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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炒了两个菜,这个除夕夜原本就这样过去。
没想到饭还没吃完,家里头就来人了。
谭欢吃惊了瞬,大概根本没想到这大过年的孟余朝会跑过来,一时竟有些慌神。
虽说前两天已经立春,但还是冷得很,孟余朝刚从外面来,脖子上虚虚绕了条围巾,连帽子都没带,说话还呼着热气:“姐,你先让我进屋再说。”
今天这日子太特殊。
谭欢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选择遵从内心,给他让出了条道来。
孟余朝手上还拎着个保温盒子,他一手解外套,一边将盒子递给她:“你尝尝看,我爸他那个勤务兵的手艺不孬,还热着呢,我给你带了些。”
谭欢默默接过:“你今天怎么会来。”
该是跟家人团聚的日子。
孟余朝褪了大衣就过来抱她,在她颈间嗅了嗅,身上的冷气传了大半到她身上,谭欢哆嗦了下,却没避开。
他轻笑,这才回答她:“我家年夜饭一向早,我爸他还忙着要去部队里,今天好几处地方都有联欢活动,他得露个面。”
谭欢点点头。
孟余朝将她放在桌上的保温盒打开,看了眼她刚吃到一半的饭,男人径自拉了椅子坐下:“姐,你给我也添碗饭,晚上我没吃多少,这一路过来都饿了。”
谭欢记忆里,奶奶去世后刚从老家到东市前几年,过节的时候,谭知行把她送到她外婆家呆过,外婆跟舅舅一起生活。
不过她性子本来就不讨喜,不像别的小孩子嘴甜会哄人,出去拜年总有那不相干的邻居逗她:“谭欢,你怎么来别人家过年了,你爸呢,他是不是要给你找个后妈?”
谭欢又只会哭。
大过年的,旁人都觉得丧气。
“你这孩子,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谭欢便不肯再去。
张芝和谭知行结了婚,一家三口正正经经吃过两次年夜饭,后来谭欢大了,开始上初中,夫妻两又忙起来。
就孟余朝那年来东市,高三上学期寒假,张芝和谭知行不在,谭欢在心里想了好些天,才期期艾艾对孟余朝说:“要不然,你今年春节就留在东市吧。”
“那怎么行。”孟余朝开口,低头看见她略沮丧的脸色,顿了下,又补充道,“我爸一人在京市,我答应过他要回去,他这一年多也没见我几次面,我就回去三四天,以后啊,以后机会多着。”
谭欢“嗯”了声:“好,我就跟你随便说说,你爸肯定很想你。”
可惜,哪还有什么以后,男生从京市回来没四个月就变了脸。
这会儿谭欢抬起头,孟余朝正夹了块丸子送到她碗里:“你尝尝看,味道不错的。”
谭欢愣怔盯着碗里的肉丸子,却似叫人看透了心思般,眼前模糊一片,她狼狈地摔下筷子,往浴室里头跑。
孟余朝吓了跳,以为她又犯病,急急跟过去。
“怎么了,这两天药吃过了没?”
谭欢一言不发,趴在洗脸台子上,不停地往面上拍水。
他刚走过去拉她,她惊慌地退开,脸上还有垂落的发丝上全都是水珠子,眼眶红通通的,睫毛还湿着,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孟余朝,我求你了,我玩不起。”她仰起头,目光呆滞地望向他。
男人蹙拢起眉,试图伸手去抱她,她却整个人蹲下身,双手环膝,头埋在腿间小声啜泣着。
我有点想要你
谭欢不想这样,她不是不清楚她这样的性子会使周遭的人觉得累,自高中毕业后,她也一直隐藏着,努力做一个温顺的好人,然而总是在他面前破功。
她自己心知肚明,孟余朝与旁人是不同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害怕。
每天的药她都按时吃过,丝毫不敢减少剂量,她以为自己应该好多了的。
孟余朝并不擅长安慰人。
他心里也不好过,俯身将女人直接打横抱起来:“谭欢,别哭了,今天除夕呢,想不想出门,今天地坛那儿肯定热闹,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
她摇了摇头,孟余朝也不勉强她。
“外面冷,人挤人的也没什么意思。”他抱她离开浴室。
两人重新坐回桌前吃饭。
“你爸年纪也不小了,过几年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像我妈,今年都算返聘,以后干脆叫他们过来京市得,要有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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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照应到。”
“看他们吧,也不一定愿意过来。”-
谭欢闭眼歪倒在沙发上,电视里头放着节日晚会,吵吵闹闹的歌舞声好歹使屋子里不再那么沉寂。
孟余朝将碗筷收拾好过来,他坐在谭欢身侧,手摸着她发顶的部分,那两块地儿已经开始冒出些青茬:“这头发长不快,你要觉得出门不合适就去买顶假发先戴戴,人造型师专门给打理,看着很自然。”
“等我上班的时候再说吧。”谭欢睁开眼,盯着他的衬衫扣子瞧。
男人一向讲究,衣服质感很好,那纽扣上的字母标志她认识,她在医院上班,一个月的工资大概能买件。他身上喷了香水,味道很淡,谭欢辨不出是什么香,但挺好闻的。
“孟余朝。”
“嗯?”
“谢谢你。”
孟余朝莫名觉得不对劲:“谢我做什么?”
谭欢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女人笑得温和:“其实以前跟你在一起挺快活的,谢你对我那么好。”
所以后来才那么放不下,他其实并不欠她。
跟他这数年不见好的头痛比起来,自己这点感情算什么,何况感情本就是两人的事,任何一方退出都是正常。
孟余朝的脸色很难看。
谭欢手伸到孟余朝裤腰处,去解他的腰带。
“谭欢。”平日里饿狼似的男人,反倒成了柳下惠,他不明白她的意图,下意识拽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
女人眨了眨眼,眸子里映着灯光的影子,唇角溢出丝几不可见的笑:“孟余朝,我有点想要你。”
虽然明知道她此刻状态不对,但孟余朝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男人理智全乱。
沙发不小,但孟余朝躺在那儿还是有些局促,他下半身的裤子脱了,谭欢半蹲在他腿心,孽根自黑色毛发间高高昂起头,看着狰狞而可怖。
谭欢迟疑了瞬,还是伸出手去,那东西不小,她不能全握住,反在她手心弹跳了两下。
“谭欢。”孟余朝气息急促,浑身紧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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