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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徐若颖拿来的所有信件,与先前她带给三人看的那封一样,既没有贴上邮票,也没有写明寄件人和收件人。
另外她在清洗门外的血字之前,也拍下了照片留作证据,连带信件,共有十多件证物。
“数量真不少呢……”李利翁随手拿起手边的照片,进行确认。
徐若颖点了点头,说道:“是非常多,因为每隔两三天,就会送来一封这样信。”
薛宝堂将这些证物粗览了一白嫩后,眉头紧锁着调侃道:“还真是个相当勤快的跟踪狂呢,”
“奇怪……”一直闭口未言的房凌薇忽然说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报案?是有什么原因吗?”
她话虽然问得很客气,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疑窦之色,像是带着一种不信任的意味存在。
“早先我确实有点儿不安……但到底也没受过什么伤害,所以也就没有报案……”
这借口找的有些勉强,在李利翁及房凌薇这两名盘问大师面前,确实是有些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房凌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据你自己说,几个月前就开始收到这种信了吧?”
“是这样的,没错。”
“连续收了一个多月的骚扰信件,你一个独居的女性,晚上就没有吓到睡不着觉?”房凌薇问道。
徐若颖点点头,说道:“我每天都非常害怕。”
“是吗?”这下房凌薇的语气就明显带有质问意味了,她道:“既然你这么害怕,那为什么不尽早通知警方?或者向你的姨父求助?”
交谈发展成这幕,看着简直像成了审问。薛宝堂有些面露难色的望向了李利翁,应该是考虑到徐小姐的处境,而想让李利翁出手组织房凌薇吧。显然薛宝堂很清楚,可以扼制住房凌薇的也只有李利翁了。
可是李利翁却对薛宝堂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开口的想法,因为房凌薇所问及的话题,恰巧也是他想问的。
而徐若颖没有回答房凌薇的提问,只是低下头来一动不动的坐着。
有着丰富审讯经验的房凌薇丝毫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出言道:“别想要编造虚假证言来搪塞我,据刚才在楼下你和你姨父对话来看,他应该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那个……”指望不上李利翁,薛宝堂只得亲自开口抗议道:“房检事,您语气就不能客气点儿吗?好歹徐小姐也是受害者啊。”
似乎对于房凌薇咄咄逼人的态势,薛宝堂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他竭尽全力的尝试着挑战女王陛下一回,但话到了嘴边,却因为先天性的原因,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只见房凌薇连眉头都不跳一下,淡淡的说道:“你如果想要发言的话,就请在我问完话之后好吗?”
这话很快就让薛宝堂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微不足道,他低下了头,弱气的说到:“……明、明白了……”
这个黑塔般的巨汉,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就被顶了回来,不得不说房凌薇这张嘴比刀子还管用。
“好了,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吧。”她转过头,边盯着徐小姐,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打信封,说道:“作为投掷该信件的犯人,他在实施投信行为的时候,必定会来公寓里才对。”
房凌薇说着将信件摆在了徐小姐面前,加重了语气道:“如果你跟你姨父说了这件事,让他对接近你家邮箱的可疑人物进行监视,那么应对这一系列措施不就变的不再被动了吗?但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李利翁不得不承认房凌薇的观点一针见血,因为没有贴过邮票,所以这些信件必定是被人直接塞进信箱的。如果是这样,考虑到跟踪狂本人直接来此投信的可能性,只要与管理员商议一下,要揪出罪魁祸首并不困难。
虽然看着徐若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李利翁于心不忍,但他还是附和着房凌薇的话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徐小姐,如果你有什么不便说的原因,请不必介怀,尽管跟我们说,没关系的。”
徐若颖闻酝酿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我只是不想让我父亲知道这件事。”
一直垂着头的她总算肯开口,这不得不说是个飞跃式的进步。
“我父亲非常的严厉,如果让他知道我被人跟踪和骚扰,肯定会立即让我回家的。”
按这话看来,李利翁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对子女所做每件事都会干涉的顽固老头。似乎徐小姐对于父亲伸出过长手臂很不耐烦,如此这样的独自生活,或许正是为了逃出父亲的身边也说不定,只不过目前为止,她生活的仍旧相当艰苦。
至少李利翁觉得,徐若颖可以在这里生活,身为管理员及居委曾先生对她帮助不小,而徐小姐的父亲也对这位名义上的兄弟非常信赖。
正因为如此,如果徐若颖找曾哲权,她的父亲也即会得知跟踪狂的事情。这样一来,徐若颖最害怕的事就要发生了,因为如果父亲知道她被人跟踪和骚扰,那哪怕是在她脖子上套根绳子,都会要将她强牵回去,并且牢牢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因为不想那样,所以就没有找姨父商谈跟踪狂的事——”徐小姐是这么说的。
“我、我不想回家……”她的话语里,充满着难以动摇的决心及意愿。
“原来是这样啊,这下绕是房检事,也不能再为难你了吧?”薛宝堂像是在打圆场似地这么说着。
但房凌薇却没作丝毫理会,而是慢慢的指向了书架,开始了又一个提问:“徐小姐似乎学了不少的算命学嘛……那么多多少少应该会看手相吧?”
话题突然间转变,在场的人都有些适应不过来。这下边是李利翁,也颇有些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徐若颖微微一愣,说道:“会是会些,就是不怎么在行。”
房凌薇摊开右手,描画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问道:“这就是生命线没错吧?这条线短就活不长吗?”
所谓的看手相,最早于四千年前就出现在了阿拉伯地区,是通过观察手掌特征来测算吉凶的一种算命术。通常认为印度是该技术的发源地,然后传播到中国、埃及、希腊等地,并由此发展壮大。详细测算方法,也不仅仅是观测掌纹那么简单,有时也会看手的形状,或者手指的长度及指甲的颜色、指纹等一系列综合特征分析。
徐小姐虽然对房凌薇的态度转变有些困惑,但还是郑重其事地开始为她讲解起来:“虽然一般说生命线短的会早死,但也不尽如此。”
“哦?这是什么意思?”
徐小姐解释道:“其实并非每个人都适合看手相……手相算命、面相算命、姓名算命,这些都是基于长期以来的统计数据来进行的算命术。”
所谓的面相术,是一种在现代很受青睐的算命术,起源于东方医学。中医界认为,脸的各个部位都对应着全身脏器,所以说该算命术颇具科学气息。而从世界范围看,认为人之面相与其身体内部有所关联的观点,从毕达哥斯时代就出现了。但例如“唇上有痣,吃喝不愁”这样的说法,就有些装神弄鬼、颠倒是非了。
另外,像是姓名算命,是一种通过网络也可以进行的算命术。有些人认为,姓名蕴含着人力无法改变的天运所在,而通过推算而进行改名的人也不在少数。至于该项算命术是从何是兴起的,有是有什么理论所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是这样啊,那可以让我比较一下咱俩的手相有什么区别吗?”
房凌薇这么说着,虽然是请示,但没等徐若颖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抓起了对方的手。后者虽然困惑连连,却还是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哎呀?你的生命线似乎比我短呢。”
“……似乎是这样啊,可能我会比房小姐早死也说不定。”
不同与先前,徐若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全然不露一丝情绪化的意味,显得极为淡定,场面反倒一时冷场。
‘被指活不长,还能这么淡然处之,这就是专业啊……’李利翁由衷这样想到。
打破沉闷气氛的是薛宝堂,他说道:“嗨~~~房检事瞧您说的!统计学、不过是统计学而已嘛~~~统计的东西讲的都是个概率,不是必然就对了。”
他恐怕是刚刚才学会了这个词,居然现学现卖的开始在两位语言大师的面前卖弄起来。不过说到底他是为了缓和现场的气氛,故而谁都没有出言戳他的洋相。
只不过虽然薛宝堂在私下也一直就是这样,但对于这种饱含冷幽默的行为,李利翁还是忍俊不禁了。
徐若颖也随之面露微笑,只不过房凌薇依然面若冰霜。
“那么,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李利翁边说边站了起来,并向房凌薇递了个眼神,似是在说:‘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走。’似的。
房凌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样李利翁又转身对徐若颖说道:“对了,这些信件和照片,可以先借由我们作为证物保管吗?”
“好的,那就麻烦你们了。”
临走前,李利翁忽然问道:“哦,关于那个跟踪狂的身份,徐小姐有怀疑对象吗?”
“怀疑对象啊……”徐若颖将手盘在胸前,沉思片刻后,抬起头说道:“被您这么一说,最近每天都有个男客人来我那儿算命,似乎有些奇怪……”
李利翁眉头一挑,问到:“哪里奇怪了?”
徐若颖说道:“因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推算的东西,只是叫我随便看看就行……”
她说着,原先已有点缓和的表情,复又变得紧绷了起来:“我对他的要求也很为难,不知道该给他推算些什么才好……到最后,他反倒开始追问起我的事情来。”
对于现在的徐若颖来说,失去预知梦能力的她,只能由客人那获知其梦境,才能进行解梦。但那位男客人非但不叙述自己的梦境,反倒来大厅解梦市来,这果然不无些蹊跷。
“那家伙一定就是那个跟踪狂!”薛宝堂还没听完就这样下了断定。
徐小姐摇了摇头,说到:“但是……还没有证据证明那人就是跟踪狂呀。而且,他也不曾跟我有过肢体接触……”
似乎她对大喝出声的薛宝堂有些害怕,故而说话声越来越小。
李利翁苦笑着出言劝慰道:“宝堂你先别激动,那名男客人确实有怪异之处没错,但就像徐小姐说的那样,我们没证据证明他就是跟踪狂。”
“话是这么说……可不调查一下谁知道呢。”对于李利翁的观点,薛宝堂明显有些不大同意,故而这样小声嘟囔着。
“不管怎么样,徐小姐被跟踪总是事实。那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轮流对徐小姐进行保护吧。”
听到薛宝堂这句话,徐若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起来。可能是薛宝堂恰恰替她说出了她不好意思说,也不敢说的话吧。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们。”徐若颖激动的说道,还像个东瀛人似的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