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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那么美!可惜你还没在我面前这么开心的笑过呢,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笑容,要不那啥,你给爷笑一个,看看我画的对不对!”陈法罗见缝插针又开始满口花花使出泡妞大法!
姑娘像没有听见一样,兀自凝视着手中那小小的杯垫,方寸之间寥寥几笔,就画出了那样一种神采飞扬的笑容,这的的确确就是自己开心时的笑,可自己已经好些年没有笑的像画得那样开怀了,这真是眼前这个斯文痞子纨绔败家子画出来的?
姑娘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她自己因为家世渊源的关系,在美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琴棋书画方面也受过名师良好的教育和熏陶,虽然后来适逢时代的变迁家族和自己的命运出现了巨大的动荡,但从小打下良好基础使得她绝对看得出来,眼前这张杯垫上的素描肖像画技受过系统的正规教育,从绘画技艺的角度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自成一家的程度,绝非普通的街头卖艺画肖像的江湖画家水平可比。
“这。。。真是你画的?”姑娘的眼神从杯垫上的肖像移到了陈法罗的脸上,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色迷迷的釜青年跟画技超群的青年画家等同不起来。
“这还能有假了?爷就是鬼不灵的张嘎子!那你叫什么名字!”陈法罗一时激动说漏了嘴,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道,“那啥说错了,说错了,跑题了,这当然是我画的,你看这衣服领子不就是那天你穿的衣服嘛,还有这领口下的胸牌,你仔细看,是不是斯崔特当时你的名字”陈法罗着急的指点着肖像上的细节部分。
姑娘凝神一瞧,肖像上自己挺拔的胸口上还真画着个铭牌,看上去细致入微惟妙惟肖,果然依稀是斯崔特的字样,再仔细一看,顿时惊讶无比,她发现杯垫上的肖像其实画的大有讲究,之前粗看之下觉得不过寥寥几笔就已经勾勒出了自己的卓越姿色和灿烂的笑容,细看的话才发现不知道陈某人画的时候用的什么手法,整个画面其实还有一层淡淡的细线条填补在粗线条之间,把头发衣领钮扣这些细节一样刻画的栩栩如生,这哪是素描啊,这简直是一副没有上色的肖像画。
陈法罗见姑娘看出了这幅杯垫上的肖像不凡之处,喜不自禁的接着解释道,“粗线条是那天在邮轮赌场的吧台上现场勾勒的,细节部分是晚上找不到你后回到舱房凭着记忆补的,怎么样,咱不是吹,就凭这一手画技,去大不列颠女王那混个宫廷肖像画师绝对不成问题!”说着陈法罗心痒难煞,干脆把画中的秘密全部揭开,他顺手把还没从惊讶和迷惘中醒过神来的姑娘往怀里轻轻一带,直接转成了搂着姑娘的姿态,同向贴着姑娘的耳边轻声道,
“是不是觉得有些线条似乎过于重复和多余?”陈法罗边说边嗅着姑娘耳鬓间的芬芳,一时间心情快活无比,很明显原来冰山似的女子已经渐渐溶化成一湾清澈温润的甘泉,自己这样亲密的搂着她都不再感受先前姑娘身体上体现出来的那种僵硬和拒绝。
“是啊。。。这肖像画的可真。。。像活的一样。。。比我拍过的照片都更接近真实”姑娘依然沉浸在方寸之间的肖像艺术带给自己的那种巨大的美的冲击中,对陈法罗亲昵过份的搂着自己都毫无抗拒和排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线条有点重叠。。。可又不像是多余的。。。奇怪!”姑娘一回头,却被陈法罗凑在耳边的嘴吻个正着!
“意外意外!我的错我认罚!”陈法罗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下赶紧把自己的嘴从姑娘的唇角挪开,一边偷偷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心想姑娘这用的是什么唇彩,一阵清香,真甜,真软!其实这厮这回倒还真不是偷偷占姑娘的便宜,虽然他素来喜欢捉着姑娘的手搂着美人入怀絮絮叨叨,但像这样偷吻却并不常有,因此这厮忙不迭的解释,“我是想告诉你我这画里最大的秘密哈,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哈!本少爷向来光明正大不欺暗室滴!”
其实这厮跟美女厮混时的伎俩向来认罚就是他亲人,认奖就是要人亲他。
姑娘用手背擦着自己脸色某人留下的口水印子,心里却没有了早先那种烦躁和抵触,不知不觉眼前的这个斯文痞子的形象有点慢慢在颠覆,不过惯性之下她依然没好气的狠狠凶了陈法罗一眼,冷声道,“这画还有秘密?好吧!你说!说的不通!我可就当你刚才是趁我不备占姑娘的便宜!说的通,权且饶你无心之失!”
说着姑娘禁不住又扭头去看手中杯垫上的肖像,越看心里越喜欢,但要说还有什么秘密掩藏其中,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陈法罗搂着姑娘把脸再次贴近对方的耳鬓之间,他左手搂着姑娘的腰,右手扶着姑娘拿着肖像的手,循循善诱道,“你先把杯垫举远一点,对,这么手伸直了就差不多了,然后两眼平视看肖像上平行的两个点,不要聚焦在一点上,再慢慢移近了看,千万不要眨眼!看到了么?”陈法罗此刻和怀里的姑娘看上去就像一对亲昵的情侣一样水乳-交融,亲密无间。
“没有变化啊。。。咦。。。不对。。。啊。。。这。。。画面成立体的了!就像。。。就像在镜子看我自己一样!”怀里的姑娘惊讶的无以复加!原来陈法罗这厮后来加上去的那些看似重复的淡淡线条,其实是在深线条旁边又勾勒的一层,这样两眼散视的看过去,就是一副不借助任何工具也能看见的立体肖像画。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惊世骇俗的创举,之前还没有人这么画过这么看过!
陈法罗这厮洋洋得意,正要搂着姑娘借解释这画的技巧功夫,来做进一步的情感沟通和探索,却被门口传来的轻轻敲门声打断了动作,敲门声也打断了两人之间那种渐渐弥合的距离,姑娘的反应很快,一扭身已经脱离了陈法罗的怀抱,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
不过姑娘看着陈法罗的眼神比先前那种冰山状态要缓和了很多,显然心里已经不再把陈法罗当成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纨绔败家子弟看待。画画水平如此之高且有创意的人,当个职业画家别说养家糊口了,就是富裕发家起来也绰绰有余!不过这厮是不是个斯文败类,一想到眼前这人过两天居然就可能娶亲,姑娘没来由就觉得心情低落起来!要娶亲了还来喝花酒,男人再有才,也一样不是好东西!姑娘心里这么提醒着自己,不要被陈法罗的绘画才华蒙住了眼睛!
可姑娘一看到自己手里那张杯垫上的那幅画,哼!既然画的是本姑娘我,那就该归我了,想要回去,门都没有!!让他去跟别的女人成亲去好咧!可又想到这厮没准将来会给别的女人也画这样漂亮的艺术珍宝一样的肖像画,姑娘心里一阵难言的别扭和不忿!
拉开移门进来的是刚才出去办事的侍女,身后还跟着另外俩人,看衣着也是侍女之类的,手里捧着文房四宝水彩印泥水洗调色盘等物,还有几把白底无字的折扇。原来刚才陈法罗见完美的邂逅眼瞅着要糟,很明显姑娘压根不信自己能做出诸如“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之类哀而不伤的诗句,灵机一动,便唤了侍女去准备笔墨纸砚水彩印泥,其实文房四宝樱之舞自然是常备之物,倒是水彩和做工精致的白纸扇,晚上能那么快弄来却不容易,可见樱之舞的办事能力还是相当的可以。
侍女们把文房四宝水彩印泥先放在一边,征得陈法罗点头后很快手脚利落的把案几上的碗碟料理酒瓶什么的全部搬走,接着仔细的清洗了桌面,又换上了一层雪白的桌布,接着在陈法罗的指挥下把文房四宝摆放到位。后来的两个侍女行礼后躬身退了出去,原先的那个侍女则在陈法罗的示意下直接卷起和服袖口,跪坐在案几一侧替陈法罗磨起了墨,脸红红的带着一丝喜悦神情。
彩子姑娘静静的看着陈法罗和侍女们一阵忙乎,当然看出来陈某人又要献宝,不知道是写字还是作画,总之,这斯文痞子看来扮猪吃虎早就轻车熟路了,先前做的那首诗没准也真是这厮即兴当场原创的,还要写字,也不知怎的,其实姑娘心里已经相信陈法罗这厮书画诗歌没准都是一把好手,但一想到这个先遇到自己的。。。斯文败类居然下船没几天功夫就要娶亲,而新娘却不是自己,是个女人估计都免不了心里吃味!
心道还说什么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全是谎言!眼前这厮才艺再高又怎么样,整个一用情不专见异思迁的花心大萝卜!!姑娘一时间愁肠百结!又自怜自艾自己飘泊无定的身世,眼圈不知不觉就又红了。。。
陈法罗兴致勃勃的布置好了案几,上前一把又驾轻就熟的捉住了姑娘的纤手,腆着脸道,“那啥,我对姑娘一见倾心那绝对是真的,朝思暮想难以忘怀也是一点不假,没想到那么快就能重逢,先前那首诗也是。。。我真心写给你的,且看我这就写下来!”说着陈法罗没等姑娘有什么反应,松开手脱了外衣,卷起衬衫袖子,把白纸扇的扇面在案几上铺平用镇纸压住四角,从笔架上选了支上好的湖笔,在侍女研好的砚台墨池里舔饱了墨。
这厮静了下神,默想了一下先前为和姑娘重逢所做的诗,吸了一口气,凝神定思,挥洒自如的在扇面上笔走龙蛇一挥而就,用得居然是少见的宋徽宗的瘦金体,每一个字都妖娆妩媚的像是美人在梳妆打扮,别样的透出一丝阴柔之美!那种气定神闲的大书法家风范看得研墨的侍女心旷神怡不可自拔,而身边的姑娘也再一次被陈某人写字时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和王者之气而深深震撼!更被扇面上呈现的那漂亮的瘦金体书法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