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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孩子来来回回地忙碌,看着她脸上始终保持的微笑,奚琏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所看到的那一瞬间。这个女孩子似乎并不象她外表看来那么柔弱,可是,她对自己心中所想的掩饰却使她平添了一份楚楚动人的气质。
他一个人在那里浮想联翩,突然发现两个女孩子的目光都停在他的身上,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换了个姿势。
“你可以出去了。”布兰庭道。
尽管她没有恶意,可如此直白地驱赶,令奚琏更加难堪。因为对方是世交,又是女孩子,他除了无奈地忍受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他干脆拿出对待客户的姿态,绅士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如果明天的话,我可以送你们去机场。”
“去机场干吗?”布兰庭不解地反问。
奚琏看看歂瑞,布兰庭之前要他翻译给她的那句话与现在布兰庭的反问矛盾而混乱,令他完全不知所措。
小丫头见他们对话之间神色奇怪,奚琏又看着她,一副想要求助的模样,虽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既然布兰庭急于去兴非一的城堡,也得先打发了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吧?她便说道:“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在你的车上等一下?我们不会耽搁很长时间的。”
奚琏从她的话里至少得到了一个该如何自处的方案,不再与布兰庭说什么,点了点头开门出去。
布兰庭环顾四周,屋子简陋狭小,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请等我一下。”歂瑞随口说着,走到书房里去。
当她捧起那盆红花石蒜,一转身竟撞进紧跟她而来的布兰庭怀里,“哎呀”一声叫出来。她担心的是那盆花会不会被挤坏。
“这是什么?”布兰庭因为听不懂她的话,所以才会跟了进来,见她此刻退开去检查手中那盆无名植物,不由指着它问道。难道,这个就是去城堡的关键?她心里这么想。
“红花石蒜。”歂瑞根据她的动作回答,将那盆花递给她,“帮我拿着,好吗?”
布兰庭莫名其妙地接过,又跟着她回到客厅。歂瑞把那张琴抱了,拉着她的手进入城堡。
迎接她们的不是城堡内的温暖,而是从头淋下的冷雨,两个人同时大叫了一声。
冬夜的雨水凄凉苦涩,带着冰凌般刺骨的寒意,绵绵不断地滴落,似乎要将自身一切的不适刻入地底深处。
骤然出现的两人当然措手不及,半天才想起奔入最近的树林中避雨。
“怎么出现在这里?”布兰庭一边靠紧身旁那棵树,一边用空着的一只手拍打身上的衣服,以便将还没被吸收进去的水珠弹落。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会下雨。”歂瑞顾不上自己,忙于用戴着的手套小心地拭去琴囊上的水渍。
“有办法跟城堡里的人联络吗?”布兰庭将花盆放在地上,遥望着雨雾中灯光通明的城堡,它无论何时看来都那么巍峨秀丽,“得让他们给我们送伞来。”
歂瑞摇摇头:“没办法。”
“你每次都是从这里跑过去的吗?看你上次离开时挺方便的吗!”布兰庭帮忙拍掉她衣服上的水珠,“不管怎样,终于可以和你聊天了,憋死我啦!”她笑起来很天真的样子。
“我也是。”歂瑞痛快地附和,将琴递给她,“帮我拿一下,我要把花种起来。”
“种花?”布兰庭用脚尖碰了碰那只花盆,“不是因为拿着这东西才可以过来吗?”
“不是。”歂瑞东张西望,挑了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捡了根小树枝开始挖坑,边挖边问,“你怎么会到我家那边去?”
“去玩的。”布兰庭道,“那男的是我爸大学时好朋友的儿子。我爸要我带东西来给他爸,顺便玩几天,就这样。”
这里土质似乎挺松软肥沃,坑一会儿就挖好了,歂瑞小心地将那株红花石蒜从花盆里起出来,连根带土放入坑里,再用挖出来的土填了填,丢下小树枝,拍着手上的泥站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来城堡呢?”她把弄脏了的手套放进外套口袋里,好奇地问。
原本一脸祥和的布兰庭怒火立刻燃烧在眼睛里:“要这城堡的主人管管他的奴才!”
歂瑞想不出来兴非一有什么“奴才”,谨慎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呢?”
不提也罢,一提布兰庭更是义愤填膺:“还不是冯·斯维德堡!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纵容子嗣随意寻找猎物,如果不是那两个小子运气不好找上了我,还指不定惹出多大的事来!可气的是抓到了他他还死不承认!也不想想,没有他这种大贵族在后面保着,那种弱智家伙们有那个胆子在繁华街区做这种事?而且,他那么小心眼,我都忘记那回事了,他居然还找机会泼我一身咖啡,你见过这种人吗?”
“那位公爵先生虽然可能纵容他的人,但泼咖啡这种事好象不是他会做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丫头不是随便附和的人,根据自己对血族公爵的些微了解,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布兰庭冷哼一声,说:“不是他还有谁?不然他装什么样子,还跟我道歉?这都算了,反正我找机会狠狠修理了他。可是现在这是什么?变本加厉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我该任他摆布吗?凭什么?!”
小丫头见越说越严重,连忙闭了嘴,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从她那里重新抱回来的琴上,点头向林外示意:“我们是不是跑过去?”
雨仍在下,丝丝缕缕地连接了天空和大地,在树林和城堡之间树立起无形的樊篱,为试图跨越者带来拒绝和疏离。
“跑吧!”布兰庭的眼眸映出城堡的灯光,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话一说完,就冲进了冰冷的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