贯通了空间,所以小瑞至少现在还是很安全的。为了不惊扰大家,他只能晚上再想办法。
一天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达阙虽心中有事,但表现出来却也滴水不漏,依然和众人谈笑风生。一直到半夜,大家这才回房洗浴,准备休息。
源建德把自己拾掇清楚,出来换达阙,却发现那小子不在房里。他逐间房间问过,最后打开歂瑞的房门,才找到他。
“达阙,你……”源建德喊了一嗓子,看到达阙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算了,这么快就睡着了?”他嘟哝了一句,为他带上了门。
听到外面已经寂静无声之后,在床上装睡的达阙悄然起身。他小心地锁好门,这才站在那扇窗户之前。
空间与空间之间,并不是象一幢楼里的各个房间一样,位置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与各个星球之间的关系有些相似,是在遵循着既定的规则不断运行着,所以最方便的打开空间通道的办法,是在两个空间运行到至近点的时候。可达阙没耐心等待这种时机,甚至也没耐心去寻找两个空间此刻最近的那个方位,他必须尽快将那个没概念的乱走乱逛的小丫头给揪回来。
为了不惊动之前打开通道的对方,达阙选择了近似的连接方式——利用那扇窗户。看不到他有任何动作,只见窗户中间的空气开始轻微的波动,窗外的景物渐渐扭曲模糊,仿佛那是一泓竖立起来的水面,然后从中心点开始,平整和透明如涟漪般向四周漾开,在这个缓慢通透的过程中,窗外的夜色重新一点点显示出来。
达阙向外望去,景物依然,只是夜色深沉,没有之前那耀眼的星光,只有远处树林中的一堆篝火在摇曳跳跃,吸引追逐光明的眼睛。他向下看,窗外果然多出来一架白色的防火梯,直通到楼下。
“这个笨蛋!”达阙终于低咒一声,跃出窗户。
树林里那堆篝火燃得很旺,因为旁边一个小丫头勤劳地不断往里面投掷落叶。木架上那口红色小锅里散发出诱人的非食物性香气。
达阙远远地望着她,那的确是歂瑞,身上穿的是她最喜欢的那件胸口绣着一只可爱小狗的红色蝴蝶袖睡裙。可他没有奔过去抓住她责骂,甚至没有叫她,而是掉过头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别墅。
回到歂瑞的房间,他吸了口气,在桌上找到一只笔,随手扯过一张信纸写下几行字。
火车穿行在浓重的夜色里,两旁是黝黑的山峦和树木,车厢有节奏地轻轻摇摆着,将乘客们推入梦乡。
骤然出现的达阙根本没想到所到之处会是行进中的火车,立足不稳,一下子撞在旁边的桌架上。原来自己也有马虎成这样的时候,他稳住身体,对自己苦笑,然后开始在这节卧铺车厢里寻找他的目标。
在离达阙最近的隔间的左边中铺上,赫然躺着一个跟树林中烧火煮东西的歂瑞一模一样的小丫头,唯一不同的是,她穿的是头一天那身背心、衬衣和短裙。
达阙毫不迟疑地将她抱起。
“……妈妈……”
怀里的小丫头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阻止了少年准备带她返回别墅的行动。
车厢内光线暗淡,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停顿了片刻,又将她轻轻放回铺位之上,拉过毛毯盖住她的身体。
“……妈妈……”小丫头再次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达阙退出隔间,在车厢里找到个没人的铺位躺了下来。
源建德昨天比赛潜水失败,所以今天轮到他起床买早点。他揉着依然迷糊的双眼,走出房间。一张信纸飘落在脚前——似乎之前它就插在他的门缝里。
“这是什么?‘我必须回城一趟,有个兼职单位有急件要译。我会尽快赶回来,勿念。达阙。’”源建德拾起来习惯性地念了一遍,之后才醒悟般大叫,“咦?咦?咦!这家伙!!!”
早上八点,达阙跟在小丫头身后下了车,又跟着她到了汽车客运中心,搭上一辆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奔波了四个半小时后,到了一个热闹繁华的县城。小丫头没有停下来,而是拦了一辆破破烂烂的面的,继续前行。在一条还算平坦的公路上又颠簸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一个镇子。
可旅途并没有到达终点,小丫头一下车就出了镇子。达阙见她绝不停留地向前走,便在途经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两个烧饼,追了上去。
看到递到面前的烧饼,小丫头怔了一下,望着达阙。
“吃吧,”少年温柔地微笑着,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烧饼,“你一个我一个。”
小丫头用相当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这时,她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咕咕”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伸手接过,小心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达阙与她并肩同行,轻声问。
“……嗯。”小丫头似乎不习惯跟人说话,小小声地道。
达阙低头望着她,眼睛里是轻暖的阳光:“我陪你可以吗?”
小丫头默默地啃着那只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