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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婆江水呜咽奔流不停,江水在江面上打着旋儿,溅起一朵朵浪花……
谭青和宣凌宇两人并驰与江边,在他们的身后,数百名亲兵远远的跟着,并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已经不复当初那种生分,经过数月的合作,谭青和宣凌宇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此时,两人并马驰骋,却又默不作声,脸上带着一种凝重的神色。
在江边的一处堤坝上停下,谭青手搭凉棚,向江对面眺望着。过了很久,他突然开口说道“凌宇兄,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叛军一味攻击,而我们只能一味防守,实在太过被动了。京师方面安西叛军危机重重,一日不解京师之围,皇上就一日处于危险之中。而我们手握兵马,却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是有愧皇上对你我的信任呀!”
宣凌宇黝黑的面孔上微微沱红,他轻轻点头,沉声说道“兄弟,你说的不错。唉,可是皇上数次将我们驰援的请求驳回,我实在有些不太明白。”
谭青沉吟了一下,扭头看看身后远处的亲兵,低声说道“凌宇兄,我想皇上还是担心我们麾下的乐党回援之时突然发难,那时候反而会乱了大局。嗯,皇上安排这一日已经数年,京师不会有什么问题。前两天听探马回报,闪族大军已经跨过渔阳,杨公的北地兵马司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了朔方城,切断了叛军的后援。想来杨公扫平安西,指日可待。”
“呵呵,兄弟,说起这件事,我真的是佩服皇上的神机妙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闪族的那群骄兵悍将收服,听说此次领军的是闪族的三军统帅向清宇,他手中竟拿着皇上御赐的兵符,真是想不通呀……”宣凌宇突然间笑着说道。
谭青也呵呵的笑了,“皇上以生民为重,抛弃私仇。听京中传来的消息,皇上的意思是要在闪族建立督护府,撤销北地兵马司的编制。向清宇好像就是闪族督护府的首任督统,协助伯赏天月治理闪族。这一招以蛮治蛮,的确是高明!”
宣凌宇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起头向江对岸看去,沉吟半晌后突然开口说道“兄弟,你说奇怪不奇怪,杨陀那老东西难道转了性子,临老突然变了。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按照以前杨陀的脾气,他定然不会如此莽撞的攻击,怎么现在看他的架式,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这可真的不像是他的作风!”
谭青抿着嘴,没有回答。突然间,他用马鞭一指远处,沉声说道“宣将军,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宣凌宇一愣,将头上的头盔取下,挠了挠头,低声说道“第一次见面?呵呵,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皇上登基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九城兵马司提督,谭将军好像是跟着威武侯入京,当时官拜都统……”
“不,宣将军,我们在这之前,曾经见过很多次!”谭青打断了宣凌宇的话,笑嘻嘻的说道。
“哦,我们以前见过?”宣凌宇尴尬的笑了。
谭青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九年前,我和父亲,还有妹妹就是在那边的小渔村第一次和皇上见面,那也是我们第一次相见。呵呵,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晚上,宣将军带着兵马兵临我们的村子,为得是迎接皇上。”
宣凌宇想了起来,他呵呵的笑道“不错,不错,呵呵,不过我们那时都没有怎么说话,所以我也记不得了!”
“我们在那个村子里生活了整整十五年。”谭青仿佛陷入了回忆,低声的说道“那个时候,我们每天驾着一叶扁舟,飘于兰婆江。呵呵,有…Www一次我和父亲在江中打鱼的时候,父亲突然对我说人的性子如果定了下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说着,谭青突然间停下了话头,看着宣凌宇,微微的笑了起来。
宣凌宇缓缓点着头,突然间脸上露出有所了悟的神情,他看着谭青,突然低声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江南有变数?”
“驻马关这些年风平浪静,没有听说过什么大事情发生。而杨哲突起,也是这几个月的时间,此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事情。在杨陀陈兵江南初期,我曾经和他交过两次手,发觉此人可以说是老谋深算。但是也就是从杨哲督阵荆门之后,江南的攻击突然变得浮躁起来,全然没有半点当初杨陀的稳重,那个时候,也就是杨陀对外宣称病倒驻马关的时候!”谭青没有看宣凌宇,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宣凌宇静静听着谭青的话语,半晌之后,他抬起头,看着谭青,沉声说道“莫非兄弟认为如今江南主事的已经不是杨陀?”
嘴角翘起,谭青露出一抹笑意,缓缓的点了点头,“杨哲是什么东西?嘿嘿,之前我听我妹子说过此人,她对杨哲的评价是空心萝卜。以杨陀的性子,就算是他病倒了,恐怕也不会将江南的军事交给杨哲。而且,从杨哲领军以来,凌宇兄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对手的面孔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年轻?”
“不错,我镇守钟祥也有数年,对于江南的将领说起来也是熟悉的。这两个月来,我发现和我对阵的对手,几乎我都不认识!一个个都是轻狂无比的娃娃。我前些日子还在琢磨,怎么江南一夜之间出现了这么多的青年将领,那些老家伙们都去了什么地方?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宣凌宇神色凝重的说道。
谭青笑了起来,“皇上和我妹子派出密教和内监府的高手潜入驻马关,呵呵,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凌宇兄,你我要做好准备呀!”
“做好准备?”宣凌宇疑惑的看着谭青。
谭青点点头,目光中突然多了一抹杀机,“杀过兰婆江,凌宇兄,你我能否书写万世功业,就看这一次了!”
宣凌宇顿时振奋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不错,他奶奶的,让那群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得意的太久了,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说完,他突然想起来谭青的年龄也并不大,顿时有些尴尬的向谭青看去。
谭青倒是显得并不在意,微笑一下,刚要开口。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两人的耳中,谭青闭上嘴巴,扭头向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只见从大营方向一骑绝尘,如风驰电掣一般的向两人冲来。
马上之人一身亲兵打扮,战马瞬间来到谭青和宣凌宇的马前,那亲兵满头大汗的跳下战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谭将军,宣将军,有风城十万火急密报!”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加印急字火漆的信封,双手呈上。
谭青和宣凌宇心中一惊,相互对视一眼,谭青身手将信件接过,撕开了火漆,从信封中取出一纸信笺,目光上下扫动。
“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宣凌宇有些心惊的问道。要知道所谓风城的密件,其实就是卫恒母亲赵倩儿的手书。此前这样的手书,是从来不经过钟祥,而是直接送交京城,而如今突然太后手书钟祥,那么风城必然有大事发生。一时间,宣凌宇竟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谭青目光如炬在信笺上扫视一变,脸上笑意盎然。他突然间一阵放声大笑,随手将信笺交给宣凌宇,大笑着说道“凌宇兄,你刚才说皇上神机妙算,看来太后也丝毫不差呀!”
宣凌宇疑惑的将信笺接过,才看了两眼,顿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抬起头看着谭青,神情激动的说道“谭将军,太后竟然拿下了临江,占领了虎丘?如此一来,江南粮仓彻底被太后拿下,用不了多少时日,江南大军不战自乱!”
谭青摆手示意那亲兵退下,脸上笑容依旧,他高坐战马之上,目光远眺江南,声音有些阴冷的说道“是吗?既然太后断去杨哲的退路,那么我们不妨也前进一步!”
“兄弟,你的意思是……”宣凌宇立刻明白了谭青的意思,兴奋的说道“打过兰婆江?”
谭青点了点头,沉声道“太后送来这样的一封密信,其实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那就是江南已经无力,要我们配合风城方面对江南叛军夹击。只要我们一动,太后方面的人马也会自西南开始对杨哲扫荡,嘿嘿,这样一来,江南叛乱,恐怕不会持久了!”
“兄弟,这垮江一战,就让哥哥我来督战吧!”宣凌宇的眼睛此时兴奋的光芒闪动,他大声的对谭青说道,语气中又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谭青沉吟一下,突然间一笑,“凌宇兄,不仅是跨江一战由你来指挥,我还想将整个江南战事交付给凌宇兄!”
宣凌宇愣住了,他看着谭青,有些不太理解。跨江之战和江南之战两战下来,足以让任何一个将领留书青史。如此天大的功劳白白的送给自己,他不明白谭青心中是如何的盘算。
谭青看出了宣凌宇的疑惑,呵呵的笑了起来。沉吟一笑,他笑着对宣凌宇说道“不过凌宇兄,我将跨江之战和江南之战交给你,但是这里的人马却不能完全交给你。”
“兄弟,你这是……”
“跨江之战和江南之战,以我精锐人马二十万足够,加上风城太后派出的人马,总数不会下于四十万。江南叛军粮仓一失,军心必乱,虽然空有数十万人马,但是都不足以和我们抗衡。所以,凌宇兄,我给你二十万人马,够吗?”谭青沉声说道。
“二十万,足够了!”宣凌宇大声的说道。
谭青点了点头,“钟祥乃是我帝国江防要地,不能空虚。所以我要在钟祥一线留下十万人马,一来可以支援凌宇兄,保证军需不断,二来嘛,也使得我江防不乱!”
“嗯,如此安排甚好!”宣凌宇点了点头,“不过还有十几万人马,兄弟要做什么用处?”
谭青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眼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这十几万人马,我要在京师的战局上再加一把火!”说完,他看着迷惑的宣凌宇,笑着说道“安西叛军如今进退两难,而向清宇和杨公督帅的人马也不能过于急进,否则必然引起安西叛军对京师的疯狂攻击,如此时候,再有任何伤亡都是没有必要的。所以,我只要领兵向天门关进发,叛军必然更乱,呵呵,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叛军将不战而降!”
“嗯,如此甚好!”宣凌宇连连点头,大声称赞道。
谭青展颜一笑,突然看着宣凌宇沉声问道“不过,凌宇兄是否已经想好了从什么地方下手,进行这跨江一战?”
宣凌宇沉吟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看着谭青,笑着说道“兄弟,荆门如何?”
炎黄历二一五三年十月十日。秋日的肃杀已经笼罩天地,树木枯黄,放眼望去,一片萧瑟气息。
三十余万安西大军驻扎升龙城外百里之遥。
虽然已经严密的封锁消息,但是闪族人马兵临渔阳,逼近升龙的消息依旧无声的在整个安西大军之中流传。安西将士们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的高昂斗志,私下里众军士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不少的士兵已经偷偷的打好了行囊,准备随时逃走。
军中的将领们对此情况,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他们如今面临的困境,将领们知道的比军士们更加清楚,所以,他们也在偷偷的为自己寻找退路。
虽然兵退百里,但是升龙城内似乎并没有动静。卫恒只是在城外驻扎了两座大营,拱卫着升龙城。两座大营之中,是已经休息了很久的禁军人马,虽然仅有不足十万,但是每日里从军营中传来的嘹亮呼喝声,虽远隔百里之外,安西人马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朝廷要反击了!
这是安西方面的第一个反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升龙城方面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并没有使安西人马放松下来,相反,他们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不过是朝廷发动攻击前的平静!
相比较大营中的燥乱,中军王帐之中此刻却是一片寂静。令人窒息的沉闷压在帐中每一个人的心头,令他们几乎无法喘息。
卫义一身黄金盔甲,端坐王帐正中,右首是随军的十余名将领,而左首则作者五名身穿明黄战袍,神色有些狼狈的将军。
这五人,分别是卫夺五子卫间,七子卫和,九子卫令,十四子卫过以及脸色阴沉似水的十五皇子,卫同。
卫间四人是在四天前狼狈的来到了安西大营。杨陵以风卷残云之势,数日之间夺下安西四郡,扼守朔方城,一面继续对安西进行打击,另一方面又缓缓的推动人马向大瑶山逼近。在杨陵兵出朔方城的同时,向清宇统帅的闪族大军,也同时跨过了渔阳,呈翼形铺开,一面与杨陵督帅的北地兵马司汇合,一面缓缓的向升龙城逼近!
卫义目光如刀锋一般,阴冷的扫过卫间四人,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江南战报,二十五日,昭德太后亲自督帅西羌二十万铁骑,奇袭临江城,之后,一日之间夺下虎丘,江南粮仓失守。十月一日,钟祥副帅宣凌宇帅二十万大军,在荆门强渡兰婆江,一夜跨江,兵临江南,荆门五万守军不战而降。十月三日,钟祥统帅谭青,督帅十二万人马,向天门关方向移动,预计在二十日将到达天门关。”
说完,他目光再次扫视帐中众人,低声说道“各位,我想听听你们现在有什么高见?”
大帐之中鸦雀无声,众将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开口。卫义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几口,猛然睁开眼睛,怒声对卫间等人说道“四王爷,你不是说朔方城万无一失,杨陵不可能脱身出来吗?如今朔方城何在?我三十余万大军粮饷何在!”
少见卫义如此的恼怒,卫间的身体不由得一颤,他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三个面无表情的兄弟,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十三弟,这你也知道,谁能想到老十八竟然和闪族达成了协议?我安西方面精兵尽数跟着十三弟你出征,朔方城兵力空虚,这也是没有办法……”
“混蛋!你朔方城驻扎几尽十万大军,在一夜之间竟然被杨陵打得七零八落。身为朔方城守将,你当时在什么地方?”卫义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之上,打断了卫间的话语,怒声说道。
“我……”卫间身体一颤,没有再说下去。
“那我告诉你,那一夜,你离开朔方城,去了朔方城三十里外的山村。哼,你是去干什么?我也知道,你看上了一个村姑,要抢来做你的小妾是不是?”卫义的身体,因为暴怒而颤抖不停,他转过帅案,来到了卫间的身前,怒声喝道“身为一城主将,而且是关系我数十万大军供需的城池。而你却带着亲兵,在兵战之夜离开了你的城池,使得朔方城临战却无人指挥,更使得威武,西陵四郡数日间失守,你说,本帅该怎么处置你!”
“这……”卫间有些恼羞成怒了,被卫义当着营中如此多将领大声的呵斥,这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堪。他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怒声的吼道“不错,我朔方城失守了,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吹嘘能在半个月内打下升龙城,现在呢,一直不停的后退,你这个主帅又怎么样?”
卫义阴冷的笑了,“我这个主帅怎么样,大家自然会有结论。升龙城中,老十八以十万御林军,硬抗住我安西四十万人马十八天疯狂进攻,又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我军未能拿下升龙城,可是战意未失。若不是军需供应不上,我又如何会撤军百里?老十八是十万人,你朔方城也是十万人,怎么杨陵一夜之间就能拿下?这究竟是我这个主帅无能,还是你这个城守无能?”
“我……”
“你,你什么你?当初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粮饷不绝,可是大战刚一开始,你军需就供应迟缓,你说,本帅该怎么治你的罪?”卫义怒声的喝道。
卫间有些哑口无言,他目光一转,突然开口说道“十三弟,那七弟他们呢?七弟他们又该怎么算?威武,西陵一线数日洞开,整个安西的门户被打开,这又算什么?”
“五哥,你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朔方城一夜间失守,我威武一线又怎么会被打得措手不及……”卫和四人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怒视着卫间,大声的辩解道。说完,卫和又对卫义说道“大帅,卫间扼守朔方,治军散乱,更使得我大军如今陷入困境,实在是罪不可恕!”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四郡干什么,你们不也是每天抱着女人,谁去过军营视察……”
卫义此时坐在帅案之后,静静的看着争吵不停的四人,嘴角突然间浮起一抹冷笑。他看了一眼帐中的众将,只见众将也是眼中带着不屑之色,看着四人吵闹着。
卫间四人吵了一会儿,却发现大帐之中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扭头一看,只见众将领一个个用轻蔑的目光看着己方,而卫义和卫同两人,脸上则带着浓重的杀机,冷冷的看着他们……
“怎么?怎么不继续吵了?本帅和众位将军听得正过瘾呢。呵呵,没有想到,我大军前方用命,而后方诸位王爷却每天如此的忙碌。实在是精彩,实在是精彩至极!”卫义突然间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之中,冰冷无比,即使是一个傻子,也可以从那笑声中听出强压的怒意。
“十三哥,呵呵,那我们在前面打个什么?儿郎们拼死而战,又是为了什么?”卫同突然间冷冷的说道,“谁当皇上,我不在乎。只要能让我卫家的江山坐稳,我就愿意帮忙。以前,我只听说老十八多么多么的无能,我安西的这群兄长不能让江山落入无能之辈的手中。呵呵,可是我现在宁可让老十八坐稳这江山。他无能,他平了乐党之乱;他无能,他麾下大将跨过了兰婆江;他无能,可是能让麾下将士个个拼死效命!可是我们这群兄长在做什么?江山交给几位哥哥,就真的能坐稳吗?哼,五哥,七哥,九哥还有十四哥,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有什么脸说老十八无能?犯了错,还扯上别人,一家人你骂我,我骂你,自己打自己的脸,你们丢人不丢人?”
“老十五,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们这么说话!”卫间顿时勃然作色。
“呵呵,本帅觉得十五弟说的不错,你们问问这帐中的将领们,看看他们同不同意老十五的话?他们有的还是你们的部属,可是你们又那里像个王爷的样子?吵呀,继续吵呀,我皇室的体面你们是不会在乎的!”卫义突然间冷冷的说道。
卫间四人顿时无语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满面羞愧的坐回大椅。卫义再次深深呼吸一口气,“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回到你们的王帐,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离开一步!”
“老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卫间四人顿时脸色大变。卫间本来还想在说下去,但是当他的目光和卫义那冰冷的目光相遇,浑身一颤,顿时将后面的话给压了回去。
卫义冷冷一笑,沉声说道“来人呀,伺候四位王爷回帐!”
话音一落,从帐外走出亲兵,大步来到卫间四人身前,恭敬的说道“王爷,请!”
卫间四人看了看卫义,又看了看帐中的众将,默默的站起身来,跟着亲兵走出了王帐。待四人离开,卫义的脸色微微缓和,目光如刀锋一般的扫视帐中众将,他突然间一声长叹,对众将沉声说道“各位将军,事到如今,本帅想听听你们怎么说。”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集中在卫同身上。卫同抿着嘴,站起身来,看着卫义沉声说道“十三哥,如今之计,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打下去,趁着闪族人马未到,强行攻击升龙城。算算日子,我们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说不定……”
卫义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老十五,你不用安慰我,我太清楚我们的情况了。先不说老十八那边的士气如何,单看我们现在将士的样子,你以为我们有多少的胜算?二十天?平白让将士们送死罢了!”
“那我们就和老十八议和,退回安西!”
“呵呵,要是能议和,我早就和老十八说了!上次我和他相见皇陵,他就说得很清楚,要么交出安西的兵权,我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京城,当个安乐王爷。要么就和他打,鹿死谁手,各安天命!”卫义苦笑着再次否定了卫同的意见。
说着,他站起身来,负手仰天长叹,“呵呵,说实话,让我当个安乐王爷,我求之不得。只是这些跟着我们的将士,恐怕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要忘了,我们的手里有老十八的老婆和岳父两条命,我担心他……”
“不会吧,老十八不是那样的人。他连向清宇都能饶过,那可是杀父之仇,那我们这点事情……”
“不一样,不一样的!”卫义面对着大帐之中众将期盼的目光,苦笑着说道“他和能饶过向清宇,那是那时他全无半点力量,而且能饶了向清宇,饶了满朝的官员,他还能有个仁德的声明。但是现在我们不同,我们都握在他的手中,不杀我们算是好的,但是这些儿郎们恐怕……”
大帐中沉默了,卫同也哑口无言,呆呆的看着卫义,好半天低声的问道“十三哥,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卫义摇了摇头,沉吟半晌之后,抬头说道“我不知道!”
卫同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好半天,他抬起头,看着卫义,低声说道“十三哥,要不我去和老十八好好谈谈,也许能有些转机!”
卫义抬起头,看着卫同,突然间笑了!