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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成妈妈在身边看着,任由李夫人找各种不是,楚楚也没怎么吃过亏,日子长了,楚楚熟悉了族里的女眷,越发不怵李夫人。李夫人气的也不关心旁的事,一味和楚楚别苗头,总占不到便宜。
早上过来请安也不过摆个样子,还没坐上多久,成妈妈便进来,说是东府那边十三爷过来寻大爷,叫问楚楚。楚楚便起身出去,李夫人气的手颤,指着楚楚出去的身影,“你可瞧瞧,这还把我放在眼里没有。叫她做个什么推三阻四,活似我要吃人,为不相干的人跑的勤快。”
平妈妈送上一盏茶,帮着李夫人顺气,眼珠一转,笑道:“夫人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想想先前太夫人在的时候,是怎么不动声色将自己摘出来,又膈应二夫人的。”
“您啊,就是将大爷看的太紧,您越盯着那位,大爷越护地紧,不是生生将两人凑做一堆?”平妈妈循循善诱,一字一句掰开讲,“何不想个法子,从内里击破,由着他们院子自己闹去。您撒开手不再管,或许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夫人沉吟片刻,“如今这府里就这几个人,我上哪里去找帮手,难不成将湉丫头接回来?”
平妈妈嗐了一声,“要不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呢,哪个男人身边没个通房侍妾的,东府十三奶奶多霸道的人,十三爷房里倒干净了,在外头谁管的了?”
楚楚也不想面对李夫人,成妈妈寻她出来正合心意,本以为不过随意一个借口,原来真是东府那头十三爷找人来了。李轸不在家,楚楚叫去回了话,十三爷却说想见她。
成妈妈将人带到会客的流泉别墅,十三爷李羡乃是李轸族弟,生就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见到楚楚双手拢袖一揖到底,唤了一声七嫂,楚楚请他坐下用茶。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芸香可好?听闻她遇喜,我还不曾过去瞧她。”先前她成亲,十三奶奶便来新房陪过她。
李羡答道:“多谢七嫂挂怀,劳慰七嫂送过去许多药材,芸香用了说是极好,说是还要过来看看七嫂。”
“不碍事,她身子要紧,头三月马虎不得,你好好看顾着才是。”
李羡答了几声是,望望楚楚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楚想了想,这些时候东府那边传过来些闲话,正事关李羡,想必他此刻的神色与之也有干系,便放下茶盏,“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直说就是,自家不比别处。”
李羡满脸惭愧,粉白的面皮涨得通红,拱手道:“七嫂想必也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芸香怀孕还跟我闹,我也恐她伤了自己身子,万望七嫂替我劝她一劝。”
族里皆知十三奶奶乖戾,族里少爷身边不少有些红袖添香的知己,除开李轸位高权重似乎与弟兄们疏远些,为人行事特立独行,叫人仰望着,他的事没多少人敢置喙。其余人等,谁身边多了只猫儿便传的人尽皆知。
十三少爷被十三奶奶拘得紧,先前一直相安无事,自从十三奶奶传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子,没多久更有人说十三少爷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一来却是捅了马蜂窝,十三奶奶成日缠着李羡闹,李羡百口莫辩,说了十三奶奶也不信。
他自己又要顾念学业,里头外头一脑袋包,只能请与十三奶奶相好的妯娌从中劝和。李轸年纪轻轻,手握重拳,在族里说话的分量不比族长轻,楚楚自然水涨船高,众人恭敬。
楚楚微微笑道:“不打紧,自然孩子要紧,我们劝着她也是应当的。倒是你有什么打算,也趁早和她说清楚。”不管养没养外室,时间久了纸都包不住火。
等李羡走了,成妈妈陪楚楚回屋,道:“眼瞧着奶奶们都有了身子,十三爷先前还不待见十三奶奶,干什么都拧着来,十三奶奶怀了孩子照样得哄的她高兴。奶奶进门快半年,也是时候打算了,早点要孩子,于各方面都稳妥些。”
楚楚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由将成妈妈的话放在心上。晚上被李轸缠着要了一次,撑着绵软的身子上前抱住他,底下轻轻缩了缩,含着他的东西堵着满肚子精液,一滴也不想流出来。
她轻轻喘着气,平复了许久,微阖眼睛小声道:“哥哥,我们要个孩子吧。”
李轸本来正满足她这样眷恋他,手掌贴在她微鼓的肚皮上,一手扶着纤腰,感受微热的甬道绞紧的滋味。听完她的话,道:“怎么突然想着要孩子?外人说的理他们做什么。”他想应该是母亲又刁难阿楚了,“母亲的话你也不必理会,往后有我。”
“不是,你看连芸香都有了,你这样的身份,迟早得要孩子,况且——”她凑近他耳边,轻轻柔柔道:“我想要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他,尽为人母的责任。”
李轸轻笑,含住她耳垂调笑道:“想要孩子,就你如今这样娇娇俏俏,一次都受不住的身子可不行。”
她恼怒,捶他几下,突然被他用力的顶撞扼住声音。不一会儿,便没了精力言语,只剩嗯嗯啊啊娇媚的叫床声,李轸这一次做的持久,最后楚楚只剩酡红着脸昏睡的份儿。
他温柔将她汗湿的头发拂开脸颊,把人往怀里揉了揉,轻声道:“阿楚,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只要你。”从打算娶她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没有孩子的准备,楚楚之前意外怀孕又掉了孩子,于他也是最隐蔽的伤痛。险些失去她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第二日起身,楚楚两腿磨了磨,腿心很干爽,甬道里也无半分粘腻,隐约记得最后哥哥抱她去洗澡,将里面的东西全扣了出来。她微微绷紧唇,蹙起眉心看向成妈妈,成妈妈将药碗递给楚楚,“大爷吩咐了,奶奶一顿也不能少。”
哥哥,是不想要孩子吗?楚楚压下心头的焦虑。
自打准备要孩子,在床第间楚楚越发痴缠李轸,即使有时受不住,也一定要他将东西全射在里面。先前涨得难受,她不大喜欢他留在甬道一整晚,如今主动不准他退出去,就这样夹着阴茎将精液悉数堵在里头。
可是李轸不知看没看出来她的心思,两人欢好后的早上,仍然一次不落叫成妈妈熬药。楚楚今儿去东府走了一趟,十三奶奶的肚子越发大了,她看了一回,回来便闷闷的。
吃过饭,料理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事宜,成妈妈进来说是李夫人指派了几个丫头过来,平妈妈亲自走到楚楚跟前,笑道:“先前大爷成亲的时候就没添人,唯恐奶奶缺了人使唤,这不今儿夫人想起,便派了几个丫头过来。”
楚楚波澜不惊,面上没什么表情,平妈妈又道:“奶奶若是不收下,便是怪夫人了。”
四个丫头站成一排,个个青葱年少,环肥燕瘦,或妖娆或脱俗,瞧得出来挑选她们着实费了一番心思。楚楚要说不受,平妈妈已经拿话堵了她,成妈妈只得上前一步代替楚楚道,“这样,还得大爷回来问过才是。”
平妈妈完成了任务趾高气昂走了,楚楚扫了一眼四个眼神灵活的丫头,转身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说话声,原是李轸从书房回来了,有意无意,新来的丫头乖觉的很,立马上前去伺候。
楚楚仔细听着,拦住成妈妈没让她出去,外头说完话,李轸的影子出现在门帘后头。成妈妈这才出去,楚楚复拿起看了一半的书,接着往下读。
李轸坐去她对面,将书本从她手里抽走,“看什么这样专心?”
楚楚哼了一声,不理睬他,李轸挪去她身边,捏她鼻尖,“就跟我耍小性子,今儿去东府了,十三弟是不是找你帮忙了?”
“我能帮什么忙,十三弟妹如今是没功夫,等她抽出精力,迟早要闹。”她把头靠在他肩上,“十三弟是不是真在外头养人了,芸香问我了,我只说不知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得风气,南边秦淮河边的丽姬突然便在北边兴盛起来,达官显贵不少人花大把银子只为求个扬州瘦马。本来豢养外室不怎么摆在明面上,如今也明目张胆起来,甚至成了男人间一项攀比。
楚楚鼻尖动了动,闻到一点点脂粉味,嫌弃地推开李轸,“哥哥是不是也渴慕个红袖添香的知己,也想带进家来。”
被她拎起袖子扔开,李轸非要搂着,也不过多解释,“守你一个就要我半条命,那还有心思沾染旁人。”
楚楚却道:“你若是有了旁人,我就不跟你好了,即使一辈子困在这里,给你的我也会全收回来。”
李轸顿时不高兴,将楚楚扶正坐好,语气低下来,“阿楚,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楚楚却格外认真,李夫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今儿只是送来四个丫头,往后呢?这样的事情不会少。
她只要一想到哥哥怀里有别人,心头就又酸又痛,眼眶也憋不住红了,“我说真的,有朝一日你不爱我,于我便是穷途末路。哥哥,你如果不爱我了,不要骗我,好好告诉我,即使艰难,我也一定会放手。”
她那么委屈,仿佛已经预见他们分道扬镳那一日,他比她还要难受,心被人揪得紧紧的,誓言一般道:“阿楚,你是我求来的,费尽千辛万苦,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你怎么会怀疑我不爱你,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揣揣不安,怕你丢下我。”他想不到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阿楚,自己要如何才会放开她的手。
他从来知道一个人的感情不会完完全全传到另一个人处,很多话他都说不出来,只能用行动给她安全感,却没想到阿楚还这样惶恐不安。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说话,门口帘子发出响声,似乎被人捞起。李轸回头去看,是方才在门口拦住他的人,急着见妹妹,这会儿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大爷,奴婢是夫人安排过来服侍大爷的。”娇娇娆娆的一副样子。
李轸满心厌恶,冷声道:“夫人叫你们如何伺候我?”
那丫头眼波微荡,媚眼如丝,含羞带怯,“自然大爷要如何伺候,奴婢就如何伺候,横竖奴婢已经进了府,就是大爷和奶奶的人。”
至少看见楚楚靠着李轸坐着,还没有把话说的很露骨,李轸却突然发起脾气,两步走过来一脚揣在美人心口,仿佛她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既然你自称是我的人,想必很愿意为我效劳,正好我手底下不少单身汉子,正需要你。”
他的冷酷从来不在家里显现,这些人就当他不存在了?成妈妈悄无声息出现,捂着那丫头的嘴,在她满眼惊惧下将人带走。
楚楚下地,走到他身边,牵住李轸一根小手指,“哥哥,你生气了?”
李轸忍着扭头安慰她的冲动,决心要给她个教训,又舍不得把话说太重,心里斟酌了又斟酌,“阿楚,你好好想想,哥哥待你如何?一有事,你就说绝情的话……”那些个玩意儿,也值得她拿来与他置气?她就不能像他时时刻刻只将她放在第一位那样最看重他吗?
李轸走了,说是还有事没办完,书房去了。成妈妈吓了一跳,大爷方才分明只是气恼那丫头心怀鬼胎,怎么又不理奶奶了,听完楚楚的话,成妈妈也叹气。
“奶奶怎么那样说话,叫大爷多伤心啊,夫人离间你俩,您正该跟大爷一条心才是。”
楚楚也想叹气,她不是故意的。
李轸走到院子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阿楚都没追上来,脸色一下黑了。闷闷回了书房,坐了会儿,找来王富贵,叫他出去打听一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