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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反抗生活,那么只能去适应它。
曾经的沈嘉文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甚至将之看成是懦弱无能之人逃避现实的借口。
而当她发现,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的时候,就对这句话有了一层新的体悟。
短时间内,想要让嘉泽断了对她的念头,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她死,要么他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不能放任自流,因为他抓着不放,不能撒手不管,归根结底她也有很大的责任,若他出了什么问题,心理问题进一步激化,良心上无法过关。
血浓于水的关系,其实很难说断就断。两人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若不是他骤然转变的态度,那么姐弟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十分亲密和谐的。
生性冷淡的嘉文并没有感受到太多来自家庭的温情,这个从小陪她到大的弟弟带给了她很多的温暖,所有关于家的记忆,无一不是他带给她的。
情感上来说,她无法接受他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继而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认清了事情的本质之后,她开始产生了一种怠惰的心理,简直不想去处理这一团乱麻,于是干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是给自己的心房封上了一道门,她将自己的情感生活封闭,任由外边洪水滔天,她也能应对自如,淡然处之。
她承认有逃避现实的成分。
她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和他起冲突,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非常忙,忙于摆脱事业上的瓶颈期,忙于振作自己的理想,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甚至自己的感受也在一步步弱化,面对他时不时的冒犯,她都很少产生愤怒的情绪。
她静了下来,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她本来就不想那么快接受一段新的恋情,所以也犯不着用什么男人来刺激他的情绪。
他似乎也随着她的步伐静了下来,虽仍是紧紧跟在身后,却很少强硬求欢,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两人肉体上的接触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平常的交流。
两人就像是猜疑链的两端,拿起了扣上了扳机的猎枪对峙着。
事态升级,则两端共同紧张,步步紧逼,日夜防守,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成为输家,沦为枪下亡魂。
事态缓和,则两端共同放弃警惕,达成一种沉默的共识,谁都不应轻易越界,谁都不想担负打破平衡的责任。
嘉文发现,如果不激怒他,那么这个人还是可以沟通的。
他在很多事上都很好说话,一些生活上的矛盾也乐意迁就她的习惯,甚至对她的行业还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某些时候和他的闲谈也会给她带来一些启迪,由此可见他是下了一番心思去了解的。
只要不涉及情感问题,他就是一个正常人,看起来温和守礼,圆融大方,社会化的面具是一套又一套。
然而只要戳中他的雷区,那么他的智商就会立马下线,不管不顾点燃自己炸了全世界。他不好过,那么她也休想好过。
他的脑子果然是有坑的。
嘉文理智地选择不去触碰这些坑。
五一节放假,难得闲下来的男人邀请她出去放放风。
他扒拉着书房的门框,一双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里边含着一种久违的期待。
就像是小时候,他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什么地方玩,她甚至能想象到,如果她拒绝,那么他会露出什么样的神色。
这人真是很矛盾啊,能把成年人的成熟圆融和少年人的天真稚气融合到一起。说他世故不像,说他单纯也不像。
书房里,嘉文正在伏案翻阅厚厚的英文资料。
她的助理放假了,这些资料是临时传来的,还没来得及翻译,她也不好意思打扰休假中的下属,所以只能牺牲一点自己的时间了。
一大堆繁复生僻的专业名词看着简直是一种折磨,就连她这种对英文语境还算了解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嘉文把资料搁在一边,摘下了眼镜,两手放在书桌上,静静地看了他半晌。
男人似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觉得自己的姿势有些轻佻,怎么说呢……貌似最近很多人都在吐槽这个姿势有点油腻?
他赶紧放下了撑着门框的手,正了正身子,他今天穿着夏季T恤,蓝色水洗牛仔裤,露出这么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加上本就英气逼人的面庞,和那些稚气未脱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难以想象,他的身上已经肩负了那么多的责任。
撇去那些纠结的情感问题不谈,嘉文很是欣慰于他现在的模样。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缓和不少,都不约而同避免了会引起争执的问题。
很多时候她看着他,往往会忘记了两人尴尬的关系。从一个亲人的角度去看待眼前的男人,他无疑是出色的,令人骄傲的。
男人略有些局促地问她:“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嘉文收回了思绪,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然后摇了摇头。
“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吗?五一劳动节诶,居然还在忙。”他说着,径直走进了书房,走到她背后看她的资料,“这个吗?需要我帮你吗?”
“你帮不了我,这是医药学相关的,很多专业名词都有不同的解释,稍有错漏就会很麻烦。”
男人从她桌子上拿过资料,径自往自己的书房走去,走到门口,还回过头,对她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把翻译版发到她的邮箱里了。
嘉文扫了一眼,居然也没能找出什么错误。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男人挺直了胸膛,自信地说道:“放心,不会泄露你的机密,我只是写了个代码,可以迅速翻译扫描件而已,加上后期与数据库进行校对,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嘉文点了点头,对他微微地笑了。
“谢谢。”
他却打蛇随棍上,反而凑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你要怎么谢我?”
背后近乎有一条隐形的尾巴在乱晃。
她却知道这人白切黑的本质,沾上了就是麻烦,根本不会上他的当。
她戴上了眼镜,不再理会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把头重新埋到了资料中。
面对她的冷落,男人开始嚷嚷:“你好过分!居然连应付一下都不行,我可是帮了你大忙的!”
“傍晚之后我有时间。”
“嗯?”
“你不是嚷嚷要出去放放风吗?”她变得有些不耐烦,也不知是在烦什么,捏着领口松了松,极为忍耐地瞥了他一眼,“我傍晚后有时间出去。”
男人兴奋得大喊大叫,差点没蹦起来,“太好了,我们去哪里玩?去迪士尼还是去……”
嘉文搁下了笔,冷着脸下逐客令:“你赶紧出去!”
“我怎么了?”
“你好吵。”
“哦。”
他只得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出去了。
所谓的“傍晚”,在两人眼中可能定义不太一样。
他三点钟来了一趟,问她要不要开始做准备。嘉文只淡淡地应了一句,还早着。
四点钟,他又来敲门,嘉文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说还没好。
五点钟以后,他来她门口乱晃,却不说话,嘉文直接把门关上了。
六点钟,他已经穿戴整齐,自己把门打开,黏在了门口就是不离开,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走。
嘉文正被那些乱七八糟对不上的数据搞得头昏脑胀,两眼发黑,脾气也不怎么好,于是直接撂下了笔,黑着脸让他滚,别来烦她。
他也不干了,靠在门口怒斥她:“沈嘉文,你答应我要出去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是说过,但我工作还没完。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无理取闹!”
“所以你不该说傍晚,你可以说晚上,这样我就没理由来打扰你了。你是不是对‘傍晚’的概念有什么误解?既然你已经承诺了,我来提醒你两句也不算过分吧?你凭什么对我态度那么差?你是有你的工作,我就该活受罪吗?”
嘉文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她点了点头。
“抱歉。”
“你……哼!道歉又用要警察做什么!你已经伤到我了!”他说着,情绪非常激动,看起来很是失望的模样。
嘉文揉了揉眉心,问他:“你想怎么样?”
“我……”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他非常想念她……
然而看到女人禁欲冷然的面容,想到近段时间来之不易的和平,他还是将这些看起来就很引战的要求吞了下去。
如果要撕毁协议,那么过错一定不能出在他身上。不然他就没有制高点了。
对待沈嘉文,没有制高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处于下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量片刻,他说:“你现在就放下工作,和我一起出去享受假期。我只有这个要求。”
嘉文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眼中坚定的神情。
她想了想,把资料收了起来,边收拾边说:“你先去客厅等着,我准备好就出发。”
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她确实不是一个喜欢失约的人。
今天的工作虽然必要,但不算紧急,先缓一缓也无所谓。
男人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他踩着皮鞋,迈出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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