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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安无恙还在洗澡,他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地等——顺便数一数抽屉里面留存的套套。
过期是不可能过期的,他不是那种浪费资源的人。
这些五个六个地,今天用不完,明天也用得完。
安无恙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霍昀川手上把玩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不陌生了,却还是脸皮滚烫,总觉得比直接把玩自己,还来得令人脸红心跳。
“出来了?”霍昀川问道,同时嘶拉地一声,动手撕开了手上的小玩意儿。
“……”安无恙抿了抿嘴,心里有数,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屁股要不好了,对方着急。
霍昀川哪能不着急,他在国外待着的这几天,想得身上哪哪都疼:“过来。”他向安无恙伸着手臂,等对方走到自己一臂之遥的范围内,立刻打捞到怀里,箍得那个紧密,泄露了他的想念。
怎么能不想呢,这个十八岁就跟了他,然后一天也没离开过的宝贝。
“以后再不离开你了。”成熟稳重的男人把他抱到腿上,亲着他滚烫的脸说。
这句哄人的甜言蜜语,正是粘人的小青年心中所想,真听见了反而不太愿意相信:“可能吗?一天都不离开?”
以老男人的角度看去,心肝儿肉的眼睫毛眨啊眨,疑惑的眼睛装着全世界,那就是他。
看得身上又开始疼:“嗯,对。”霍昀川说,然后把安无恙放下床,当着对方的面做准备工作,这是结婚一段时间后才有的相处模式。
少了一分谈恋爱小情侣的顾忌和拘谨,多了九分不必遮掩的坦诚相对。
如果问霍昀川能够在谁面前做到不用脑子思考,全凭本能去说话行事,那这个人只能是安无恙。
反之亦然。
所以霍昀川相信安无恙不是笨,只是因为太喜欢自己罢了。
这个事实就是每次想起都让他疼的根源,只有嚯嚯完抽屉里的杜蕾斯才能好起来了。
第118章
尴尬中无话找话的小青年,抱着枕头坐起来问:“看了敦敦吗?”
低着头正在摆弄那事儿的男人, 简洁明要地回答:“看了。”这次弄得晚了些, 竟是感到有点儿勒。
“哦,那……”话还没说完, 高壮的身影便笼罩过来,让他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 那一定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废话……
“恙恙。”霍昀川喊。
旖旎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对方沉着而不容拒绝的一举一动, 侵蚀着小青年晕陶陶的意识。
他那双容易受伤的眼睛, 用手指涂抹了几次,便泛起了胭脂般的颜色。
连安无恙自己也分不清楚, 湿润眼睑的水珠,是额头滴下的汗水,还是从眼睛里沁出的生理眼泪。
又或者是不想承认,自己哭起来像个弱智。
“……”
“恙恙?”霍昀川伸出手,捞起他陷落在枕上的半边脸,突然摸到一手的湿润。
吃惊而又心疼的男人,有过短暂的犹豫。
“没事儿……”这时候安无恙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咳咳。”
大半个小时过后,拉了窗帘的昏暗屋子里亮起一盏台灯。
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的青年, 奋力拿起一只条形的枕头,竖立在二人之间, 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这个牲口,我要歇会儿……”
他大声呼气。
霍昀川面无表情:“……”
看着身娇体弱的媳妇, 除了惯着对方,他想不出第二个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
休息中的小青年,无意中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丧心病狂的对象,在隔壁做起了俯卧撑。
简直是反人类反社会的家伙好吗?
霍昀川生猛的表现,简直吓坏了战斗力负五的安无恙。
于是安无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披上一件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睡衣,匆匆滚下了床。
“去哪?”霍昀川停下做俯卧撑的动作,问道。
“我觉得我要生了,我先去生个孩子。”安无恙比对方更丧心病狂地胡说八道。
如此破绽百出的借口,霍昀川是不可能相信的,于是手疾眼快地把对方捞回来,用时不到一秒钟。
“昀川……”安无恙心慌地喊叫。
“看来你是休息好了?”钳制住他的霍大总裁,噙着戏谑的微笑说:“那我们来玩警察和犯人的游戏,好不好?”
这一天下午,安无恙过得有点凄惨。
但总归说起来,还算是求仁得仁,求【哔】得【哔】。
毕竟有课不上,非要在家里待着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谁。
傍晚,体力过剩的霍昀川先醒来,他揉着脖子看了看身边的人,发现青年白皙的脖子自己被糟蹋得如鬼画符,他却一点自责的情绪都没有,反而觉得赏心悦目。
“运动废。”他嘀咕道,然后起床洗澡健身。
但其实并没有顺利进行,而是被敦敦小魔王打断了进度。
“啊啊啊啊呀呀……”敦敦使用了一连串的叫声来表达看见大爸爸的激动,同时使劲地蹬腿,想从张阿姨怀里下去。
“让他过来吧。”霍昀川说着,把运动器材下放了,然后对小宝贝拍拍手。
张阿姨便把敦敦放了。
重获自由的敦敦小宝贝,像一枚小火箭似的飞进爸爸怀里:“哒哒~~”
听听这腻人的声音。
然而务实的爸爸,第一时间观察儿子张开的嘴巴里边,现在有几颗小牙牙?
有六颗小牙牙。
“爸爸。”霍总老觉得敦敦在喊爸爸,只是发音不准确,他想告诉孩子,这才是正确的发言。
“……”敦敦看了看他,笑眯眯地捧着他的俊脸亲了一口。
“爸—爸。”霍昀川耐心教导道。
敦敦:“mua! ”开心的他,再次亲了爸爸一口。
或许在他眼中,这是一种互动和回应。
可是在霍昀川眼中,很好,敦敦的智商遗传了他的小爸爸,要呆有呆,要萌要萌,可以说是极好的。
“再过两个月还学不会喊爸爸,就把你送回奶奶家。”抱着天真无邪的幼子,霍总淡淡地恐吓道。
“啊……”还吃手指的敦敦,在爸爸膝头上攀爬。
表面严肃内心有儿万事足的霍总,一边嫌弃儿子蠢萌,一边小心翼翼地陪对方玩耍。
鉴于敦敦最近在长牙,所以通常会做一项比较狂野的举动。
霍昀川警告道:“不行,这是我的手指,你不能咬……”
霍家小少爷长牙了,他就是牙牙痒痒。
控制不了自己,握着一根不属于他的手指,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手指,然后毫不受威胁地往嘴里塞去……
安无恙刚刚来到门口,瞌睡虫一瞬间被他们父子俩不卫生的举动给吓醒:“霍昀川,脏不脏啊!”
心想着,有他这样带孩子的吗?
真是的。
然后就看见,对方急匆匆把手指从孩子手里夺回来,一本正经臭不要脸地道:“这不怪我,是敦敦先动的手。”
“……我听你胡扯八道。”安无恙无语地说。
然后过来抱走孩子,心里想着,你自己多大力气心里没点x数,敦敦多大力气心里没点x数?
被媳妇骂了一顿的霍总,骂不还口地关心道:“还累吗?”
安无恙一副不想说话地摇头,接着说:“要吃饭了,快去洗澡。”
被冷落在一旁的霍总,45°仰望着雪白的墙壁,心想,是我回来得太早了,还是杜蕾斯嚯嚯得太少了?
最后发现都不是,是他把安无恙宠得无法无天了。
小别胜新婚了两天,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回到了原来的步调。
霍昀川该出门忙碌时出门忙碌,安无恙该出门上课时出门上课,并且已经恢复了周末回老宅探望父母和爷爷的惯例。
一转眼春天的尾巴即将消逝,在这个四季不算特别分明的城市里,人们依旧穿着厚实的衣服,等待着气温更高的季节到来。
不过对于某些热衷于户外活动的狂人们来说,这个季节,是很好的踏青季节。
霍昀川觉得,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干。
正适合带儿子和小天使出门溜达。
“什么?他带敦敦出门爬山?!”当霍夫人打听到霍昀川一家三口这周末不回家的原因之后,有一种气到想吐血的冲动:“混账!”
带大的去也就算了,仔细看着点无不可,可是敦敦才十一个月大,还不满一周岁!
这怎么能爬山呢!她心想。
xx区,属于京郊,适合踏青的地方确实有那么几个。
但是北方么,就算是深春季节,也看不到南方那种郁郁葱葱的苍翠。
只有一些人工种植的绿化带,才稍微有几分春天的颜色。
假如是霍昀川自己出来活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么平坦的山路。
可是考虑到小天使的战斗力——只适合宽敞的铺满青石板的大路。
这两年养得四肢不勤的娇气小青年,肯穿上运动鞋和冲锋衣,跟他出来走一圈已是精神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