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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子雅伴随于侧,蹙起眉头。
欧德若斯摆了摆手,掏出餐巾纸擦拭干净唇角,轻声说:“只是看到他流血有点反应。”
子雅又认真地看了看他,见主上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大碍,方才低声说出自己早就想说的话:“我看我有必要拜访柔只。”
“不用,其含光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的那番话他很明白。”欧德若斯举步前行。
“可是……”
“他对我再怀疑也没有理由将我怎么样。”享有至上之名的少年抬头望着从林木缝隙间透射下来的阳光,“况且,虽说鼓动文乐盈抽调大地之力的是他,可原因仍在我,而且无法否认:他就是我,这是事实。”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所想的,也许就是我自己从来不曾察觉的心情。”
“象其含光这样的人您还是回避一些的好,他若依他的猜测行动,一定会威胁到您的性命。”子雅的眼眸里树影婆娑。
欧德若斯无所谓地微笑,阳光在他唇边闪烁:“你一定不是无事找我闲聊吧?”
子雅想起了原因,低下头去:“吾主去向不明,歂小姐很担心,可是……”
“连你都找不到,那就没人能够找得到了。”欧德若斯温和的目光轻轻地笼罩着长久以来他视为朋友的存在。
子雅盯着不远处的一片洒满阳光的落叶,沉默。
静谧之中,只有一种声音单调而枯燥地响着,那是被封印了力量的无限之主行走在落叶和细小枯枝上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淡淡地开口,并不要求答案,又接道,“只要不是刻意在躲你,他便多半是回去了。”
回去?……“回去吧。”——那是主上离开之前最后说的一句话。子雅忽然明白:“谢吾主!”
欧德若斯伸手抓住了他:“繁华不是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有时,我们也需要回归原初的状态,才能沉淀自己的心情。”
子雅遏制了散发出雾气般的身影,凝视那双悠远而淡然的眼眸,颓然道:“子雅过于愚钝了。”
欧德若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四下里望了望,道:“如果你没什么事,就陪我走走吧。”
“是。”子雅先欠身退开两步,方才跟着他的脚步前行,轻轻地说,“他变了,尽管也许只是伪装您导致了惯性。”
欧德若斯没有任何惊讶地反应,仿佛专注于脚下的道路。
软软的落叶没有区别地铺在每一棵树下,树木用它们的躯干限定出可以通过的空间,每个人都能在其间看到无数的道路,但没有人能够知道每一条道路通向何处。到底是人走多了方有路呢?还是被人遗忘让路荒芜了呢?
“着火了?”
“着火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闻到焦味的欧德若斯一在子雅口中得到确切答案,立刻向前奔跑了起来,子雅连忙跟上。
那片春季里草长莺飞无限生机的林中草场,此时正被丈高的火焰所吞噬,烟尘弥漫满空。
子雅拉住无限之主,后者停下脚步,轻轻地说:“这里是我遇到小丫头的地方,幸或不幸皆从这里开始。”
子雅的眼睛眯了起来,斜睨着天空。
风无声无息地加速,云不知从哪里出现并汇聚了起来,眼看着一场冬季少有的暴雨开始成形。
欧德若斯蹙起眉头,正要制止,浓烟因风向的改变扑面而来,他开始剧烈咳嗽。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乌云蔽日,豆大的雨点已经倾泄下来,一个人影从烟尘中冲出,几乎撞在他的身上。
子雅随手撑起一把伞,另一只手很迅速地挡在了无限之主面前,结果相当明显,冲出的那人坐倒在地上,一只打火机跌落在他身边。
欧德若斯盯着那只打火机,这仇难道不是如他以为的自然而起吗?“你没事吧?”他弯下腰伸出手去。
那人抬起头来,被烟熏过的脸再被雨水冲刷更是淋漓不净,他提手打掉他的手:“不用你管!”
欧德若斯此时也认出了这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暗叹口气,捡起那只打火机,和掏出的餐巾纸一起递给他:“杨国朝,你……已经不再认我这个朋友了吗?”
杨国朝看了看他,自觉有点过分,毕竟,面前的少年跟他无冤无仇,唯一可以扯上关系的,就是他是他的仇人今生的兄长。他终于将那包餐巾纸接了过去,并且说了声“谢谢”。
待他擦干净手和脸,这才看到一旁为他们打伞的子雅,愣了一下,再次望向少年:“你是……兴非一?”
欧德若斯几乎没有迟疑地点头,子雅听得到他心底的声音:达阙这个名字,也是撕开他心底伤痕的利器吧?作为达阙的我,还是不存在为好。
杨国朝上下打量着他,无论他说的话还是看起来,都一点不象兴非一,但跟随着伺候的子雅却又证明他就是兴非一,难道剪短了头发就会影响一个人的气质吗?
雨越来越大了,草场上的火焰逐渐在熄灭,浓烟与雨丝交缠,仿佛冰冷的雨水都已转化为蒸汽。
——吾主,他根本不相信您所承认的身份,毕竟您此刻才想到伪装。雨水已经淋湿了站在伞外的子雅的衣衫,他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知道。他和其含光一样,尽管有着某些执着,但不是个会四处迁怒的人,就算知道是我,他也不会怎样。倒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欧德若斯在心里说,他相信子雅能听到。
——您请说。
——其含光将我从公司里强拖出来,我想这件会客失踪案已经被同事传为奇谈了。
这是被封印的无限之主无奈的心情。子雅明白这种事现在只有他可以不着痕迹地摆平。
望着子雅向少年欠身施礼后走上出森林的那条小径,杨国朝低下了头,很轻很轻地道:“达阙,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