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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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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晚膳间,小月的脸始终是黑着的,如沁也权当未见般根本不予理会,知小月是不服气白锦臣放过了她,那又怎么样,都是小月自己心术不正,其实要男人珍惜自己不是只靠献身只靠着哄来的,只有真心换来的情才是长久而不衰的。

这一餐她比平日里多吃了少半碗的饭,白天睡得太多,所以她约摸着晚上必要很晚才能睡着,又是在期待着轻展轩的到来,想要知道阮家与欧阳的情况有何进展了。

小月收完了碗筷就如从前一样急匆匆的离去了,至始至终她那黑着的脸也不曾变过。

如沁望着紧关着的房门笑了一笑,只怕这个时候小月必又是去狐媚白锦臣了吧,想到他吓得要逃开小月的场面,如沁还是忍不住的笑将起来,不是她要使坏,实在是太过气愤白锦臣,居然借着她失忆骗了她,这一仇她总要报了,否则真不舒坦。

将窗帘悄悄的拉开了一道缝隙,如沁从缝隙中向外张望着,时不时的有巡逻的家丁小跑而过,这一夜比起前几天的戒备可是严密多了,难道白锦臣已是有所觉了吗?

心里不由得打着鼓,这么严密的防范让她倒不想让轻展轩来了,倘若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可怎生是好。

不敢回到床上,如沁定定的望着窗外,院子里那盏高高挂起的灯笼让周遭一片通亮,那亮光也送到了她的门前,让如沁只觉院子外的某一个暗处就有一个人在不住的盯着她的房门一样。

轩,千万不要来了。

可是,心里虽念着,她却还是不自觉的盼着,眼睛也盯着窗外,恨不能冲出去带他进来,却哪里有他的身影出现呀。

越是等越是心焦,总是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否则以轻展轩的功夫根本是挡不住的。

突听到梆子敲响了三更天,这才捶捶头,刚刚她是错算了时辰,也白白站了那么久,过了三更他总也快到了吧。

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继续望着院子里,灯笼在冷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摇曳着,蓦的,那灯笼里的光闪了一闪,随即是更加猛烈的晃动,外面的风很大吗?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只能借助于灯笼的晃动来感受着风声。

眨眼间只觉眸中一道黑影一闪,一定是轻展轩。

她的眸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等了盼了这么久终于让她等到了轻展轩,小媳妇样的立刻就回转到床前,总也要矜持一回,不然被他知道她这般等他,又是要欺到她的头上来了,她发誓以后只许她欺负他,他再也不许欺负她了,她要讨回他从前对她的一切恶行。

门悄悄开了,轻展轩带着丝丝凉意轻飘飘的移了进来,听着黯黑的屋子里无声,他悄然站在门前,抖了抖一身的冷,生怕再带到床上的如沁身上。

过了那么一嗅儿,这才又忍不住的走到了床前,垂首望着床中的女人时的那般温馨,让这一路走进来的多少艰辛便都值得了,刚刚如果不是他声东击西的让守在院子外的那个探子追着石子去了,此刻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走进如沁的屋子里。

真睡了吗?

有些不信,可是床帐中的安静让他不得不信了。

衣衫一撩,立时就纵身到了床上,手臂习惯的就探到如沁的腰际,触到她身子的那一刹那,她的软香让他心动莫名,却还是努力的告诉自己忍了。

他吐气的气息就拂在她的脸上,清晰的,重重的,仿佛带着无限的情意,“轩,一路上可安全吗?”她终于忍不住的出声。

她突然间的出声让他吓了一跳,“沁儿,你又装睡,吓了我一吓,你要陪我。”说罢,头一低就吻上了她的红唇,她的温润她的轻迎,让他的舌直趋而入,仔细的描绘着她的粉嫩红唇,再趁着她低喘的空档舌尖灵巧的抵开了她的牙关,舌与舌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细细品尝着的彼此的甜蜜。

终于,她呼吸不畅了,一声轻吟,让他只好不舍的松开了她,知道她身子重,他不该总是挑引她的,于是两手都是规规矩矩的,一只放在他自己的身后,一只乖巧的依旧环上她的腰际,脑子还是两心两用,一边在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让唇齿轻轻的送到了她的耳边,“沁儿,我刚刚从白锦臣那里赶过来的。”

“你疯了,相府守备这么严,你怎么又去了那里?”

“沁儿,我今天查到了一条消息,当年阮家的那场大火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无相皇上的密旨。”

只一听,心里都是紧张,手指不自觉的就绞起了身上的被头,“轩,那可有阮家人的下落?”

“还在追查中,可是据说接那一道密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锦臣的父亲白寅,这几日我每一次进入白府时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追踪,可是当我仔细查探时,那人影却没有半点踪迹了,让我一直怀疑就是赠我解药的那个人。沁儿,如果你能够接近白锦臣,就利用他在这相府里找一找当年那一道密旨的下落,如果每一次尾随我而来的人就是阮宏谦,我便以这封密旨来报答他救我一命的恩情。”这世上能够尾随他而不被他回追上的人又有几人呢?

如沁心里一怔,想不到白家竟参与了这样的冷血事件,还杀了阮家那么多的人,突然又想起小毓妍的母亲,“轩,有些不对,如果真是白家所为,那又为何斩草不除根还要留了阮宏谦的女儿呢,我不信白寅有那份慈悲之心。”斩草不除根,那就是留了祸害呀,阮宏谦的功夫那么高,要报仇岂不是义如反掌。

“是的,这也是我所奇怪之处,如若那救我之人真的是阮宏谦,为何他不为他一家妻小报仇呢?”

两个人的分析不谋而合,“轩,明日里我在想想办法去找一找那份密旨。”想到自己在相府里终于有了差事,如沁就忍不住的有些雀跃了。

“沁儿,你先别行动,你身子重,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这孩子来得虽不巧,可是终还是属于我们的骨肉,我已吩咐刘厨子去查了,倘若他查不到,你再悄悄的暗地里帮他一下,他说你们已经联络上了。”

她笑,不止是联络上了,还恶整了白锦臣一回,可是这档口她可不敢提及此事,倘若被轻展轩知道她这般胆大妄为,只怕更要担心了,“好,我一定肋他一臂之力。”其实是她自己要亲自去查一查那密旨的下落,看来明日她要勤快一些了,去看看白母,再向相爷也请个安,这样才对。

黑暗中轻展轩看不到如沁慧黠的眼神,以为她累了,手臂便又不自觉的收了又收,“沁儿,我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一起想想要怎么处理才妥当了你再睡不迟。”怜惜的在她的额头上一印,真是难为她夜夜等他到三更天了。

如沁闪闪眼睛,“是什么消息?”有些困了,她强撑着不让哈欠打出来。

他手指怜惜的触到她的脸上,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即将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她带给他的感受依然如初见般轻柔美丽,“沁儿,让我先看看你身上的刀疤吧。”那是他欠着她一辈子的情债,即使疤痕真的消除了,但是他依然不会忘记曾经带给她的伤痛,那一些,他也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轩,都好了,再也看不见了。”知他惦着,她轻声回道。

他不放心的支起身子,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再掀开里衣的时候立刻就触到了她圆滚滚的腹部,手指一一的抚过时,果然是一片平展滑腻,再也没有了疤痕的凹现,一颗心这才安生了。

可是随之又是他的叹息,“沁儿,便是这药膏坏事了,刚刚来这里之前,在白锦臣的窗前,我听到小月与白锦臣在讨论你昨夜里身上的奇怪异香,只说明日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呢。”幸亏他去的巧,也才有机会来告诉如沁,否则真不知道明天如沁又会有什么危险,如今提早知了才有可能提前防范。

眉头一锁,这一层她还真是疏忽了,幸亏轻展轩提醒,心思一转,如沁立刻便有了主意,“轩,你不必担心,明日一早,我着刘厨子帮我再做一份药膏,便是治冻疮的,让那味道也如治我疤痕这药膏的香味一般,这般就可搪塞过去了。”

“可是,你又要如何解释你昨日身上就有的香气呢?”轻展轩还是不放心。

如沁打了一个哈欠,还真是困了,白天里虽然恶补了昨夜里欠下的睡眠,可是白日里怎么睡也不比夜里的踏实,此时的她又困了。

“轩,我困了,那是小事一桩,你只管放心睡吧。”

“哦。”心里虽惦记,却又不忍扰了她的困意,反正他已交待了刘厨子暗中要保护如沁的安全了,就算真出了事白锦臣也未必下得了手,到时候他一样可以救出如沁。

听着如沁渐渐沉稳的酣声,她这般的对人不设防真是他的担心呀,此时心里已暗下决定,只要找到了那份曾经的密旨,他一定要带走如沁了,这相府不论再有什么诱惑引她留下,他也万万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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