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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宁还想说什么,石柯冲过来,用哀求的语气道:“一宁啊,你阿姨血压高,是不能气着的,要不,你还是先走吧。”
许一宁心直往下沉。
她是抱着一丝能说通余红英的希望,才厚着脸皮过来,她想以自己的诚意,说不定能打动她。
但她错了。
余红英对她的偏见,根本已经融到了她的骨血里,她是从内心里看不起自己。
而且,没有任何交流的余地。
许一宁能想象到石润新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的样子,心里就像放了一只气球,又胀又轻,轻轻点一下,就要爆炸了。
她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阿姨,人和人,别说配不配,合适就好。
一块钱的打火机,也能点着一万块钱的香烟;几万块钱的一桌菜,它还离不了二元钱一包的盐,谁也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你……”余红英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许一宁退后半步,深深鞠了个躬,“阿姨,好好养病,我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说完,她走身离开,一脚跨出病房时,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离开我儿子!”
……走出医院,寒风一吹,许一宁热糟糟的脑袋,慢慢凉了下来。
对一个女人而言,爱情就像一朵盛开的花,享受的是其中的美妙;而她和石润新,似乎一开始就不是。
余红英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们能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要避呢。
许一宁走到阳光下,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拨出电话。
“一一?”
石润新声音很哑,一听就是抽多了香烟的烟嗓。
许一宁心里人抽痛了一下,“石润新,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石润新沉默了一会,“一一,对不起,我最近一直……”“石润新,我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真没有那么喜欢你。
我就是想报恩,想还你这份情。”
她听到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可你的这份情太重,重到我连撒娇,使个小性子都觉得是错。
石润新,爱情不是这样的!”
许一宁说的是实话。
她和石润新在一起,总是显得各种小心翼翼,说出来的话也是口不对心。
她从前暗恋他,把他当成神一样的人物。
学习好,长得帅,性子温柔,别的男孩子有的毛病,在他身上都不会有。
她那时候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天使一样的男人。
再看看身边的顾湛?
走路吊尔郎当,吃饭抖腿,睡觉流口水,还常常把她气哭……越发衬得石润新无比的出众。
少女的心,总喜欢那些完美的东西,所以她对他产生了暗恋。
而八年过去了,他依旧是那个完美到极点的男人,温柔,体贴,周到……无一处不好!而自己……其实余红英说得没错,她配不上他。
好几次,当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如天神一样站在她面前时,那种自惭形秽,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她再高的学历,再好的工作,都无法抵消掉。
所以,从前那些劝他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话,不是假话,不是托词,不是以退为进,统统都是她的真心实意。
他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应该配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
而不是她!许一宁深吸口气,柔声说:“石润新,我们做回原来吧。”
你别为了我,和整个世界对抗,不值得!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叹息。
然后,电话被挂断。
这是石润新第一次挂许一宁的电话,她心里没有失落,而是想:如果这个时候,他能甩她一记巴掌,那就更好了!“所以,你和石头短暂的恋人生活,结束了?”
李越一脸的匪夷所思。
“结束了!”
“所以,你主动请我吃饭,就是想让我多开导开导他?”
许一宁主动帮他倒了半杯酒,“没错。”
“……不是,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顾湛那人搞的鬼?”
“不是,我对天发誓。”
许一宁举起手指:“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
李越不甘心,“许一宁,你必须和我说实话,否则,以后别叫我哥。”
许一宁叹气:“一定要说吗?”
李越:“必须要说,石润新对你,那真的是没话说的。”
许一宁眉眼一黯:“正是因为他太好,所以……我配不上!”
李越:“……”许一宁抬眸,拿起桌上的已经冷了的羊肉串,一口咬下去,嘴角沾着些油渍。
“李越,你看,我在你面前能什么都敢,什么都能说,连烟都敢抽,我在他面前,咬肉的声音大一些,都好像是对他的亵渎。”
许一宁用力咬着嘴里的肉,“一高一低的爱情,是走不长远的,他没有第二个八年耗得起。”
李越怔怔地看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吃完串,两人沉默着走回家。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李越拉住许一宁,问:“那么,顾湛呢?”
许一宁一怔:“什么顾湛?”
李越:“你对顾湛的感觉?”
许一宁沉默了一会说道:“从前是恨他的,但整个事情结束后,就是一个陌生人。”
李越皱眉,“但他对你没有死心,你们现在也是一高一低。”
“女人不是非要谈恋爱,非要婚姻才能把这一生过好的,我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以后生活的目标而已。
如果找到了,我哪怕不谈恋爱,不结婚,也能让自己过好。”
许一宁露出一记苦笑,“阿越哥,我不想高攀,也不想低就;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别人。”
李越:“……”……许一宁一回家就觉得冷,赶紧去冲热水澡。
冲完澡出来,她感觉有些不对了,嗓子隐隐发疼,脑袋晕晕的,一到换季,身体尤其的脆弱,怕是要感冒。
睡觉前,冲了杯感冒冲剂,捏着鼻子喝下去,深夜十二点钟,她自己被自己热醒。
发烧了。
这一烧,浑身上下难过起来,连刀口都隐隐作痛,许一宁挣扎着爬起来,打开客厅的灯,找退烧药吃。
巷子里,顾湛倚着树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