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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阙望着杨国朝走远,关上门随口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歂瑞掏出那枚宝石别针,递给他:“这个。”
“恶魔标志?”达阙将它抛起,别针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线条,落回他的手上,“居然把恶魔的信物都弄到了手,我家小瑞太厉害了!”怪不得杨国朝的表情那么奇怪。这种东西的来路他可想而知,不过在这样一个圣光普照的平安夜,居然有恶魔在大马路上遛达,难道是为了证明一下“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吗?
“恶魔标志?不就是个五角星吗?”歂瑞探头看了一眼,“到处都是。”
达阙将宝石别针竖起来给她看:“这东西到处都是?”
“是呀。”小丫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达阙眼前发黑,微微旋转那枚别针,使它一角向上:“到处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个五角星?小丫头看不出区别。
达阙将它贴近她的眼睛:“拜托,你分不清上下,也请仔细看一下上面的字,这叫逆五芒星,是代表恶魔的通用符号。”
在灯光的照射下,中间五边形的其中一边宝石上,果然有一排象是文字的符号,按它们给人的感觉来看,这个五角星的确是个倒的。
“哦,”已经受教的小丫头一边将书包放在餐桌上,准备开始做作业,一边说,“那人说用这个划破手就能召唤他出来,实现我的愿望,并不需要我用灵魂来交换,你听说过这种方法吗?”她想少年这种在世上晃悠了六百年的老鬼应该知道。
“你帮了他什么大忙吧?”达阙从厨房端出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说。
“就是他问了个路,说是要去斐济旅游。”小丫头总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忙。
去斐济却到了这里,能够南辕北辙成这样的恶魔,除了塞列欧斯还会有谁?达阙眼眸中的笑意象春潮一样满溢出来,语气倒是非常平淡:“他是为了感谢你才这么做的,你有需要就按他说的做,没问题的。虽然恶魔在人类心目中是邪恶的终极代表,可他们一向邪恶得正大光明,从不虚伪,跟某些人类比起来,可以说是真小人与伪君子的差别。”
歂瑞歪着头认真地看他,眼眸如水晶一样晶莹透亮。
达阙注意到她的视线,问道:“怎么?”
“你象这样对事物作出评价还真是少见。”小丫头眨眨眼。
“是吗?”达阙反问的声音里有轻微的沉郁,“好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在做这种事呢!”
“你那不过是开玩笑,不算啦!”歂瑞拍了一下课本。
少年的手握住旁边的椅背,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道:“‘偏轮不行’,我是不应该这样的……”说着就渐趋无声。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明明可以更坦率呀!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不是应该完全自由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吗?况且我知道你不是人类,所以你也不用害怕我因为听到什么而不理解。”小丫头仰头望着他的脸,笑道,“现代社会讲究言论自由,放心,不会被砍头的!”
达阙伸手揉乱她的短发,很不客气地提醒:“你再发表一点高见,明天就交不上作业了。”
歂瑞推掉他的手,皱起眉头瞪了颇不礼貌的少年一眼,坐下来翻开练习册。
“这种东西记得收好,不要乱丢。”达阙最后看了一眼桌上那枚塞列欧斯的信物,起身回书房。现在,他已基本占领了那里,不再回楼上的房间了。
歂瑞不忘在他背后做个鬼脸,这才认真完成作业。
达阙回到房里,看着在电脑旁的窗台上摇曳的红花石蒜,又想起小义反“老好人”的言论,一丝苦笑悄然爬上唇角。如果小义当真与他成交,就会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吧!无论那时或是现在,随心所欲是可以,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稍微自律一点呢?
少年在电脑前漫长的沉默,引起了某人的非议。
“年纪轻轻,风华绝代,可是为什么你却让我觉着你活得那么累啊?成天想东想西的,痛快点不好吗?”红花石蒜花枝乱颤。
“累”?我何时离这种词这么近了?达阙随手拿起一枝笔去戳它,它叫得更是响亮:“说到痛处了么?你除了会欺负人家,还会干吗啊?!”
“达阙,有客人在书房里吗?”歂瑞在外面大声问。
“你信不信我给你开个洞?”达阙恶形恶状地用笔威胁那株妖艳的红花,在它不再发出声音时提高嗓门回答小丫头,“我在跟源建德语聊,打扰到你了吗?我马上关掉。”
“骗起人来你怎么就这么干脆利落呢?不用思考,脸也不带红一下的,是不是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啊?”红花石蒜压低声音讽刺。
笔擦过一根长长的花蕊,落在纱窗上弹了回来,掉到地上。
“看起来斯文秀气的一孩子,怎么这么暴力呢?要是把人家破了相可怎么办呀?”那枝花继续念叨。
“看起来漂亮安静的一枝花,怎么这么唠叨呢?难道它不是花,是只麻雀吗?”达阙拾起笔,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戴上耳机。
“喂!喂!”红花石蒜的花蕊乱舞如昆虫的触角,却不敢高声,“先把我这里封印解开呀!”
不过,达阙的耳际现在已经充满了游戏背景音乐和声效。
杨国朝回到宿舍,同寝室的同学们都还没有回来,躺在床上,他回想着路上发生的事。
透明的马?地狱公爵?五星形的别针?为什么?为什么回想起来就会有一股无法克制的寒意从脚底漫延到全身,渴望寻求依靠?自己不是想坚信女孩儿纤弱的身体里因为积聚了太多的压力而产生了幻觉吗?难道他的内心深处是相信她所说的一切是真实的吗?但他如何来推翻所有的常理和根深蒂固的知识,去相信那违背科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