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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林晓晓立刻感到一种与建康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比起建康轻灵飘逸,这里的建筑显得古朴厚重。
颜色也以黑青为主,街上行人大都足蹬皮靴、带刀带剑,偶尔有几个文人打扮的书生路过,眉宇间也带了不少激扬的神气。
因为入秋,街道两旁栽种的杨树已经开始泛黄,不时有落叶随风坠落,却丝毫不显得萧条寥落。
看着看着,林晓晓开始不由自主地微笑,不知为何,这座城市所显露出来的豪迈风情,令林晓晓觉得有些高兴,有些欢喜,甚至还伴有一点点的亲切。
又穿过几条街,两边各色店铺多了起来,行客商贾穿梭不绝,叫卖声充斥耳鼓。
林晓晓不由惊叹,虽然早听说建康繁华不逊于建康,却没想到繁华至斯。
小鱼也是第一次来到健康,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街上叫卖的各色商品令她目不暇接。看了一阵,她突然向林晓晓笑道:“林晓晓姐姐,我从没看到你这么开心过!”
林晓晓微微一怔,她已经嘟起嘴,“原来你骗我!”
林晓晓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鱼两手在脸上做个下拉的动作:“喏,你平时都是这样,就连笑起来眼睛里也透出这个意思。可是今天一进城,我就发现你不一样啦。”
她又将脸一捧,做个灿烂的笑脸,“从刚才你就一直在笑,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怕见人,倒好像很希望见到那个人。林晓晓姐姐,那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林晓晓瞧着她天真烂漫又自以为是的模样,忍住笑,伸指在她额上一扣:“小丫头,不要胡说。”
小鱼看林晓晓一眼,脸蛋红红的,立刻安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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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进入深秋,建康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林晓晓越来越觉得体虚的厉害,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也不见起效,每天人参燕窝鸡鸭鱼汤轮流炖,直补得林晓晓几乎要流出鼻血来。
辰时中刻,前院唯一的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晓晓令人去询问,却得不到回应。于是吩咐道:“告诉门外人,天色已晚不便接待。”说罢继续写字。
不料这话一传,敲门声变成了撞门声,林晓晓感到不对,命人去叫阎涛。
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传来,正门被撞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冲了进来,林晓晓吃惊地看到他们居然是官兵打扮。
林晓晓慢慢走出正厅,向为首的长官道:“小人斗胆,自认遵纪守章,不知大人来我家中有何贵干?”
那人瞟了林晓晓一眼,喝道:“绑了带走!”
林晓晓高声道:“且慢!”冷冷面向那长官,“不知草民所犯何罪?无故抓人可有王法?”
那长官面无表情:“这个你去狱中再问罢!”又向身后道,“去搜!凡见到男丁一律抓起来!”
此时帮中只剩了不到五十人,其中二十几人全是女眷,过不多时便统统被如狼似虎的官兵绑来前院。阎涛脸上有几处淤青,口中骂声不绝。
那领兵长官一声令下,官兵撤退,他们在满院的啼哭声中被带走。
牢狱里灯火昏暗,她们被粗暴地推搡着走过三四个拐角,又过了五六道木门,才真正到关押犯人的监房外。
几个狱卒等在两边,挨个登记犯人名字,每登记十个就指定一间牢房。
阎涛好不容易挨到林晓晓旁边,低声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帮里的带头大哥出事了?”林晓晓也是最近才知道,阎涛竟然是黑帮里的头目,他们带头大哥是赫赫有名的山霸王,从没想到也会吃这样的鳖。
他因为反抗,身上被鞭子抽起了好几血痕。
林晓晓压低声音:“想来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带头大哥应该还不知道。”
阎涛咬牙:“他娘的!这是哪个狗崽子干的?”
林晓晓道:“也许是红花会,更可能是乌龙门,”想了想又道,“嗯,也说不定两边都有份。”
阎涛道:“你娘的,这不是放屁吗?说了等于没说!”
林晓晓警告地看他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待会说话客气些,好好的等带头大哥来救咱们。”
阎涛还待说话,被眼尖的狱卒喝止,顺手又给了他一鞭。阎涛两眼通红,怒瞪着狱卒。
那狱卒立刻眼瞪得比他还大,咆哮道:“看什么看!你个下贱种子!”一脚将他蹬到前面,“叫什么,说!”
阎涛眼中怒意更盛,可是全无办法,只要说一个“不”字,立刻招来一顿鞭打辱骂,最后总算报了自己名字才被放过。
将阎涛赶到一边后,负责记录的狱卒叫:“下一个!”
林晓晓走过去,寻思自己虽一身男装,但牢狱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还是做女子的好,仔细寻思一番后,道:“林晓晓。”
狱卒低头草草写完,向里边一指:“这十个入丁字目。”
立刻有狱卒拿着备好的脚镣,挨个为她们戴上,然后恶声驱赶她们往里走。
“慢着--”
一个故意拖长的音调在后面响起。
林晓晓回头,看到一人出现在门口阴影处,穿着狱吏服色。他遇到林晓晓目光,忽地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慢慢道:“那个病怏怏的送去癸字房,那个不服管教的去庚字房。”
林晓晓莫名其妙地觉得背脊一阵阴冷。
通向监房的是一条黑暗狭长的过道,过道两旁是一间间散发着霉味的牢房。到了癸字牢前,狱卒打开牢门用力将林晓晓推进去,又重重锁上。
林晓晓戴着沉重的脚镣,好不容易站稳,看着污浊不堪的墙壁,粗重的木栏,突然很是想笑。
想不到啊,她这个前幽冥国太后,今北地上官城妃林晓晓居然也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世上最暗无天日的地方。
林晓晓忍住潮气,向里走了两步,却立刻顿住。
对面墙角边,一个女子卧在草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