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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修罗场和宫外易家的修罗场几乎在同一时间段上演,无极前脚刚跨进易家在燕歌的不知道第几座豪宅,后脚弟弟就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钻出来,粘着他兴奋地追问他和南国皇帝的绯闻。
无极见他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便知爹爹那边的情形肯定不太妙。
有些事情,公开的时机很重要。
他原打算瞒着家里和花花偷偷摸摸三年,等三年后将易家掌门之位传给弟弟,再解开封印。
为今之计……要不要趁着还没被爹爹叫去跪搓衣板,赶紧回房弄两个“跪得容易”绑在膝盖上?
无极边走边用咯吱窝夹着弟弟的脖子,拿拳头拧他脑门。
根据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怕什么来什么,空中突然响起:“无极,来爹房间。”
爹爹的声音和任何时候一样,那么磁性,那么具有穿透力,堪称声控福利。
光听声音就说他怒火中烧,谁信?
亲儿子信!
无极一阵胆寒,滚滚喉结,心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刀就躲不过去,爹爹再生气还能手刃亲生儿砸不成,怕个蛋蛋!
为了花花,刀山也上得,火海也跳得,粪坑也炸得……最后这句过分了喂!
风萧萧兮易水寒,昂首阔步向豺狼!
易掌门:豺狼?为父看你是不想活着从为父房间出去了。
易青聪在他背后挥舞着手帕,狼心狗肺地:“大哥,小弟会为你收尸的。”又嘴贱地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最好的结局就是为了爱情埋葬自己。”
无极忍无可忍,扭身向他开开合合的贱嘴弹去一粒光点。
易青聪来不及反应,囫囵咽下光点,发现大事不妙——声音被封印了!
无极走进爹爹房间,稍息立正。
易天涯挥掌关门落栓。
父子俩大眼瞪大眼,空气一瞬间凝固。
良久,易天涯轻轻吐出两个字:“跪下。”
无极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膝盖着地。
小时候他调皮捣蛋,罚他下跪,他没有一次痛快地跪过,不是狡辩自己没错,就是讨价还价个把时辰。
此时此刻他的态度这么配合和痛快,易天涯心中已是凉了一半:“交代一下自己是何时何地认识南国小皇帝的。”
无极胡诌道:“之前和火龙下山历练,去了天枢,我在街上溜达,花花也微服出巡在街上溜达,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在街上溜达时认识的”是他和花花统一好的对外口径,总不能一有人问就说他们是在龙床深处认识的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开黄腔。
易天涯想起某事,问:“掌心的汝国守宫花是她给你盖的吗?”
无极矢口否认:“这个还真不是,真是我自己稀里糊涂盖在掌心的。”
既然问到守宫花,易天涯紧接着又问:“那么是她让花开的吗?”
问得太露骨,无极低头纯情地嗯了声。
熊熊怒火轰然灌顶,易天涯气得险些原地爆炸。
瞪视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脸上是似悲似怒的神情。
良久,问:“以后和她有何打算?”
声音听着轻,掷地重千斤。
无极跪着,一米八八的身高只剩下一米二,他竭力挺直脊梁骨,让自己看起来和所说的气场两米八的话相匹配:“娶她!”
“她一个皇帝,还能嫁来咱们北国易家?”易天涯看他的眼神中传递出“你是个弱智吗?”的讯息。
无极上一句的“娶她”其实是为下一句话铺垫:“那我跟她走。”
啪!
脸被亲爹挥出的掌风打得歪向一边。ρΘ捌м.cΘм(po18m.)
巴掌而已,爹爹肯打他,已经算便宜他了。
易天涯打完就开始给他塞甜枣:“儿啊,你喜欢南国女子,爹不喜欢,也随你,你何必委屈自己跟个南国小皇帝浪费时间和感情,你看她手头都几个男人了。这种女子要不是皇帝,是要被浸猪笼的。”
“浸猪笼”已成为南皇身上的特色标签。
无极:“爹,我喜欢的是她,不是南国女子。还有爹这种含辛茹苦的老父亲口吻不适合你,你还是该怎么打骂我就怎么打骂我吧。”
易天涯面部肌肉抽了抽:“你跟她走,易家未来交给谁?”
无极:“还有弟弟。”
啪!
脸被亲爹挥出的掌风打得歪向另一边。
一边一个红手印,舒服,对称。
易天涯:“你小时候我就不该放任你的性情,让你无法无天地长大,养到现在才悔悟自己养了个冤家对头。”
无极低下头:“爹,儿子错了。”
易天涯:“改吗?”
无极不响。
易天涯望天长叹:“爹看你是把易家家规忘得一干二净,是时候让你复习复习了。”翻掌唤出法器。
似乎每个家长都有件一亮出来就能让自家熊孩子肝颤的“法宝”,或是衣架,或是数据线,或是易掌门手中的困仙琉璃瓶,作用跟托塔李天王手中的玲珑塔差不多——都是用来关不听话的儿子。
无极小时候顽劣,是琉璃瓶的老顾客。
时隔几年再见,胸中澎湃依旧:“爹,我八岁的时候做错事你拿瓶子关我,不能我十八岁了还搞老一套,时代在进步……(身体慢慢被吸入)爹!爹!爹呀——”
吸完儿子,易天涯弹了下瓶身:“老一套怎么了?管用就行。你老实待在里面背诵家规,在我们离开燕歌之前都别想出来去见南国小皇帝,回家后视你的表现看要不要放你出来。幸好和南国小皇帝的孽缘发现得早,还能补救。唉,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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