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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兴非一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几个人都已经散开来,在沙发上看戏的依旧看戏,在各个房间的窗户上贴窗花的则在忙碌。
他走到帕耳塞洛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问她:“你还好吗?这样难受吗?”
帕耳塞洛珀用手指绕着长发,说:“挺好。您不去帮忙吗?”
兴非一斜倚在一边的扶手上,以手支颐,懒洋洋的样子清楚地表明着他的态度。
歂瑞“噔噔噔”地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边问:“上面的贴完了,你们呢?”
子雅他们都应道:“完成了。”
“总指挥”大人站在厅堂正中间说道:“兴非一,把饧好的面擀成馄饨皮;子雅,现在应该可以开始煨鸡汤了;帕丝卡,麻烦你帮忙把香菇、莲子、银耳……那些干货发一下。”
兴非一不禁对她言辞中命令、商量和请求语气的划分产生了一丝怨念,不过,他并没有进行抗议,默不作声地到厨房拿出盛着面团的面盆、砧板、擀面杖等一应器具,在餐桌上摆开战场。
歂瑞帮忙他将餐桌上的半成品和零食搬到沙发和矮柜上去,子雅则与帕丝卡沟通,告诉她所要进行的工作。
“今年为什么不包饺子了?”麻利地擀着面皮的兴非一随口问道。
“换个不好吗?”歂瑞反问。去年吃饺子时快乐的情景就象仍在眼前,可是当春暖花开的时候,当时那些祝福都破碎如残冰败雪。她不想再乐极生悲了。
兴非一瞟了她一眼,不再提出异议,安静地干活。
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这一餐终于准时完成,摆了满满一桌子,鞭炮声也逐渐响了起来。
“该放鞭炮了。兴非一,上楼拿根晾衣杆来!”
“我去吧!”子雅自告奋勇,他发现小丫头首选的命令对象总是那个不应该被命令的人。
兴非一迈步上楼,道:“你对这里又不熟。”
子雅目瞪口呆。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好象已经与无限之主重合为一体,而且,他遗忘的仿佛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包括他的身份。
“呆站着干什么?来帮忙拆鞭炮。”歂瑞说。
子雅又看了楼梯拐角一眼,方才过去帮忙。
楼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还夹杂着烟花短促而震撼的声音,充斥人们的耳膜。
兴非一在小丫头的房间里拿了一根晾衣杆,出门看着对面原来达阙所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有点好奇。
“那房间锁了。”
歂瑞的声音使他收回了伸向门把的手,回一句:“监工?”
“我才没那闲工夫!”歂瑞嗤之以鼻,“我是来开灯的,过年家里要保持明亮。”一边说,一边走进自己房间,“你先下去好啦!”
兴非一转过身去,倚在门边看着她开灯并检查窗户。
“下去呀!摞下客人很不好的。”歂瑞在房间里仔细审视了一下,绕过他下楼。
兴非一跟在后面,唇角如初生之月,淡淡勾出完美的弧度。
鞭炮在子雅举起的晾衣杆上跳跃,撒开一地的红纸。
帕斯卡紧紧地捂着耳朵躲在子雅的身后,深棕色的眼眸里是新鲜与惊奇,还有一丝畏惧,毕竟这种强烈的喧嚣对于精灵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些。
兴非一抱着帕耳塞洛珀站在门口,悬在房檐下的灯笼没有点亮,阴影中没人能辨别出那条时时映射出鞭炮闪光的巨大尾鳍,看起来只会象一袭精美的裙装。
歂瑞也捂着耳朵,偶尔看一眼身边如画的两人,蓦然想起一句诗来:“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旧年。”去年的此刻,很少不理会她的如兄少年,始终没有回应她那句“我希望从今以后的每一个每一个除夕,我们都一起渡过!”,是不是他早已知道分离的结局?
望着兴非一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也会没有征兆地与她分离?抿紧嘴唇,她生硬地将头扭向鞭炮炸响的地方。似乎只有相聚是她选择的,而分离从来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无论小鸟、白蜡树、灶马、黄狗……,还是父母、白老师、文乐盈、乌狄妮……,以及享有至上之名的少年,她都只能徒劳地看着他们离开,做不了任何事。
珍惜现在,珍惜身边所拥有的,是她在不断的无法阻挡无法挽留的分离中唯一学会的东西。至少,她不会在分离后后悔自己不曾让他们微笑。
由歂瑞掌勺的年饭,获得了塞壬和高等精灵的一致好评,子雅也赞不绝口。只是歂瑞更想得到的是吃过那个人做的饭的兴非一的评价,但他没有一点评价的欲望,只是缓慢的专注地吃着。
“小瑞,帮我再盛一碗鸡汤!”帕耳塞洛珀举着碗叫。
“我来吧。”子雅说道。
可他还没行动,歂瑞已经抢先接过了那只碗,至少她听得懂“瑞”是在叫她,不过随后就用询问眼神望着子雅。
“鸡汤。”子雅说明。
“好的。”她一边起身,一边问,“帕丝卡要不要?”
子雅担当起了翻译职责,不断在汉语、精灵语和古希腊语中转换,倒也并不妨碍三个女孩子的交流。
“谢谢,我更喜欢甜的那个。”
“青苹果炖芦荟?”
“嗯。”
“这可是我现学现卖的,还可以吗?”
“很好。”
“谢谢帕丝卡!”
“小瑞做菜很不错,真是没想到。”
“帕耳塞洛珀你觉得她不应该会做菜?”
“是呀!小瑞就应该是被宝贝着的,多可爱啊!”
当美丽的塞壬边说边向歂瑞的脸上伸过手去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兴非一也终于忍不住插言了:“喂!帕耳塞洛珀。”
“呵呵,某个人要生气了。我偏要摸,您把我丢出去呀!”帕耳塞洛珀在来到这里后,胆子变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