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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屠斐想起相框里的那个女孩,或许那才是沈清浅的真爱。
屠斐翻身趴在床上,暴躁地抓起枕头压在后脑勺上,就算她不怕给沈清浅添麻烦,她不怕难过,沈清浅就是不喜欢她呢?
屠斐未经恋爱,但是她知道,有的话说出口,关系就会变质。
如果不能在一起,告白只会让她们越走越远,万一沈清浅疏远她……
屠斐烦躁得无所适从,她怎么会这么变态啊?因为沈清浅对她的好,她才在海京市吃喝不用愁,她现在不报答人家,反而变态地喜欢到想要和沈清浅一起?她凭什么?她要什么没什么。
退一万步,沈清浅真的发善心和她在一起,那她有能力照顾好沈清浅?连老大都和青梅竹马的媳妇离婚了,她又何德何能做得到不辜负沈清浅呢?已经受过一次伤的沈清浅,她是有多残忍才会再次伤害她?
屠斐跟自己生气,气恼地踹被子,她必须扼杀萌芽,决不能妄想和沈清浅在一起,她对现状应该知足。
睡前情绪激动,睡着也不老实,沈清浅睡得晚,临睡前在屠斐门前逗留片刻还是进来了。
屠斐的被子这次干脆被蹬到了地上,人也是横着睡在床上,枕头不是用来躺的,斜斜地压在脑袋上。
这是什么奇怪的睡姿啊?睡着了也弄得跟案发现场似的凌乱,沈清浅无奈,她捡起被子帮屠斐盖好,拿下枕头放到旁边。
屠斐趴着,呼吸声厚重而匀称,她睡得很熟。
沈清浅望着夜色下的屠斐,她一路开车跟着屠斐走了好久,尽管隔着宽阔的街道,她仍能感觉到屠斐的情绪,她形单影只,一路低着头,失落而又难过。
沈清浅到现在其实也不能确定屠斐生气的具体原因,她猜测过,因为没接电话屠斐担心她,至于屠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屠斐真的过去找了她。
如果屠斐是去找她,沈清浅能理解屠斐生气的原因,漫无目的地寻找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她想想尚且就烦了,更何况是耐性不好的屠斐?
“唔~”屠斐大概是趴着睡久了,兄口发闷,她翻身想要仰卧,沈清浅怕她掉地上伸手拦了下,屠斐没翻过去,便面朝着沈清浅侧卧。
沈清浅望着朦胧的睡颜,想起今晚哭得委屈的小孩儿,她多少次都忍不住想抱抱,就像小时候,屠斐受了委屈一定会缩到她怀里。
只是,如今,屠斐长大了,两个成年人抱来抱去,确实不像样子。
沈清浅抬手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她很少在清醒的时候哭,今年仅有的几次都是和屠斐有关。
沈清浅抬手轻轻摸了摸屠斐的脸颊,刮了刮她的鼻梁,极轻的声音说,“你啊~”
万千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都在这一声感慨,有宠溺有无奈。
翌日,进入9月份的海京市,阳光没那么毒辣了。
沈清浅开车顺路送屠斐,屠斐进门瞧见陈光辉正站在她的桌前,屠斐大喝一声,“呔!”
陈光辉吓了一跳,哭笑不得,“你个土匪头子,吓我一跳。”
“你要对我的工位干嘛?”屠斐一个健步冲过去,陈光辉闪身让开打量屠斐一眼,纳闷道:“妹儿,你哭过啦?”
屠斐今早起床发现眼睛肿了,但也没辙了,本来沈清浅要帮她化妆盖一下,屠斐说什么都不肯,她平常最多皮肤干燥时抹个便宜的保湿水而已,“别扯废话,我说个正事。”
两人交换信息后,陈光辉汇总上报给邢思博,说到最后,陈光辉问邢思博,“老大,你这是往哪去了,信号不太好啊。”
邢思博这两天不在,屠斐也没留意,现在凑着耳朵偷听,隐约听见邢思博说:“我在柴英卓的老家。”
哈~邢思博现在调查的,已经是沈清浅调查过了的,屠斐佩服沈清浅,又有点毛骨悚然,一个医生如此善于刑侦工作……
邢思博查到的和沈清浅差不多,柴英卓以前的老同学都说他曾经性格开朗,只是后来变得心思很重,和大家都保持距离。
不过比沈清浅查的更细致的,是邢思博查到了,柴英卓打小就喜欢摄影。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堪称奢侈品的相机,柴英卓总喜欢左手和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模拟相机的镜头到处拍着玩,小伙伴们都记得他这个动作。
等再大了些,柴英卓学习优秀,成为当地县城唯一一个被保送海京市重点高中的乡村学生。
屠斐伸长脖子听的累,她踢了一脚陈光辉的鞋帮瞪了瞪眼,听得入迷的陈光辉恍然,他龇着大白牙笑,按了免提。
柴英卓刚到了新地方不适应有过一段时间低落,但很快性格开朗的他和大家打成一片,加上外貌和学习都出众,不少小女生都喜欢。
邢思博那边突然传来喧闹声,邢思博咳嗽两声,骂了句,“艹,突然冲过来一群牛。”
屠斐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大你没穿红的吧?”陈光辉扑哧一声没忍住也笑出来了。
“你们两个小崽子少开我玩笑!”邢思博瓮声瓮气,继续说,“我这次来问了他当年读的初中和小学同学,早之前还问了海京市重点高中的同学,都证明柴英卓的性格突变不是因为入狱的事,事实上在入狱前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了,在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来了!”
邢思博突然提高分贝,两人都屏气凝神,邢思博压低声音,说:“柴英卓进入高中后做兼职买了第一部相机,而他做兼职的地方的地方,你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