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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他直起身时伸手延请,不易为人察觉地为他提供了片刻的支撑:“请这边坐。”将他迅速带到对面的位置上。
坐在椅上,欧德若斯方有暇浏览餐厅。头顶上是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面前是铺着白色织锦缎的长餐桌,桌上的餐具在灯光映衬下闪闪发亮,但他相信那不是银质的,血族不会把对他们来说那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宾主一共三人,靠墙侍立的仆人也是三个,有两个手中端着水晶的瓶子,可以清楚看到里面深红的液体。
欧德若斯收回目光,不知是否失血过多的原因,恶心呕吐变成了极易被触发的症状。他努力克制着那种不适。不用问,那是两个血族面前食物的来源,幸好没人为他倾倒那种东西。
“美洛,休息得可好?”男人的称呼十分亲密。
“很好,公爵大人。”德·戈耶礼貌的言辞客气而疏离。
听到这句话,欧德若斯方才知道男人确切的身份。
“不如多留几日,也可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公爵的话里也不象有多少真心。
“多谢。君上召唤,不敢久留。”德·戈耶当然更不会当真。
“君上回来了?烦请代我致意。”
虽然言辞简洁,可欧德若斯仍能听出公爵已经摒弃了虚假的客套,似乎对他所称的“君上”非常尊崇与敬仰,甚至还有几分畏惧。
“公爵大人可是君上面前的红人,我还想请大人多在君上面前为我说话呢!”德·戈耶掩口轻笑,仿佛水晶珠片相互碰撞,细碎而清幽。
“三文鱼肉酱配山葵奶酪。”仆人低声报着菜名,将一道头盘放在欧德若斯面前。
德·戈耶的笑声骤然停顿,目光透过她纤长的睫毛射来,迷人的嗓音也随之而来:“看来巴宾顿先生是大人很特别的客人呢!”
“伯爵说哪里话,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不必在意。”欧德若斯镇定地回答。不得不说公爵让他下楼用餐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是吗?”血族伯爵青色的眼眸眯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扫视着少年,象豹子发现了猎物。
“美洛,这么说我的仆人已经为你备好车了?”公爵用问话来提醒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德·戈耶的视线毫不偏移,眼睛里是莫测高深的笑意,暗示性地摸了摸自己那秀挺的鼻子,道:“既然公爵大人开口挽留,如果我执意离开,不是太过分了吗?就暂留一日,明日再动身好了。想来说明原委之后,君上必不会怪罪于我。”
公爵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对于他之前的客套变成了对方的借口明显不快,嘴上仍虚以委蛇:“你能留下太好了,君上怪罪下来自由我承担。”
那双水波般的眼眸终于离开了少年,随后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一瞬间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席间宾主相谈甚欢,那勾魂摄魄的声音时不时撩拨着人们的心弦。
餐后,公爵派拉斯提陪同伯爵到城堡附近去散步。
“你给我的待遇勾起了她对我的兴趣呢。”欧德若斯放下餐巾,拉开紧闭的窗帘,俯视月光下失去颜色的树林,玩味地道。
公爵冷笑:“她再有兴趣也没胆子动我的人。”
欧德若斯轻声地笑起来:“公爵阁下不要说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那张苍白的脸突然间有了颜色:“我的意思是在我这里的人!”
原意是提醒公爵自己既非他的子嗣更非他的豢属,但是公爵好象已经彻底地想歪了!那样急切地解释和辩白反倒令欧德若斯笑得更加厉害,他用一只手盖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按住窗台:“拜托!不要让我笑了,我会死的!”
“我哪有……你!……”窗台上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白,少年倚靠向墙边,公爵伸手揽住他,承担了他全身的重量。
“你们的主人是谁?”肩头的声音闷闷的。
公爵的身体有点僵硬:“那个人……很伟大。”
“伟大得令人恐惧?”欧德若斯令自己离开一点,带着笑意注视他。
公爵掉开目光,不想继续:“你的身体很虚弱,我送你回房吧!”
欧德若斯摸了摸颈项,动脉处有两个小小的血痂。“好,不过,输血才是最有用的。”他说,不然心脏损伤将无法逆转。
“……小瑞……”又一次在噩梦中醒来,欧德若斯呻吟着那令胸口疼痛的名字。
“小瑞是谁?你的情人吗?”
这个声音……低柔而媚惑,在静夜中听来格外诱人。他吃惊地转过头去,果然,美丽的女伯爵背靠着窗台站着,月光勾勒出动人的剪影,因黑暗而转为暗金色的眼眸在剪影中发亮。
他收回视线,半坐起来:“伯爵因何事深夜到访?”
“对我们来说,这明明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德·戈耶压抑的笑声有如曼陀罗的暗香,“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她并不需要他的询问,“给我你的血,我今夜便属于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和她言语相符的,是她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在流泄的柔光中袒露曲线玲珑的身体。
“如果给你,我一定会死。”欧德若斯的目光比月光更柔和,清澈地不染尘埃,“而我并不想死。”
突如其来的力量将他压倒在床上,心脏象要爆裂般在他耳边响起沉闷的鼓声,意识瞬间被黑暗吞噬。
暗金色的眼睛开始闪耀红色的光芒:“怎么?要留给公爵一个人吗?……咦?出了……什么事?!”德·戈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全身无力,瘫倒在少年的身上。
她瞪着身下的人,他的气息短促而微弱,苍白的脸颊衬着漆黑的鬓眉与睫毛,有着东方水墨画般的禅意。
“喂?喂!”全身都不能动,她除了喊他没有别的办法,但身下的躯体似乎比她还冰冷,了无生气。“算了。”德·戈耶放弃了挣扎,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无规则的律动,她心生疑惑:这种情况下,人类还能四处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