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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因,外头的婢女发现东院这屋门推不开时,文椒将她的话听了个全:“奇了,怎的没法推开?”
吓得屋内二人皆直起身,江祁反应更快,被子直接盖住了文椒。
然后是婢女走远,江祁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了衣裳——然,最外头一件让他昨晚拿去给文娇娇擦身子了,皱便罢了,还脏。
江祁脸色不大好看,本就被吵醒,现下几乎是在咬牙。
文椒更是一脸愣愣。
但江祁很快恢复平静,往床榻上望了一眼又飞快移开,微蹙着眉:“将就穿会儿,吃过早食再出门。”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平静坦然,仿佛只是在问早上吃什么。
“去做什么?”
文椒尚不能回过神来。
江祁略她一眼,淡淡道:“总该收拾收拾,你要这般回去?”
“还是要回来住?”
文椒摇摇头,也记起来,在这时候衣裳有点皱都是极失礼的,那袄裙简直……
“江祁。”
江祁了然,背过身去。
后头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传来,倒叫他嘴角微微翘起。
文椒也是穿衣裳时才发现骂江祁骂轻了——连站起身腿儿都在微微发抖,腿根处也有些肿,胸前更是被吸红了一片。
文椒开始后悔早上没趁他还睡着也掐几下,好叫这厮晓得他的疯劲,收敛些许。
这念头一起,她也笑了——
吴青瞧见自家郎君从月门处走来时,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尤其后头跟了文小姐,若他脑子没坏,这两人昨日出门时也是这一身。
不,郎君穿得单薄了。
“郎君,您昨晚…?”
江祁瞥他一眼:“有事?”
吴青摇摇头:“您怎么从东院那头过来的?”
“那边不是我的?”
自然是的,吴青点头。
江祁嗤笑一声:“那不就是了。”
文椒隐在江祁身后,对他这噎死人的理直气壮深感敬佩。
但,江祁还补了一句:“她喝多了是个什么模样你不晓得?路认不得便罢了,耍性子是一等一的。”
话不必说太多,将来才好圆。
文椒愕然,吴青了然。
毕竟大年初一那早晨,郎君就是让文小姐的酒疯气得连连冷哼。
江祁回过头来,莞尔道:“文娇娇,你说是吧?”
文椒不必入戏都带着不可言说的埋怨与羞恼,越过他去,又返身踩他一脚才走。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配合叫吴青为郎君再次掬一把泪:郎君辛苦,外裳定是被糟蹋了,也不知昨晚是不是又被骂了?
这套说辞换到吴伯面前,吴伯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没细究两人在东院哪处歇着的,只赶他两个速速收拾一番出来吃饭,又拉了江祁耳语道:“郎君下回不可再这般说了,女郎家面皮薄。”
让吴伯惊喜的是,江祁难得听话,并未讥笑一番再应允,而是直接点了头:“知道了。”
江府这地段确实好,出了府门拐过街角便是市集,文椒洗脸刷牙的空隙,江祁便让人买了套新衣。
洗漱过后,吴伯提及早晨的事情来:“原还以为郎君睡得沉,唤了几回也不见醒。若不是世子遣了人来问,还没发觉小文也没回呢。”
“待会用过饭,郎君亲自走一遭吧?好让世子安心。”
文椒的手一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并不说话。
江祁也不答,反问:“怎么问的?”
吴伯想了想,那人好像说的是什么“府上郎君可回了?文家小姐却是还未回去,世子恐其有甚么意外,特叫我等来问一问。”
江祁瞥了对面人一样,声音是一贯的清冷:“晓得了,我去就是。再有人问起只当不知,府里的也管紧些,遇上了让人直接问我。”
吴伯并不晓得叁人间的弯弯绕绕,一时也没想明白为何不让说?
江祁只消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道:“是什么好事了?传出去有人又该要气几日了,家里知道就是,对外头不必多说。”
吴伯一惊:确实,没得坏了小文名声。
转瞬又是一喜:郎君也知道要顾着小文感受了,甚好!
文椒直到上了车也是安安静静的。
江祁见了,笑问:“恼了?”
文椒看他一眼,别过头去。
却让江祁拉入怀中:“要直说也成,我是无妨,这就掉头回去了?”
真是字字句句戳人心窝。
文椒咬他的手:“骂你的话是一个字也没说错的。”
江祁点头:“还骂轻了。”
文椒嘴角抽了抽,只恨自己舍不下脸皮。
她直起身,掀了车帘一角往外看,很快放下来转头问他:“这是去做甚么?”
这条路眼生得很。
江祁没睡好,这会儿又闭上眼睛,闻言答道:“客栈。”
“多说几个字是能累死你这张嘴了?”
江祁仍闭着眼,却也慢慢解释道:“你只说昨夜出了王府心绪不佳,自个儿在外头走着散心,夜深了寻处客栈先歇下就是了。”
又指点道:“衣裳记得换了,穿昨晚那套回去。”
哦,这是去伪造在场证明了。
于是车内一片寂静。
文椒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但听了这话既不是得了法子的欣喜,也不是撒谎骗人的愧疚。
复杂得很。
她转头去看江祁,眉头不自觉蹙起。
江祁微睁开眼,对上的便是她皱眉的样子。
“在想甚么?”
语调极轻极柔,几乎算得上哄。
文椒却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蓦地,江祁笑了笑:“看我能看出甚么来。”
“你迟早要同他断了的。”
江祁薄唇微启,到底将那一句“你不是想做好人?想讨个心安好过,我成全你就是”给咽了回去。
慢一些。等她对卫戎的情意彻底消磨干净。从一开始,江祁便想过卫戎知晓了该如何,可如今还不到时候。
柔一些。别叫她这么快晓得,他骨子里确实是个恶人。选了同他在一处便没有回头路。
文娇娇却是想岔了,不是“你若骗我我才要你的心肝”。在他这里,由始至终都是“不必有甚么前提,我想要,给我。”
可,如今尚且不能。否则以她的戒心该是又要缩回去了。
同样的话,江祁早在二月便说过了。文椒听完,转头不再看他。
江祁很多时候都不爱动手动脑,可真要做起事情来,细致周全不止,几乎叫文椒也信以为真。
不多会儿,庆州城西的这处客栈上到掌柜下到小二的,都晓得昨儿深夜有个浅紫色袄裙的女郎要了间上房,连水也没叫,大约是累得直睡了。
钱财固然动人心,可若是对上王府,难免有几个心生畏惧的。
江祁选在这处,一则是以文娇娇昨晚才出府门的方向来看,要走得远就这儿合适;二则,这处算是与他有些关系。
且,江祁并不曾露过面。
记得太清楚便假了,江祁没让文椒露脸,只将她身上服饰提了几句——在外头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先看衣着光鲜与否?
何况是深夜独身的貌美女郎?不以貌取人都是假话。
一切事毕,江祁另寻了车送她回去,自己往王府去。
文椒手支着头,捏起车帘一角来。
天凉,好个秋。
文椒叩了叩门,来应门的是苏娘子。苏娘子见她还是昨夜的装扮,压下好奇,低声道:“有人寻您。”
文椒只让她先出去,关了门朝里去。
卫戎坐在院子里,像是在看书,听了这边的声响,抬头望去。
“回了?”
竟不是先问的去做了什么。
这与她所想不同。
文椒点头,将应对的法子和说辞在脑海里过了一通,慢慢朝他走去。
“卫戎,我有话同你说。”
卫戎将她从身上拉下来,改抱着她坐在腿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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