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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要不然咱们换一个特别的吧?”她委婉劝道,“我觉得智力棋和井字棋就挺不错的,要不然妈妈帮你下也可以。”
梁与墨固执地摇摇头。
“你胳膊肘往外拐试试,”梁靖川舔了下牙齿,肆无忌惮地低笑了声,“今晚求我都别想睡。”
“你做个人吧梁靖川!”许昭意没来得及捂住他,咬了下后槽牙,威胁性地瞪了眼他,“当着小孩子的面,你别胡说八道。”
西洋棋这一局,摆明了欺负小朋友,梁与墨输得不出所料。
“赢了。”梁靖川懒声道。
梁与墨当然不服气,闷闷地搬来一筐飞镖,“换一个。”
“随便。”梁靖川勾唇,笑起来的模样很邪气。晦暗的光线勾勒他眉眼的线条,让人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引人深陷。
玩的其实就是一个准头,毕竟小孩子还记不住Shootout和Killer等复杂游戏规则,只知道分高者胜。
梁与墨虽然年龄小,但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几乎无师自通。
他对准标靶投掷,动作不算标准,但让人意外地扔出了九环。就差那么一点,飞镖就要切上了十环的边缘线,实在难得。
梁靖川单膝跪在地毯上,手腕松散地搭在膝盖上,他朝着标靶随手一掷,整个人懒洋洋的。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梁与墨沉默了。
他抬头不避不让地看着自己父亲,漆黑的眼睛明亮,带着点不服气,还有一点点羡慕和崇拜,尽管他并不乐意承认。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梁靖川非常幼稚地在乐高、绘画、魔方、滑板等各个方面,对自己儿子进行“降维打击”,在验证“你爹还是你爹”的同时,把儿子跟自己抢人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又赢了。”梁靖川挑了下眉,并不怎么意外,格外好脾性地睨了眼儿子,“还来吗,儿子?”
“输了就输了。”梁与墨稚气的声音有些生硬,闷闷地回房间。
“你幼不幼稚啊梁靖川?竟然欺负小孩儿。”许昭意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戳了戳他,一言难尽道,“他还小,你让他跟你比,是不是有点不讲理?”
梁靖川懒声道,“我要是不讲理,给他报个寄宿学校更省事。”
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是你儿子。”
“慈母多败儿。”梁靖川掀了掀眼皮,不温不凉地说了句,“他就是太闲了,才每天打扰你。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练剑术绘画小提琴。跟我一比,太废物了。”
“他才这么一点儿,学那么多东西干嘛?”许昭意无奈地推了推他的肩,好笑地嗔怪道,“而且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梁靖川迈向她时俯身而下,二话不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卧室走去。他沉沉地嗤一声,“谁让他跟我抢女人?”
许昭意条件反射地勾住他的脖颈,一言难尽地推他,“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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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年龄小,梁与墨有事没事就跟父亲对着干;稍大一点,他倒是疏冷沉静起来,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大约儿子对自己父亲都会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崇拜和畏惧,都会开始期待得到父亲的赞赏。
梁与墨也不例外。
他很聪明,学东西快又格外有耐性,仿佛开了挂,不负众望地碾压同龄人,就没让父母费过心。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他一直执着地暗搓搓地跑到父亲面前讨赏。
“言言小时候多可爱啊,他现在都不缠着我了。”许昭意开始怀念自己的小尾巴,微叹了口气委屈道,“我养崽的乐趣没了。”
梁靖川轻哂,淡声道,“你有我就行了,别整天想东想西。”
许昭意没什么情绪地抬眸,果断反唇相讥,“你应该反思一下自个儿,哪有人跟自己儿子吃醋?”
梁靖川没搭腔,抬手揉乱了她的长发,沉沉地低笑了声。
郊外春意初现,桃枝的幽香浅淡又特别,叠翠的远山绵延不绝,高耸入云的山峰隐在虚无缥缈的雾气里,近处不知名的花丛中,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起伏,稍稍停歇。
梁与白正拿着捕蝶网扑蝴蝶,没跑两步就栽进了草丛里。
梁与墨在旁边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有点嫌弃,“笨蛋。”
“哥哥,哥哥,”梁与白从地上爬起来,捏住了梁与墨的尾指,轻轻摇了摇,甜软的声音含糊不清,“哥哥陪小稚一起玩儿。”
梁与墨沉默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也没甩开她,“好。”
“言言,小稚,”许昭意坐在草地上,朝不远处的兄妹招招手,“过来我给你们讲故事。”
说起来,许昭意总觉得梁靖川更喜欢女儿一点,虽然并不明显。
梁与白比梁与墨小两岁,是一个天生会撒娇的小丫头,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格,她出乎意料的恬静乖巧。不过她软糯糯的声音和漂亮的长相,的确很招人喜欢。
许昭意故事讲到最后,按照国际惯例问了一句,“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感想吗?”
梁与墨其实觉得这故事无聊又幼稚,但他不敢说。
因为他母亲有时候更幼稚。明明是个声名斐然的科学家,但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他父亲哄,他要是说一句实话,搞不好还要挨父亲训。所以他规规矩矩地听完,很给面子地给出了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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