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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耳塞洛珀摆了摆尾鳍,游向湖心。
兴非一策马沿湖向另一方向而去,看起来并不打算直接返回城堡。
奔驰了一阵,歂瑞问道:“为什么你对她自己选的那个简单点的名字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那个名字是奥德修斯的妻子的。”兴非一道。
奥德修斯?好象在哪里听说过。那人的妻子是兴非一的熟人吗?是他很重视的人吗?为什么不能叫她的名字?歂瑞挺好奇,只是觉得贸然相问不太好才没有说出口。
她的想法当然逃不出兴非一的注意,就算他再不想说话也必须详细解释一下,不然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还会想出些什么不堪的东西出来:“帕耳塞洛珀爱上了奥德修斯,因爱而自尽,我不希望她时刻提醒自己谁是她爱的人,对于漫长的生命来说,对过去太执着是没有必要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歂瑞赞同:“无论生命长短,对过去太执着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很可能会错过未来的风景。”
“对,至少我们不会错过风景。”兴非一策马绕过了一个小丘,另一边是一片开满玫瑰的山坡,浓郁的香气在渐渐炽烈的阳光下蒸腾如海。
“为什么我在城堡上没有看到过?”歂瑞向城堡的方向眺望,那雪白的巍峨建筑远观更象从童话中来。
“面对城堡的是‘香茵’。”
兴非一带着她从玫瑰坡侧驰过,之前完全不明白他所说的“香茵”为何物的歂瑞看到了大面积的嫩绿色玫瑰,那是在哪里都不曾见过的玫瑰颜色,也可以理解自己在城堡上无从察觉了——远看一定会以为是一片嫩绿的草坪或灌木。
“要不要剪一束插在你房间里?”兴非一让马放慢脚步,任花香将他们包围。
歂瑞很想要,可花朵也是生命,所以她还是选择了摇头:“谢谢,我更愿意时不时过来看它们。”
兴非一没再说什么,驱策座骑继续前行。
开始歂瑞以为兴非一往这条路走只是为了专程让她观赏玫瑰坡,后来才发现一路上各种奇花异卉争妍斗艳,述说着无以伦比的春光。
用早餐时,早已受不了沉默是金的餐厅礼仪的歂瑞彻底无视了兴非一,兴致勃勃地跟子雅讲述所见所闻,也从子雅那里知道了那条路的名字:花之道,它也是城堡领地里最美的一条路。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傍晚那场大雨,眨了眨眼睛,问道:“不是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吗?为什么昨天明明看到晚霞了,却下那么大的雨?”
子雅早知会有这么一出,他望向长桌另一头的少年。主上只为了让小丫头心情痛快,根本不理会她知道的民间谚语吧?
兴非一依然故我地慢慢吃着煮蛋,连指尖都未曾颤动一下。
子雅只好自己乱扯理由:“因为这里不是中国,所以中国的民谚在此不适用。”
“这样啊,”歂瑞相信了他的解释,不过又因他的话有了疑问,“这里是哪里?”虽然她是认为这座城堡不象是中国的风格啦,但她看到的所有人都说的是汉语,没有给她任何身在国外的感觉。
子雅又看了看兴非一。
“你为什么总要看他?”歂瑞有点不满,兴非一有那么可怕吗?随便说句话就得经他允许吗?
子雅连忙移回视线,道:“这里是我主的……领域,是……近似独立空间。”
“哦,”歂瑞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抬头望了眼窗外,又问,“为什么也有太阳?”
“这个……”子雅踌躇了,不知如何措词比较浅显易懂,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所看到的一切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或者说真实地存在于虚幻的感觉当中,所有的一切取决于展示者的意志。”
歂瑞越听越糊涂,忽然觉得自己懂不懂都无所谓,反正兴非一做的事她除了接受好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可走,倒不如尝试一下打破他的预言,在今天学会上马。
如果不是子雅强制她休息一个小时,她一定一吃完,就奔内庭去了。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兴非一居然命人在花园一角摆好了桌椅,一边享受着微风,啜饮着红茶,一边半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将小丫头的练习上马当作一项表演来观赏。
歂瑞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无法忍耐,她歪着头哀怨地注视着马儿温润的眼睛,说:“我很笨吧?让你难受了吧?对不起,今天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烦你。”
她很认真地跟马儿说完,将缰绳交给负责马匹的仆从,大步走过去,没好气地在兴非一旁边坐下,拿起斟好的红茶猛喝一大口,结果本来准备好对他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快拿凉水来!”跟在她身后的子雅连忙吩咐兴非一身后的仆从们。
歂瑞用手往吐出的舌头上扇风,瞪着兴非一,含糊地说:“又是你故意的吧?”
兴非一喝着茶,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对她的无端指责表示无视。
一旁的仆人立刻躬身道:“小姐,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歂瑞一看,情况完全不对,马上转动着被烫麻的舌头笑道:“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某些人要害人的话,凉的也能变烫。”
凉水送上来了,歂瑞刚一接过,就发现那杯水竟然翻滚起来,指尖被杯壁所灼烫。“好烫!快快……”她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将杯子放到桌上,连忙捏住了自己的耳垂给手指降温。
子雅拉下她的双手捂在自己手中,寒气立刻包裹住她被灼痛的指尖,抚慰可能的伤害。
“好凉快,刚刚手指差点被烫掉了!”小丫头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指尖的冰冷触觉。
子雅看着依然静静品茶的主上。自己刚刚从仆从手上接过时明明还是凉水,一到小丫头手上却变成了沸水,明显就是他做的手脚,问题是,什么时候主上有了孝子的心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