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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北没要奚夜额外的补偿。
他已经给她够多了,哪怕是落了榜,也全怨苏芷北自己不争气而已。
奚夜几次开口想安慰她,都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其实他不安慰还好,苏芷北不想时时刻刻都被人提醒这件事。
她愿意花更多时间去想想回苏家以后要怎么办,比如怎么样带她娘逃出去。苏瑶瑶算是彻底得罪了,她唯有这条路能走,但直接言明的话,苏夫人一定会狮
添加书签子大开口的……
苏芷北只要想到更烦心的事,现在的难过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奚夜明天要去拜师,她明天要赶路回苏家。今晚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睡得很早。
更可能的是,他们之间已经横跨着仙凡两界的鸿沟,再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了。
苏芷北得谢谢奚夜,谢谢奚夜带给她十五年来最美好的十余天时光。
但再美好,梦会醒,时光也会过去。
故人只剩此最后一面。
苏芷北没有睡着。
在最易伤感的深夜,她回想起奚夜的种种好来,想起他总是高高在上地笑她笨,然后一件一件地帮她把所有事情做好,想他在山洞里一边塞她果子吃,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她做梦,想起他在冰凉的河水中拥住她,附和她无理取闹的哭诉。
他是她两辈子,遇见过最好的人。
奚夜睡得很安静。
从小养成的严谨性子甚至让他不会翻身,一动不动地躺在床那头。
苏芷北偷偷地爬起来,注视着男人平静的睡颜。
最后一次了,就当做他们短暂相逢的闭幕式吧。
温热的唇轻轻碰了碰男人置于身侧的手背,立刻像受惊的小鹿缩回去了。
苏芷北突然清醒过来,怎么自己刚才像个痴汉一样?她中了什么魔?
果然半夜还是不能想感情的事,太特么容易冲动了!
她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用被子蒙住头赶紧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苏芷北一直怂得不敢跟奚夜对视。
虽然昨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好像特别亏心。就像我把你当恩人,你居然想上我这种狗血剧本。
啊,难道又被奚夜说中了,她想传出一段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坊间佳话?
不行,不能再想了,从此以后都不是她能幻想的事了。
奚夜仿佛也有心事,没来得及跟她闲聊几句,两个人就在客栈门口分别。
“世子殿下的仙途一定会顺风顺水的。”苏芷北喉咙酸涩。
晨时的寒风吹动她梳得并不整齐的头发,毛茸茸地在阳光中飞舞。
世子殿下和苏家庶女,这样听起来,才像是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奚夜沉沉地盯了她一眼,缓缓点头,然后走上马车。车轱辘嘎吱嘎吱地转动起来,朝着云霞派驶去。
他怎么连多跟她说一句话都不肯啊!太冷漠了吧!
苏芷北背好小行囊,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回走。
其实今天要打道回府的人还挺多,各种马车呼啸着从她身旁奔过,有的里面还隐约传出啼哭声。
哎,人命各不相同,有什么好哭的。她还是继续回去做个不是那么富的小富婆好了。
自从见过奚夜这种咖位的大佬,苏芷北再也不敢说自己有钱了。不过以后多赚点儿,说不定她能包养个比奚夜长得更帅的小鲜肉,还得让小鲜肉一天念三次“苏芷北牛逼”,一解奚夜给她幼小心灵留下的沉重阴影。
等等,为什么还要想奚夜?她就去包养个温柔似水截然不同的不行吗?奚夜快从她脑子里面滚出去!
苏芷北恨恨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
“卧槽!”
她抱着腿蹲下来,谁他娘这么没道德在路边丢铁块!颜色和石头也太像了吧!
生理性的泪水糊了她满脸。
一辆马车在苏芷北身后停下来,男人从车上走下。
“奚夜?”苏芷北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位黑衣少年。
“姑娘在说宣王世子殿下?”来人行到她面前,“宣王世子此时应该在云霞派啊。姑娘需要帮助吗?”
苏芷北拿袖子擦干眼泪,她身旁的少年虽然同样穿着黑衣,但面容与奚夜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认错了……我没事,这就走了。”苏芷北抱紧包袱,“谢谢公子好意。”
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姑娘上车,我带你一程吧!”黑衣少年大喊。
“谢谢,不用麻……”
“她上我的车。”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芷北凝住。
奚夜掀开车帘从豪华的马车上走下来,拉住苏芷北的手,笑道:“我和这位姑娘有缘。”
“你这时候跑这里来做什么。”苏芷北坐在马车上嘟嘟囔囔,语气里有点儿小埋怨。
奚夜低头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药膏拧开:“我想了很久很久,发现有两件事忘了跟你交代,所以就来了。”
“什么事?”苏芷北伸手要拿药膏,被奚夜挡开了,“要说快说,你去晚了听雷峰主会不高兴的。”
奚夜把药放在坐垫上,不急不缓道:“第一件事嘛,我要告诉你……”
他右手按在苏芷北脑后,猛地吻下去:“亲我,是要这样亲的。”
嘴唇被结结实实地堵住,苏芷北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震惊的闷哼:“嗯?”
奚夜已经撬开她的齿关,在少女温暖湿润的口腔里攻城略地。灵巧的舌头挑逗着她木讷的神经,让两人极尽亲密,紧紧纠缠在一起。
苏芷北被吻得浑身酥软,任由奚夜搂着压在车壁上,寸步难退。
她想要挣扎,但又觉得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哪怕是短暂的梦境也好,就让她做做梦吧。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直到奚夜觉得少女快喘不过气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接吻要呼吸的,你会不会啊!”
“这不、这不太紧张……忘,忘了吗……”苏芷北弱弱道,“你会,你怎么这么会!”
“是个人都会吸气吧。”奚夜凉凉地看着她。
苏芷北:我现在好像更尴尬了,我该说什么?
“你没话说,那我们就来说第二件事。”奚夜庄重地理了理衣襟,凑近她的脸,低声道,“你想不想做皇后?”
苏芷北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净是坦坦荡荡的笑意。
他几个意思?这是表白吗?
苏芷北脑子宕机了,但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心里很开心很开心,比她的铺子赚了钱还开心。
许久没得到回应,奚夜碰了碰苏芷北受伤的脚。
“啊!”她痛得大叫一声。
“你自己答应咯,不能反悔了。”奚夜再一次压上来,“让我看看你这次学会吸气没有。”
“呜吱吱呜(无耻之徒)!”苏芷北被吻得口齿不清。
马车外是明媚的初春,金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都是,似豆蔻少女
添加书签华丽的霓裳。
宣王府的马车就在花丛中间,朝着与云霞派完全相反的方向,愈奔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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