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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你跟父亲大人说说嘛!”看着我一脸的痛苦快要便秘的表情,保宪微微挑眉,“我真的不想去啦!哥哥~”
“好妹妹,”保宪笑着揉乱了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及腰长发,“姐姐也在,她来信说想要见见你这个妹妹呢.父亲大人好不容易才答应外出一次,妹妹,你可别扫了父亲大人的兴噢N况今日你家郎君也在,就去吧……嗯?”
“我不去……”我的语气隐隐有些松动.
“父亲大人好不容易允许你光明正大出来一次呢,而且又是如此风雅的盛会……”,保宪如黑曜石的眼睛闪过丝狡黠,“妹妹不是整天说无聊么?而且难道十六夜不想让成明亲王他看看空若文静优雅的模样吗?也让他更加了解十六夜呀.再说了,你不怕不在场,他会被其他姬君勾搭上吗?”
我咬咬牙,随即松开紧握的拳,“好啦!我去!我去就是了!”真是的,保宪哥哥太讨厌了啦……找准了自己死穴!不过我的美人不会被勾搭的啦,他哪有这么没定力.
“呵呵.”保宪满意地笑了,“秋缨,秋泽,最快的速度给姬君换上绣牡丹暗纹的细长,就蓝渐转淡色的那身.结发式样简单端庄,无奢华之风气.这样就可以了.”说着就要避出门外,到门边又回头叮嘱,“对了,妹妹你记住带银锡绘兰的那柄蝙蝠扇啊.”
“好了啦……哥哥你啰嗦的跟唐僧似的.”空若的声音从放下的竹帘里传来.
我唯一尚在人世的‘姐姐’,旧姓贺茂的源华莲.现年二十四岁.
是如今新皇朱雀帝弟,赐姓源姓的源高明大人的侧室,她尚且比自己的夫君大四岁.
在她夫君府中开设的花见节上,我看见了她.她有张略瘦带病容的娃娃脸,五官挺妩媚动人的,个子已经算高了,大概有一米六几左右.那张脸看起来就跟十八九岁的女子一般年轻……真好.我妒忌娃娃脸的人,但是既然是名义上的姐姐,那就算了,不妒忌了.
“妹妹此番前来,因是初见,姐姐给妹妹备了份礼.”华莲微微一笑,透过帘子我隐约看见她窈窕的身姿,作为侧室居住在夫家,不得不说姐姐真是有够受宠的.
估计美貌是支持她长宠不衰的最大缘由吧.后来听保宪言,这个莲华姐姐长的和今上的小姑,前任那位已逝的伊势斋宫内亲王雅子一模一样……而雅子,是高明君的恋人.
莲华姐姐的妈妈,据说是雅子妈妈庶出的妹妹.
真是……日本皇室有够喜欢乱伦的啊.
幸好我的良人成明亲王他是个正常人……爱上的是我,如果是爱上自己妹妹什么的……天哪.那真是太可怕了……
“哥哥.”我纠结的看着保宪,“父亲大人在场诶,我要如何瞒住他约会去?”这方面保宪实在是太有经验了.他每周起码有三天都在和人约会,而且等父亲大人知道,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不过这次的女友是谁他死也不肯说,依我估计,不是身份太高就是太低,或者压根就不是人……毕竟哥哥还是谨守礼仪的,不会去招惹什么有夫之妇,也不会搞什么惊世骇俗的断背山神马的.
“行行行……”保宪眯起眼睛,心里打着小九九,“你跟哥哥一起离开吧,然后我们各自分开各干各的,怎么样?”
“晕死.”我仔细想了想,“嗯哪,好吧.然后什么时候哪里见?”
“我在比睿山的寺庙里等你.”哥哥摇着手里的扇子,露出魅惑人的温柔表情,“今天介绍若雪给你认识.以免哪天你心痒难耐跑出来搅了我约会.”
“嗯哪,好呀.一定去.”看来哥哥是认真的了……可是,对方该不会是寺庙里的比丘尼吧?我不禁有些疑惑.
“好啦,那我们快走吧.”保宪催促着,拽着我就走.
我一路上绝对是叫苦连天.今日此番装束并不轻盈,拖拖拉拉又层层叠叠的,加上保宪哥哥离心似箭,走的我不是一般的辛苦.
“若儿.”成明上来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美人啊~你想我没?”我笑容可掬的问道.
“呵呵,有.”成明摸了摸恋人的长发,“嗯哪,变长了呢……真是漂亮啊.”
“多谢夸奖啦.”我摸摸鼻子,“可是太长了好难洗……如果嫁给你,我可不可以不蓄发?正式诚用假发就好了,好么?”在这个时代同样爱好干净的空若,绝对受不了一周洗一两次澡和一个月洗一两次头发的规矩……就算是恋人,俺也不打算太过迁就.
“呵呵,没问题.”成明很干脆的答应了.恋人和规矩比,他绝对选择恋人……何况他自身,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对于那些规矩,他讨厌万分.
“爱死你了!”我高兴地抱住他,“谢谢你这么迁就我啊……成明大人~”
“呵呵,没什么.”成明很高兴美人主动的投怀送抱,“听保宪说你的裳着就在今年吧……我在次日会上门提亲的.空若,剩下就靠你了.”
“好.最近我就找时间告诉父亲大人.”既然他已经表示要明媒正娶,那么,也该告诉父亲了.也许今后的路很难走,但是,我愿与他与子携手,共同面对.
“放心吧,一切有我.”他紧紧拥着我,在我耳边呢喃,“此生此世,我只会爱你一人.”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来炫耀自己/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看着恋人漂亮的一对桃花眼,空若起誓般承诺道,“成明,这就是我的爱……你,接受吗?”也许男人比较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但,对爱情,我有自己的坚持.
“……”成明惊讶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随即露出折服惊叹加自豪的表情,“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呢……十六夜.若是这么你好的女子我不接受,日后定会后悔莫及的.”第一次听见如此告白的成明,对自己的恋人越加赞赏,以前那些什么‘生死相随’‘海枯石烂’的盟誓,皆不如眼前这个女孩.就凭这段话,他将把她,看做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成明,真的,你赞成吗?”我还是有些忐忑,“我以为男人会比较喜欢柔弱的女人.”
“放心吧.”成明吻了吻我的发,“小傻瓜,我不需要甜言蜜语,阿谀奉承,为虎作伥的女人.柔弱只是一种外观,一味附和没有主见的女子,我不喜欢.有你风雨同舟的承诺,此生足矣.你我志趣相投,彼此爱恋,难道还不够么?我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含笑望着眼前的人,欣慰自己在这个地方第一次恋爱,遇见的就是这样的好男人.
下一刻主动送上温柔的吻。两人相拥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很快,没过多久,我就过了十三岁生日。
抱起父亲新近送给我的宠物可儿(那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只有两手般大小,浑身雪白),我拉着秋缨换上了平民所穿的小袖及袴后走出了贺茂家。当然,走的是后门。
“姬君,”秋缨拉拉我的袖子,“千万当心,最近平安京里死了不少年轻的女子,由于她们都没有脸,所以都说都是鬼怪所为呢。”
“放心好啦。”我毫无畏惧,“不会有事的啦。再说了,这儿哪来这么多的鬼呢?是不是啊,可可?”我摸摸它的头,它看着我,乌黑的眸子闪闪发亮,似有瞬间的不赞同神色涌现。我一愣,随即笑了,我是不是神经紧张过度了?只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唔……怎么又死人了呢?”一个农妇从我身边走过,满面的疑惑。
“哪儿知道呢?”身侧的另一个农妇摇摇头,“皇宫里据说这两日就会派阴阳师过来的。”
“估计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呢。”一个稍年轻的女人一脸嫌恶,“该死的!”
我瞄了一眼天际,现在正是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
记得阴阳道称此时为为鬼神最容易出没的时候,难不成真是鬼怪?
身边掠过一辆牛车,那奇怪的侍者我当即认了出来,连忙喊道:“喂!保宪哥哥!”牛车在不远的前面停了下来,我立即跑了过去,拉开了车帘钻了进去。车里的人正以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来研究那些人是不是被鬼怪所害的吧?”我毫不客气坐在了左侧,边笑眯眯的问道。
“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是你啊。不错,我正要去呢。”
“让我也去吧,好不好?”我满怀期望的看着他,“我发誓我一定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皱起眉头,“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感兴趣的……既然你想去……那就随便你。”我当即对他报以一笑,扯开帘子对目瞪口呆的秋缨说道,顺便把可儿交给它,“你先回去吧,秋缨。不用担心,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跟哥哥在一起就可以了。”没等她反应过来,这辆牛车就在哥哥无声的咒语里缓缓往前走去了……
“亲爱的哥哥,听说死去的都是女人,对吧?”我问道。
“嗯,不过准确的说,都是一些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哥哥看了我一眼,皱眉,忽然露出个绝色的笑容,“对了,我想妹妹应该不介意帮我一个忙吧?”
我完全沉溺在他的笑容里,于是下意识的开口:“不介意!绝对不介意!”反应过来时后悔莫及,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让我这么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女孩子去送白白死吧?我相信我爹一定会给女儿报仇的……【某岸:喂你还真是不客气耶某夜:哦呵呵我本来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某岸怒:给我消音啦!自恋狂!可怜的某夜被某岸一脚踹飞了……】
“那就拜托你了。”哥哥偷笑,“那你等下记得扮作是在游逛的少女,希望这样能够引出幕后的黑手。以你的容貌,应该能够吸引到那个妖怪。”
“不会吧……”我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啊对了……哥哥你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妖怪了没啊?”
“没有。”他一耸肩。
“那你应该打得过他吧?”我泪眼朦胧,“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咧X茂保宪,如果我死了,记得和父亲大人烧多点纸钱还有帅哥来啊,不然别怪我半夜去找你算账!”尤其是后面那一句话,我说的格外认真。
我妖娆美丽的哥哥仍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只是眼里染上了点点笑意,“好,我知道了。”我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