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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等等……’李利翁只感太多太多胡乱的真假情报,犹如垃圾一样的倒入他的脑袋里,乱作一团,令他全然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造成错误的判断,这样一旦选错了方向,就会产生失当的推理。
李利翁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在脑海中整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首先,由投报口所看到的是谁?
白河?白河的丈夫?或者说……是“幽灵”?
关于这点,李利翁不难想明白……能够进入那间屋子的人,只有可能是白河与他的丈夫。而现今白河的丈夫已经死了,如果说看到的是白河的丈夫,那幽灵一说,也就有继续推理的空间了。
所谓的幽灵,极有可能是白河的丈夫所假扮的,那如果真是这样,之前白河丈夫自杀时被发现的尸体难道是替身?
‘这,这绝不可能!’李利翁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说损毁严重的尸体还有可能蒙混过去,但刚上吊不久就被发现的尸体,被发现后对照其本人的指纹及牙科记录,就绝不存在弄错的可能性。现在医学也不可能昌明到足以令人起死回生,所以白河的丈夫肯定是死了没错。这样,他假扮幽灵的可能性只得予以排除了。
如果再接下去考虑,李利翁只能想,那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而已……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可能性很低,毕竟不止他一个,许多在住的人皆看到了“鬼”,集体性幻觉显然是说不通的。
如此以排除法计算下来,现在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白河一人。也就是说,李利翁所看到的绝不可能是白河以外的其他人。虽然他很不想这么去怀疑一个老同学,但思路已经到了这里,就已经是骑虎难想,不得不继续下去了。
假设屋里的人真的是白河,那她装作不在家的理由又是什么呢?然事到如今,李利翁心中已经肯定,他刚才所见的那个男人,就是白河无疑。但这样下来,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白河是为了什么要装鬼吓人呢?’
只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吗?
‘不,这也不可能!’以李利翁对白河的认识,他认为白河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也应该是怀着某种理由的。
而且,就中年男人的证言来看,受惊讶的似乎不只有李利人一人,这么说来,恶作剧的可能性理所应当被排除。
唯一的解释,只有白河是想吓走一些人,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这点李利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看见了那种东西,任谁都不会再愿意靠近那间屋子的。
可是,如此煞费苦心,不让人来自己的屋子,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李利翁首先想到,白河的丈夫或许正是她自己杀死的,但这样想未免有些太天方夜谭。第一,白河没有杀死她丈夫的动机,第二,法医鉴定的结果,也确认了不是他杀。所以李利翁很快就赶走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转而将思路重新排列开来。
‘难道是不想让人看见那副画?’这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脑袋里。
‘因为那副画是名家所绘,价值连城,所以害怕被别人抢走,这才扮鬼吓唬接近屋子的所有人……’这个想法有其根据及道理,但是李利翁还是对此摇了摇头,并予以否定。
如果那副画真的是很值钱的东西,就不应该会被保存着这么恶劣的地方。而且白河本身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该画的存在,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她知道这画的存在,以其目前的经济状况,完全可以将画变卖掉,从而提高生活质量。而且,真要说是为了那副画而假扮成幽灵,也未免有些太儿戏了……那是下三流推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狗血桥段,现实中根本不可能会有。
想到这里,李利翁突然意识到,线索随着那副画,就这么一同断了。
虽然明白死死咬着一件死物,并不是理智的做法,可是,那副诡异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画,确实给李利翁带来太多太多的问题。或许只是他想多了,但话虽如此,李利翁却总是无法将该画从脑海中抹去,心里更是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不安。
‘这个事件似乎另有隐情,看来,我得想办法跟踪调查下去。’最后,李利翁有了这样一个主意,心也就逐渐平静了下来。
与其说他已经作好了思想准备,不如说是想开了。总之,他就怀着这样的心情走下楼,离开了这里。
其实说起来,李利翁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或者确凿的证据。只不过他脑袋里各种模糊的想法和推理相互间交错着,误打无撞地使他混乱的思维开始行动。
最终就像现在这样,他为了从那虚幻飘渺,甚至有些不切实际想法中挣脱出来,而进行了一系列调查工作。
首先,李利翁去往了白河所在辖区的警署,查询着她丈夫的自杀记录。
虽然超自然案件调查室的日常工作相当懒散,但这并不意味着李利翁悠闲到足以插手任何事件。而且因为超自然案件调查室是个非公开性质的部门,所以李利翁更要特别注意,不能四处乱转给人添麻烦、落话柄。
这一点,早在他充当顾问之前,叶兰就向他解释清楚了。
按她的说法:“无论你愿不愿意,我们平时就只能像深海鱼类似的,一动不动潜伏着。一旦发生什么案件,也别期望着可以像个正式调查员那样参与调查……总得来说,你必须认识到,我们只不过是警察部门当中,一个负责处理垃圾的编外档案室,其实的事儿,你别却管,也管不着。”
李利翁甩了甩脑袋,像是那要叶兰那些不负责任的话通通甩离出窍。先不管这些,如今他既然站在了辖区警署的档案室里,就不打算再沉默下去了。
怀着满腹的疑团,李利翁的双眼在摆放文件的书架上不停的搜寻着。与超自然案件调查室里不同,辖区警署里储存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案件记录,简直可以称之为一片森林。
一想到这里塞满了芸芸众生的生死存活,这种庞大的压抑感就足以令人精神恍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李利翁正准备在这间挡案室里徘徊第三个小时那刻,他忽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就当他要伸手从书架上取下那本文件的时候,它却被无声无息靠近而来的某个人夺走了。
李利翁不禁大为光火,满面怒容地扭过头去,正打算用他的词锋狠狠教训一下那个不长眼的浑球,却看见站在他身后的是位一年轻女性,而且还是个熟人。为此他不得不强行忍住几欲爆发的骂意,硬生生将那个“靠”字咽进肚里。
房凌薇正用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将李利翁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与三个多月前那种不屑的眼神颇有不同,这次她的审视目光,带有一种科学家或研究员的知性色彩,像是在观测着一只小白鼠似得看着李利翁。
可能她现在正打算仔细观察、记录,并且分类,然后将李利翁作为某种现象收藏进大脑的储存库里吧。
“……学名:贱人,人渣型捕乳类动物,栖息地于沼泽、阴沟等潮湿地带,身上带有贱人病源体……唯一有效对抗手段,只有以一百八十万伏特高压电予以猛击,浸泡在敌敌威中,可暂时缓解其毒素蔓延……”房凌薇如此喃喃自语道,用一种在原始森林中看到稀有昆虫的眼神打量着李利翁。
‘没有听见,没有听见……’李利翁强忍着上前抽她一巴掌的冲动,心里如此不断默念着。
许是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分类,又许是失去了兴趣,房凌薇耸了耸肩说道:“好了,真是抱歉~~~我要查点东西,如果辩护律师还想要查阅这份档案的话,等下次好了。”
虽然说她话里带着“抱歉”,但听她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歉意的味道。而且由有仍然称呼李利翁为“辩护律师”的角度上看,房凌薇似乎仍在为三个多月前的庭审耿耿于怀。
“嘿,听着,我也需要这份档案,一直找很久了。”李利翁试着这样申辩了一句,但在等到房凌薇的答案之前,李利翁已经从她不容置疑的表情上猜到了结果。
没错,像是房凌薇这样强势霸道的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行为。更何况是李利翁请求,她更不可能接受。
“关于这个案件的常规调查已经结束了,而且你也不隶属于警察部门,凭什么道理查阅如此重要的文件?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房凌薇以质问的口气说道,似乎不止是在法庭上,连现在,她仍试图着从李利翁身上一雪前耻。
这回轮到李利翁耸起肩了,他说道:“目前我正作为警察总署超自然案件调查室搜查顾问,对于该部门任何案件的搜查工作展开跟踪介入。这样的话,是不是有资格看这份文件了?”
“超自然案件……调查……室?”似乎是在反复回味着李利翁说的这句话,房凌薇双唇紧闭,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
‘真要命……绕了我吧小姐。’李利翁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恨不得找个低缝钻进去。
确实,李利翁目前所属的这个地方,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去处。尤其是与兵强马壮,人才济济的检察院比起来,超自然案件调查室的三人小集团,更显没落不堪。
正值李利翁胡思乱想之际,房凌薇忽然长出了口气,一边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一个满是讥讽意味的笑容。
这个有着出色外表的美女,比起用嘴说,更擅于用表情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一举一动都很有味道,就相貌上来说,也只有傅漪纤可以与她媲美……可惜啊……居然是个性冷淡。’
房凌薇并未看穿李利翁的心思,仍自语带嘲弄地说道:“不知道你的上级有没有跟你提过?你们部门的责任,只不过是管理一个垃圾档案室而已……而且,检察院本身就具备优先调查权,所以今天这份资料,我就先拿走了。”
貌似只有愚弄李利翁才可以使她得到一丝颠峰的快感,此时房凌薇的俏脸上满是兴奋的潮红色泽。
李利翁叹了口气,暗道:‘这女人真是没救了,变态到家……’
继而他说:“冒昧的问一句,房检事要这份档案的目的是?”
房凌薇傲然的说道:“目前我正在研究犯罪心理画像,作为一种科学刑侦的手段,相信你不应该陌生才对。”
她的话里未免带有些刁难之嫌,事实上,知道这项科学刑侦手法的人确实不算太多。过去,无论海外还是国内,都有许多对科学刑侦技术展开相关研究,并通过该手段查明事件真相的组织。而房凌薇口中的“犯罪心理画像”,则也是其中一门科目。
作为重视物证的现代案件调查体系,犯罪心理画像,是以拘捕、调查、确认嫌疑人为目标的综合运用行为学。通过犯罪学、犯罪心理雪等科学手段,推断出犯人的形象及背景。
总而言之,简单说,犯罪心理画像,具有不以来目击证言及证物进行判断的特点。而且调查手段也无需进行查访,只需通过特殊手法推测出犯人的形象,再将与其相符的嫌疑人逮捕即可。
只不在实际运用中,也有因为先入为主或是来自嫌疑方的扰乱等种种原因,导致画像错误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因此,以此手段来指引搜查方向,尚存在许多疑问及难度。
李利翁虽说对该科目有所了解,但也只限于片面,这回听房凌薇自己说她正在研究该科目,不免还是让李利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或许她这种毫不闭会的审视目光,就是研究这项科目所养成的职业病症吧……’李利翁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