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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李利翁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从潘老太那儿打听的吗?
就目前状况来看,应该是没有了。只不过李利翁尚有别的打算,他想再去白河过去的房间,也就是杨江公寓二零四调查一下,故而得先获得房东潘老太的准许才行。
在敲响潘老太家门之前,李利翁将打算说给了薛宝堂听。后者的惊惧之色在脸上显露无遗,颤声说道:“是、是……那个房间吗?”
“当然。”李利翁说道:“那副藏在镜子后面的画,怎么说我都很在意。”
“那……那确实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但它与高永昌的死,又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对于他的疑问,李利翁并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只是说:“与其说和高永昌之死有关,不如说于该房之前所有的房客有关……无论怎么说,那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故实在太多了吧?”
是的,这正是李利翁的想法。如果说那些事故都是单纯的偶然,那么次数未免也太频繁了些。该房接连不断的事故,无疑又与二零四被诅咒的传闻有着密切联系。如果想要调查高永昌自杀一案,破解这其中的奥妙,则成了关键的地方;然而现下唯一的突破点,李利翁也只能冀希望于那副画上了。
薛宝堂不禁觉得李利翁想法有些奇怪,只不过,思考能力远不如李利翁的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选择相信一途了。
“好吧,既然老大你这么说,我也只能义无反顾的跟随到底了!”
李利翁受到了来自于薛宝堂的鼓励,整了整衣冠,按响了潘老太家的门铃。
“是哪位?”不多时,门内传来了与此前不同的女声。
“哦,我是户城警察总署的调查员李利翁,想问问有关杨江公寓二零四的事儿……请问潘招弟女士在家吗?”
门内的女人沉默了片刻,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家母现在身体不适,不太方便招呼你们……”
看来是潘老太的女儿,李利翁很快意识到这点。薛宝堂接上话茬,冲着门前的对讲电话说到:“只问几句而已,不会打扰您家多长时间的,这也不行吗?”
他说到“这也不行吗”的时候,显然语气变的有些重了,似乎带点儿威胁似的口吻。说起来薛宝堂作为警察的资历也不算浅,对于这类施加平民压力的伎俩,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倒也不妄李利翁把他带来一起查案,至少帮得上一些忙。
果然,这话说万不一会,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明容貌极之普通的中年妇女,她的眉宇间依稀与潘老太有几分相似,看来应该是她的女儿无疑了。
“您好,百忙之中来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我是警察总署的调查员李利翁。”他说着又转而介绍了身旁,道:“这位是薛宝堂。”
薛宝堂随之也朝着那明妇女轻微点了点头,配合上他虎背熊腰的威猛体形,那副样子看上去,还真有几分黄金档电视剧里坏警察的味道。
潘老太的女儿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说道:“你、你们好,我是潘女士的女儿潘英……你们进来再说吧。”
她的语气显得必恭必敬,其中又带有些惧怕的意味存在,这不能不说是薛宝堂的功劳。
李利翁二人一边跟着潘英走进了房间,一边似是想起了什么,由李利翁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那个,您母亲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不能下床的地步了吗?”
潘英一边引路,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只不过年纪大了,健忘的厉害。我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是老年痴呆的典型。”
“啊!居然是这样啊。”李利翁不由吃了一惊,想不到潘老太竟然有老年痴呆,这样说来,她之前的证言,似乎确有值得推翻的立场了。
潘英拉开了卧室房间的门,李利翁和薛宝堂可以看见,潘老太正躺在卧室尽头的床上。
可以说,潘老太与前几日所见时简直判若两人,整张脸都萎缩了下去,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却完全没有焦点,呆滞并且茫然的仰望着天花板,似乎魂都丢了。
“妈,着两位警官有话想问你……”注意到潘老太没有点儿反应,潘英还当是自己的母亲没有听清楚,加重了语气,重复说道:“这两位警官有话问你,你说句话好吗?”
潘老太嘴巴张了张,“呵呵”的惨笑了一声,把空调被中的手伸了出来,指着天花板的一角,说道:“不行的,现在可不行的……那个黑衣服的女人正盯着我看呢……喏,就在那儿,看到了吧?”
‘黑衣服的女人?’
李利翁眉头一跳,顺着潘老太宛如枯枝般的指尖,向天花板望去。理所当然的,那里并没有什么黑衣服的女人存在。
“妈~~~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啊!拜托你清醒点而好不好?”潘英这么无奈的说道。
潘老太喘了几口,仿佛随时会咽下气似的,断断续续说道:“不啊……她……一直就在看着我呢……她、还对我说‘下一个就是你’……看啊,她又在对我说呢……”
潘英摇了摇头,上前去,煞费苦心的想把潘老太给扶起来,但似乎后者并不配合,结果最后还是放弃了。潘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到:“非常抱歉,你们……都看见了,我妈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
李利翁不由唏嘘道:“哎……我记得上次见您母亲,她还很硬朗的样子呢。”
“是啊。”潘英点了点头,苦笑着说到:“也就是两三天前吧,突然间就不停地说什么‘黑衣服的女人’,还有‘下一个就是你’这样的话,就像今天这样。”
“黑、黑衣服的……女、女人……”
薛宝堂这样轻声的自顾自嘟哝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潘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点了点头,以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是啊,黑衣服的女人……还有呢,她老是指着没人的地方说有血淋淋的人头,要不就是说半夜里有人喊她,整晚整晚都睡不着。”
在她描述中潘老太的症状,无论是黑衣服的女人、还是人头或者失眠,均与薛宝堂这几日的幻觉如出一辙。李利翁听罢,不由将惊疑的目光投向了身旁;而薛宝堂亦是副一欲言又止,满面错愣的神情看着李利翁。
许是因为意志力的差别,显然潘老太在面对该些幻觉抵抗力就小了许多,但问题并不在这儿。这两个人的幻觉,为什么是一模一样的?根本不存在的人头、无人处所传来的呼唤、还有来自黑衣女人的死亡宣告……
李利翁不由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决定先将这些问题丢到一边,稍后再处理,逐向潘英询问道:“那个……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调查一下杨江公寓的二零四号房,所以是来知会你们一声的。”
“你们还在调查那件案子吗?”
李利翁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故而打了个马虎眼道:“呵呵……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
潘英似乎没有察觉到李利翁的含糊其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请等一下……”
她说着,跑去了里面的房间,在柜子里取出了一把钥匙,转回过来,交在了李利翁的手上。
李利翁小心接过,对她说道:“真的是非常感谢您的合作,那个……相信您母亲也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他虽然心里也明白这话只能起到些安慰作用,可还是在最后说了出来。
“承你吉言。”
※※※
告别了潘英,李利翁二人又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杨江公寓。途中薛宝堂始终未发一言。
不得不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与潘老太,可以说是全然没有任何共同点的两个独立个体,然却为什么会因为相同的幻觉而苦恼呢?
并且正是因为这古怪的幻觉作祟,潘老太已经病入膏肓,亲眼目睹这一些的薛宝堂到底承受了多大打击,恐怕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自己做清楚了。
因此薛宝堂边得郁郁寡欢、沉默少言起来,就这样满怀新事的和李利翁一起来到了久违的二零四号房前。
用潘英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入眼的只有一片空荡荡。似乎这里并没有留下丝毫人生活过的痕迹,夕阳晒下的暗红的余辉,把房间里映照的越加落寞。
“总觉得……这个房间里藏着什么秘密。”
薛宝堂接上了李利翁的喃喃自语,说道:“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这点目前还不清楚……”李利翁这样说道,心里却在思考:‘没有任何预兆就自杀的高永昌,以及曾经离奇死亡或失踪的房客,还有突然患上怪病的房东老太,最后还有同样为幻觉所扰的薛宝堂……如果真要为这一系列的超自然现象找个共同点,那就非这间房间莫属了。’
而真有说房间里最令李利翁在意的,还当数那副藏在镜子后的诡异画像……它就像是被镜子及那片符咒封印起来似的,在揭开神秘面纱后的不久,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是的,在白河搬家那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然而李利翁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特异现象,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眼花,从而看错了。
找出一条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原因,这就是他今次前来的目的。
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左右的木制墙壁上,那是诡异画像原先所在的位置……
虽说李利翁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等见到了眼前的情景之后,还是一下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门旁的墙上,赫然是那副在白河搬家当日已经消失的画,如今正异常醒目的浮现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