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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边,蹲着的歂瑞专注地用手从溪中捧水,嘴里不断地“哎呀”“啊”“哦”吐出一些莫名的音节。
“小瑞,我主不会来了,我们是继续向前呢?还是回城堡去吃早餐?”子雅站在一边,含笑低头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又没抓住!”歂瑞眼睁睁地看着一尾小鱼从她的指缝间溜走,惋惜着,说,“回去吧。那个家伙脾气虽然超级不好,但非常讲客气,我们若不回去,他多半也不吃饭等着。”曾经对某个人的抱怨象流星一样划过脑际,可她不想追寻。
今天餐厅与平时不同,华美的湖绿色窗帏紧闭着,天光暗淡地透进来,越发显得那颜色鲜活如流动的湖水,却又不失庄重和谐。
大白天还放射光明的银质大吊灯下,没有兴非一,在他空空如也的座位两旁,两个人相对而坐,衣着奢华隆重。
歂瑞习惯性地对那与周围环境完美统一的画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眨了眨,因为她只认识那个红发的伯爵,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招呼。
她尚在迟疑当中,那边的冯#8226;斯维德堡已经站了起来,迈着很有贵族特点的脚步走了过来。
子雅在歂瑞的身后道:“公爵别来无羔?”
“老样子,刚才差点没命。”冯#8226;斯维德堡一点不隐讳地说道,那双黛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陌生的女孩儿。
“这位是我主的贵客——歂瑞歂小姐,这位是塞勒#8226;冯#8226;斯维德堡公爵。”子雅为他们介绍道。
“您好。”歂瑞笑了笑。
准备施行吻手礼的公爵望着女孩儿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愣,不过善于交际的他很迅速地改变了礼仪方式,也回以一个打动过无数妙龄女郎的笑容,说道:“很高兴认识您,歂小姐。”他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掠过仆人在女主人位置上摆好的餐具,上前一步为她拉开座椅。
“谢谢。”歂瑞坐了下来,道谢之后就仰头望着子雅。
子雅明白她目光中的含意,向仆人示意,自己便陪坐在了她的身边。
回到自己座位的冯#8226;斯维德堡,用目光询问德#8226;戈耶,伯爵微微摇头,两人继续他们沉默的晚餐。
而餐桌这一边,歂瑞轻声抱怨:“兴非一到哪里去了?哪有他这样的主人,把客人都晾在家里!”
子雅但笑不答。
仆人将歂瑞喜欢的秘制鹅肝酱放在她面前,远处的两位血族又一次对望。
小丫头瞧着子雅面前空空的桌面,问:“你天天都不跟我们一起吃饭,那个家伙为什么这样虐待你?”
“我不需要吃饭。”子雅靠在椅背上,他的笑容松秀宕逸,与他的话语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歂瑞举着叉子,瞪圆了眼睛道:“你你你……你也是……”“神仙”两个字她没说出来,因为长桌那一端的两人已经望了过来。
子雅点了点头。
两位血族象是因为他的点头而惊讶不已,竟然一起将视线投向了窗帏。
子雅不理会在座的血族大贵族们是如何来理解他的身份的,只专心陪伴小丫头,直到他们离开后,方才回答再三询问兴非一去向的歂瑞:“我主大概还在会客室里。”
“还来了其他客人吗?”小丫头从没想过兴非一会这么忙。他应该也是神仙吧?尽管神仙和血族貌似很不相干。
“没有。”子雅答道。
“那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过来吃饭?”
子雅无奈于将他说过的话当耳旁风的小丫头,沉吟片刻,决定还是由当事人去处理的好:“恕我不知。”
“那把他的早餐拿给我,我送过去。”
歂瑞不再难为他,端上仆从送上的托盘,看了看那几道自己刚刚吃过的餐点,问清会客室方位后便走出了餐厅。
徘徊于树荫之下的风尚未被阳光所加热,使得空气仍然带着微微的凉意。那只唠叨的大杜鹃已经飞离窗台,将安静甚至于冷清的气氛还给了这间布置简洁的会客室。
端着那个托盘来到这里的歂瑞,本以为兴非一在忙于什么事务而无法去吃饭,当看到后者相当悠闲地把玩着他惯常使用的那只水晶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就用力将托盘放在一张精巧的小方桌上,里面的秘瓷餐具有轻微的弹跳,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就要破裂了一般。
兴非一懒洋洋地看了看她,终于在旁边的小几上放下了他的杯子。
“既然没在忙什么,为什么不过去吃饭?”歂瑞在他身边坐下,恶声恶气地问。
兴非一一声不吭地起身走到桌前,开始享用他的早餐,一举一动间仍然保持着他缓慢优雅的礼仪风度。
小丫头也跟着凑过去,趴在桌上看了他好一会儿,好奇地提出问题:“为什么神仙与神仙还有吃不吃饭的区别呢?”
兴非一手中的叉子一抖,叉子上的那块鹅肝便跌回了盘子里。
始作俑者的视线追逐着那块鹅肝,仍是一脸的好奇。
兴非一轻咳了一声,再次叉上它,放进嘴里。
那双视线便落在他的唇上,继续专注着。
“如果你觉得作为仅有的一个人类在这里也挺自在,我会考虑不再迁就你。”被她看得忍无可忍的兴非一终于近似咬牙切齿地说道。
歂瑞愣了愣,“仅有的一个人类”?“啊……当然,我们还是生活习惯一致比较好。”她慌慌张张地说,并飞快地跳起来佯装去欣赏这间房间里的装饰品。
春风温柔地拂动紫檀色的窗帏,冲淡室内食物的香气,槲栎的枝叶传来轻微的响声,将跃动的影子浅浅地印在富丽堂皇的波斯地毯上,似乎赋予了那些织造精美的动物以生命。
仆从送进酒水饮料来,室内的两个人都安静地各自接了,继续自己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