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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这里?
...
芮秋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许临韵出来,秋夜的风把她的衣服都打透,冻得芮秋直哆嗦。
许临韵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都几个时辰了,她脚都要蹲麻了,他还是连个影都没有,芮秋忍不住往坏了猜,许临韵做事从来不会留一手,不能是把赵子懿头脑一热给掐脖了,或者,被赵子懿给发现了?那不是完了。
芮秋越想心越乱,一咬牙,躲在一对边向门里走边吻得忘情地野鸳鸯后面混了进去,芮秋不知道许临韵在哪,楼下男男女女的荒唐声伴着乐曲传进她的耳朵,芮秋埋着头走路,她以女儿身在青楼里走动总归是不方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人,只得偷偷用余光瞄。
一连走了三层,还是没有许临韵的身形,芮秋看着眼前被红帐罩着的楼上,提起裙子,踏了进去。
这一楼声音要比其他小一些,她翻了几间都是空的,匆匆看过也还是没找到人,正要转头朝五楼走。
“...芮秋?”
楼梯上的人如遭雷劈,那人的声音宛如击鼓一般在她心上咚咚作响,她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不会是他。
没有意外。
就是顾月晟。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芮秋用手扶住墙,她似乎有些腿软,顾月晟大步迈到少女面前,紧紧皱着眉,一双眼死死盯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线,语气里似有愠怒,
“芮秋,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
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他生气时眼角总是泛红,如今他还是瞪着红红的双眼看着她,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芮秋见到顾月晟时千言万语汇到她口中,可顾月晟这样质问她,她一下仿佛置身冰窖,顾月晟的意思是,他以为她做了青楼女?
芮秋觉得胸腔都被委屈堵住了,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怡红院,难不成也是来寻欢?小兽一样睁大了眼睛怒视他,不肯服输,
“自然是接客。不然,顾公子以为我能在这里做什么?”
顾月晟抿着的嘴唇没有松开的迹象反倒抿得更甚,垂下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芮秋勉强笑笑,恢复一贯矫揉造作的语气,
“顾公子既无意点我就别耽误我的时间了呀,我...”
顾月晟一把抓住芮秋的手,抬起眼直视着她,眸里一片深沉,看得芮秋心惊,话都忘了说。顾月晟把她拉到身前,芮秋没设防,一下摔进了他怀里,慌忙想挣脱,可顾月晟的力气大得仿佛换了个人,芮秋听见他在耳边说,
“我点你。”
二十七、一意百折
二十七、一意百折
怡红院的每间房都布置得极为暧昧,触目皆是艳色,墙上还挂着女子半遮不遮的春图,房间里的两人却没有天雷勾地火地滚到床上,好像根本看不到这些精心的装饰,沉默地对峙着。
芮秋笑了,笑过却不知该作何表情,她问顾月晟,
“顾二少爷,啊,现在不应该叫您二少爷了,该叫您顾大人了。”芮秋向前踏了一步,“顾大人,这男女之事呢是两厢情愿才好,你想点我怎么也不问问我想不想卖呢?这里最不缺女人,您还是赶紧找别人吧。”
顾月晟闭上眼睛又睁开,鼻尖都泛红,眼里似有百种复杂心绪,他开口,
“我帮你赎身好不好?”
他又是这样。
他又是这样用这种语气哄着她,仿佛芮秋捅破了天他也能帮她再把天给补上,芮秋呼吸都在颤抖,她倒宁愿顾月晟再见到她看她沦落风尘,就直接目不斜视地略过她,总好过现在这样执拗地抓着她不肯放手,还想着为她赎身。
她硬下心肠,强撑着甩他的手,眼睛却不敢直视他,
“顾月晟,你真的不必这样 ,我不是这的人,我们没就当没见过,我不赖上你,你也别再管我。桥归桥路归路不是很好?”
对面的少年半晌没说话,好像被她伤到了,眼神闪烁,
“芮秋,不行,我不行,”顾月晟紧紧把她锁在怀里,声音有些小更像是哽咽,一声声打在芮秋的心上,“我一直在找你...可我找遍了金陵也没找到,你怎么这么狠心...今天若不是遇到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
芮秋听得心惊,张张嘴愣愣地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找我?”
顾月晟把芮秋扳到身前,盯着她,企图让芮秋读懂他,明白他的真心,
“我既答应了娶你就绝不会食言。”
好像兜兜转转他们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芮秋都恍然这一刻究竟是一年前在他房间还是一年后在这怡红院里,她吐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顾月晟,
“顾月晟,可能我上次话说得不够明白,那我再说一次。顾月晟顾大人,你怎么娶我?我无父无母,无才无德,你要怎么与你的父母开口?你娶我不是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决定的,趁一切还能控制得住,及时止损行吗?”
“我做不到。”
顾月晟回答得干脆,
“芮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很清醒,我会证明给你看,但我只希望...只希望你不要躲我,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我找不到你...”
顾月晟真的被芮秋扔怕了,他一刻都不敢松手,只恐一松手芮秋就又逃走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沉默。
还是沉默。
“...芮秋。”
顾月晟忐忑地叫她名字。
怀里的人抬起头,满脸泪痕。顾月晟心都碎了,低下头去亲她,
“...别哭,别哭。”
顾月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耽于情爱中,他所想象的,他所理解的婚嫁之事,便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两人能携手一生不辜负当日高朋满座的祝福。但他遇到了芮秋,这世间纵有万种说不通,纵有千百种声音告诉他不应当,对于他,芮秋是一生一次仅有的命中之人,家中夫子曾教过他正道,要遵礼教,何为正道?何为礼教?好像都不及芮秋此刻被他拥在怀里亲吻丁点叫他满足。
少年情窦初开,偏偏爱上的是这样一个人,本不该吃情爱的苦,偏偏尝尽了思念的滋味。
芮秋胡乱想挣开他,抹抹脸上不争气的泪水,
“我先走...”
她推他时是用了些功力的,谁知被顾月晟不动声色地化解了,芮秋蹙眉,凝视眼前的人,
“你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顾月晟老老实实地交代,
“你走之后我有些无法钻研书籍,想靠学这个来缓解,只是略懂皮毛。”
芮秋和许临韵合作这么久,需要她出力解决的几乎没有,许临韵一个人全都轻松解决了,她只需要动动脑子,坐在那安静看戏便是。如今想来自己本就不精的技艺怕是已经退步到和顾月晟这个初学者一般水平了。
“芮秋,你来可是为了找人?一个着黑衣的...男人?”
顾月晟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不稳,眼底有明明灭灭的暗光,芮秋不明所以,只恐许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