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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殷城已是深夜,因为殷城是个商业中心,所以晚上的城门为了给商客们方便,都是开了一个小门的,但也只允许像我这样长期在殷城做生意的人通过,我提着包裹,朝门卫笑了笑,毫无阻拦地走了进去。
殷城的夜一直是寂静的,我虽然没有深夜出过扇舍,但这种寂静在无数个不眠夜也曾深刻体会过,但今天的寂静,让我有些不安。
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是亦凡有意放我走,但他的那些手下呢?喻平和杨蒙我可以完全信任,他们定是为我好,亦凡都不追究,他们也定不会为难我,可……
我环视四周,家家的窗户与门都关地严严的,街道上连一个人也没有,不免有些奇怪。殷城的徐混出奇得多,我就曾经被调戏过很多次,要不是有许云许风护着,只怕早就被他们糟蹋去了,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有一个专门采花的组织,而自从王羽——毛人侠,他们的前辈来了之后,便没有那么嚣张了。
扇淡忆的心永远是硬的,不留给对手任何机会反抗,从不会像夏清竹一样多管闲事,最终自己吃亏差点受辱,更不会像夏蓝倩一样傻到为爱情付出生命!出了宫廷之后,便患上了失眠的毛病,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但希天还是看出来了,给我开了药,我一副也没有喝下去,通通滋润给了我房间的植物,末儿那只可爱的猫还曾经偷偷背着我喝过,结果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呵呵,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失眠的时候,每一夜街道上都会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奸笑伴着女人的笑声,扰的人无法入眠,许云许风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到过,管了一两回,我便不让他们管了,为什么?在这个社会里,生存的法则就是:少惹事端!
怎么?今天那群混混都罢工了?休假了?我冷笑两声,搞不好是亦凡看见他们的狂妄行为,顺道就为民除害了吧。
扇舍越来越近,不算矮小的房屋就坐落在不远的地方,我将右手举起,上面的勒痕早已不见,但想起戒指,我咬牙握拳,就算是再不理智一回,再疯一回,这一生仅仅就这一次了,就这一次,过了这次我一定要永远成为扇淡忆,冷血的扇淡忆,花魁妖精!
从后门潜入,出来的时候就备了扇舍所有门的钥匙,为的就是以后回来方便。熟悉地在黑暗中走上楼梯,放轻脚步,尽量一点声音也不要出来,经过雪兰和枫落的房间时,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有些紧张,再倒回到许云许风房间时,也是如此,我心里一紧,糟糕,怕是亦凡将他们抓了去!
我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包袱也掉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让我一惊。
糟糕!我连忙捡起包裹,抱在怀里,不行,我不能让假象迷惑,亦凡既然要放我走,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对对对,是这样的,我不要自己吓自己,不要……自我安慰是在恐惧中比较好的自疗方法,我努力回忆心理学自我治疗的各个细节,深呼吸起来。
不紧张,我不紧张,拿了东西就走,不做任何停留,就在枕头底下,我只要拿了转身就走,什么都不会发生,不会发生,也不可能发生,我深呼吸一口气,微笑着轻开房门,瞧准了枕下,将手摸去,那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不可置信地翻枕头,借着月光寻遍了床头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唱的是哪一出?!一年的从商让我脑子迅速转起来,照例列下所有可能,第一种:在逃走计划实施过程中,有人趁乱打劫,偷走了戒指;第二种:戒指被我放在其他地方,而我一急起来,忘记了。不可能!每一次戒指放的地方我都会认真记一下的r许是记忆重叠?我摇摇脑袋,继续想下去,第三种:那就是,我中圈套了!亦凡在搜我房间的时候发现了戒指,而且亦凡他料定我一定会回来拿,所以半夜设了埋伏,就是准备擒我!
但是,他都让我从他的手中逃走了,这次又何必白费心思逮我呢?浪费人力物力,不,亦凡是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的。可放眼三种情况,也只有第三种最可信。我将枕头放下。
自由与回忆,选择什么?不!是生命与回忆选择什么,我可不能保证这次回去就能保住我的小命!我毫不犹豫地提起放在手旁的包裹,我白痴啊!为了一枚在以后只会平添痛苦的戒指去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我不是夏蓝倩了!我是扇淡忆!扇淡忆!想毕,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你变聪明了,也变无情了。”身后传来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脚不由自主停下来,“倩儿,或许现在在殷城应该叫你淡忆吧,你真的不愿同我回去么?”
不要回头!扇淡忆你TNND不要回头X头就意味着你将脖子伸到了父皇的刀下,任其宰割!不要再为了所谓的爱情下如此大的赌注!我这一生唯一的赌已经赌完了,而我已经输了!没有力气再去赌一回了!
脚如千斤重地提起,硬下心肠往外走,亦凡,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受伤。
清淡的声音继续摧残着我:“夏丞相,夏夫人和母后都很想你,我知道你不想回宫,所以一直都没来殷城找你,让你跟着王希天,你知道我从不是那种大气的人,无法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如伙伴一般出双入对(亦凡同学气疯了,请忽略语病问题……),直到今天,我才来找你,倩儿,玩够了没?没玩够我陪你玩,若是玩够了,能否同我回宫?这次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情阻止我们成婚。”他的话语似乎带着点乞求,我没有看过这样的亦凡,在我的印象中他永远充满安全感,但今天……
呵呵,“在我的印象中”,在我印象中亦凡是怎样的?在我印象中我是怎样的?说不清楚了,我变了,亦凡似乎也变了,我们都变得陌生了起来,我回头,他坐在桌旁,今夜的月光不是很亮,已经入冬了,上次我穿越过来似乎就是这样的天气,似暖非暖,似寒非寒。
我笑了起来,而眼里却是冰封:“我不是在玩,是在逃命。”
他皱眉:“避谁?”
“谁?”我犀利地反问道,言语里充满了戾气,“您的未婚妻依梅公主,您亲爱的父皇殿下!”
他苦笑了起来:“你还敢不敢最后一次听我解释?”
我冷笑一声,顺手将包袱丢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愿听其详,听完我就走人!”
倩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