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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里段老爷子跟顾水如正聊的热火朝天,孝子吴清源则在一边的椅子上眼睛微闭似乎打着瞌睡在神游天外,段宏刚则很自然的站在老爷子身后替老爷子按摩着肩颈。
老爷子见陈法罗神情落寞跟着段宏业进来,身边不见施可儿的身影,知道二丫肯定是跟自己这未来女婿闹了别扭了,饭桌上段老爷子对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明察秋毫,施可儿愤怒的眼神,陈法罗在一众美女的眼色中左右逢源兵来将挡有来有的滋润,老爷子其实都看在眼里。
“跟二丫闹别扭了?这事心急不得,你看你们才回来几天,二丫一贯心高气傲,这得有个过程!”老爷子居然安慰起陈法罗这个未来女婿来,其实段老爷子虽然很看好陈法罗的棋艺和哄女人的本事,但对二丫头是否能接受陈法罗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派头,倒还真没有什么信心。
老爷子其实更希望能把三丫头嫁给陈法罗,一来三丫头一贯温淑贤惠,长相却又非常出色,绝不输于二丫头多少,二来自己当年指腹为婚最后让三丫头成了望门寡,这在老爷子心里一直是块疙瘩。
对陈法罗这个人呢,老爷子觉得这厮在女人上心思是活泛管不住的,但这厮心术还正,天赋就更不要说了,简直百年一遇,自己门下这个顾水如号称棋坛北方第一高手,但在棋的杀伤力和天赋潜力明显还不如孝子吴清源,更不要说跟陈法罗这样逆天的人比了。
“伯父大人,小侄明白,等可儿过两天消气了我再好好跟她陪个不是,我和可儿之间偶尔闹点别扭不妨事的,小侄心里自有分寸,伯父大人尽管放心”陈法罗心里倒也感激段老爷子的通情达理。
“那就好!那就好!”段祺瑞听了哈哈大笑,转而道,“刚才我和水如、宏业宏刚说了你关于围棋的设想,大家都觉得很好,水如,你给法罗说道说道我们刚才议的东西吧”段老爷子在围棋道中人面前,绝对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完全看不到那个北洋大佬皖系强人的威势!
“陈公子,刚才老爷子和我们说了你关于围棋的设想,大家觉得很有启发,中国围棋的发展壮大,我辈责无旁贷,关于成立棋院的事情,我刚才提了个建议”顾水如团脸微红了下,接着道,“水如不才,这些年托庇在老爷子门下,在北方倒也闯下了一点名头,四年前追随老爷子来到天津后,也经营着一家棋社,在天津的影响力还不错,依我的意思,水如愿意把棋社全部捐出来,在现有棋社的基础上成立新的棋院,这样今后棋院发展的速度会更快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顾水如虽然一脸诚挚望着陈法罗,眼神中的那一丝得意却也掩饰不了多少。心想你到底是新来的,我跟了老爷子可是很多年咧!
“不敢当,先生叫我陈法罗就行,水如先生的大名陈某如雷贯耳,都说中国围棋北顾南刘,前辈还是中国棋士第一个东渡日本去学习现代棋理的高手,对北方围棋的发展大有贡献,陈某仰慕已久,今后还请水如先生多多提点”陈法罗不露声色大帽子一堆盖了过去。
要说也是,顾水如老家是松江的,离着无锡也不算远,这些年北上后在段祺瑞的资助下,这厮在中国围棋界倒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在天津日租界开设的棋院人气相当不错,毕竟顶着一个北方第一高手的头衔,慕名而来切磋和挑战的各路高手络绎不绝。
来华游历的棋手多数都会来他的棋馆切磋一二,不过中日围棋差距毕竟太大,顾水如这所谓的北方国内第一高手,跟日本高手比的话,二段三段的棋手还能勉强抗衡一下,三段以上的基本上没有赢的可能性。
“陈法罗,你觉得水如的建议怎么样?把水如的棋社改成棋院,什么都是现成的,布置一下几天功夫棋院就能开张了!”段祺瑞兴致勃勃的道。
“伯父,小侄觉得,水如先生此举可能还不是最好的办法”陈法罗摇头晃脑扮大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场众人听陈法罗居然出声反对,不由的都是一愣,倒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尤其是顾水如,脸涨的有点红,嚅嚅的想说话却没发出声音来,连闭着眼睛在打瞌睡的吴清源都睁开了眼睛看着陈法罗,段家兄弟和老爷子则是迷惑不解,要知道顾水如的棋社差不多可以算是京津地区影响力最大的棋社,人家肯捐出来改建为棋院,那是相当有胸襟的举动了,居然陈法罗还不领情?大家纳闷了!
段宏刚本能的想跳出来嚷嚷,却被老爷子一眼瞪了回去。
“贤侄,你觉得还不够好?那你说说你的想法”段老爷子虽然纳闷,但相信陈法罗不会信口开河,便催着他继续说。
“我们成立棋院是为了发展壮大中国围棋,中国那么大,光京津地区的棋社大大小小就是几十家,全中国的棋社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新成立的棋院应该是吸引别的棋社加入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不是从其中的一个棋社直接升级成新的棋院,棋枰若战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中国棋坛据我所知”陈法罗停了停,看了看老爷子和顾水如,接着道:
“各方流派也好门派也好往往因为对围棋的理解和传授教棋的方法以及传承的不同,加上历史上的很多胜负纠葛,以及争夺生源和赞助资源的利益冲突,彼此间的关系往往都是竞争和互相倾轧的多,友善的互通有无的少!”这厮一点没有刚回国一礼拜不到的觉悟,整的自己像个浸淫棋坛多少年的老江湖!
段宏业和顾水如若有所思,段祺瑞到底是是北洋大佬皖系强人前总理兼陆军总长,说话间已然听明白了陈法罗话里的意思,段宏刚则仍然不忿的道,“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这厮因为对陈法罗这个施可儿的现任男友的偏见,反而蒙蔽他平时挺聪明的眼睛,居然看不透其中的厉害关系!
“这你都不懂?你真不懂还是故意找碴?!”段宏业从陈法罗的话中回过味来,见段宏刚明显是装傻充愣再故意恶心人,便挺身而出!
“宏业宏刚你们都稍安勿躁!”段老爷子沉下脸喝道,“让陈法罗把话说完!”要不姜就是老的辣呢,他让陈法罗继续说,万一有什么顾水如觉得脸上过不去的自己好再给抹圆了缓和一下。要是这话从自己口里直接说出来,顾水如心里没准存了疙瘩。
陈法罗自然知道老爷子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既然让他继续说,于是接着道,
“记得满清老佛爷以前有句话,叫做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用在这里不算恰当,但也有点那么个意思”陈法罗斟酌了一下字眼,继续道,
“一来呢,老爷子北洋重臣皖系领袖民国前总理兼陆军总长,在位的时候三造共和退位的时候福泽天下,陈某这么说是毫不为过的,所以新的棋院主打老爷子的金子招牌那是众望所归,别无二话,老爷子在政界军界都不乏反对他的人,但在棋坛,老爷子功高九天,几十年来对中国围棋的贡献和付出,举世皆知有目共睹!当得上是棋坛德高望重第一人!”
陈法罗拍起未来老丈人马屁那功夫是炉火纯青,听的在座众人频频点头称是,段老爷子更是乐得眉开眼笑,催着道,“往下说,往下说,别停!”
“而水如先生呢,虽然是围棋国内棋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据说棋社也人气鼎盛,但因为我刚才说的胜负纠葛利益冲突江湖门户之见的原因,想必在棋坛也是树敌不少,水如先生的棋社来下棋学棋的人多了,那么去别的棋社下棋学棋的人自然少了,这种情况下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同行是冤家的氛围,”陈法罗侃侃而谈,
“这种情况下,如果棋院是直接从水如先生的棋社升级而成的,那么将来我们推广棋院的段位制度和比赛,吸引更多的棋社加盟棋院的时候,就会产生巨大的阻碍,那些和水如先生或者棋社有宿怨的棋手和棋社,就会本能的抵触和抗拒,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要跟自己的对手去俯首称臣大多数人都很难做到心平气和,如果段老爷子组建了新的棋院,之后再吸收水如先生的棋社加盟,那么将来等我们棋社影响扩大的时候,一样可以吸收别的更多的棋社加盟,哪怕是和水如先生不对付的棋手,也不会有心里障碍!”
陈法罗唠唠叨叨不厌其烦的给众人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一句话,“段老爷子在国内棋坛没有敌人只有朋友,这么些年菏泽天下哺育了多少围棋名家,再说人家政坛大佬的影响力,岂是你顾水如一个门下棋客的棋社可以比拟的?就是陈某人本人,想叫他为顾水如的棋社去下棋那是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里在座的连孝子吴清源都听懂了,撅着嘴声音清脆的对顾水如道,“这个陈法罗说的没错,顾先生,论号召力和人格魅力,除了段老爷子谁能挑起这副重担来?要不是老爷子出面,你看这个陈法罗肯去你棋社下棋不?不管名字是叫棋社还是棋院!”
吴清源人小鬼大,一席话说的顾水如哑口无言脸涨的通红!
段老爷子和段宏业则哈哈大笑,心想顾水如的小算盘连这小鬼都能看得出来,更不要说陈法罗了,以陈法罗这样不肯吃亏的性格,要不反对顾水如的建议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